她什麼時候不聽話了?是的太聽話了,一切背叛都是出自不瞭解的信任。
凝視着手裡的東西,她冷笑了幾聲,手一滑,它們都掉到她腳下的下水道里了。
她掙脫他的擁抱直接跑走了,周肅本來想追上她,但看着前面拐角處的喬青,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她轉過街角不久,又像是瘋了一樣,拉着喬青來到剛剛掉東西的地方,他人已走了。
直到很晚他們纔回到家裡,喬青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訴了父母。他們除了心疼,亦無他法。
一段時間後,家人看着她越來越憔悴,更是束手無策。
這天,喬青突然對着發愁的父母,提出一個想法,“要不我們搬家吧,給伏禹換個環境,說不定會好起來,到時候她在重新找個工作,重新開始生活。”
對於在這裡住慣了的父母,爲了伏禹他們默然了喬青的提議。
喬青託一個朋友,在郊區找到一個帶院子的樓房,房租不僅很便宜,空氣也新鮮。主要是伏禹很喜歡寧靜的郊外生活。
等把工作辭掉,他們就可以張羅着搬家了,喬青來到公司,敲開人事部的門,他看到任夕瓊也這裡,胸口不由得有一股邪火亂竄,垂在身側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了幾分。
辭職這件事,他是提前和尚強打過招呼的,在加上是好朋友,後者不問原因,接下喬青遞上的辭職信,放到桌子上。
任夕瓊看到桌子上的兩份辭職信,帶着一抹譏笑說道:“現在人事部越來越偷懶,本人不到,都可以讓別人代替。明天我就和肅哥哥說說,這樣的規矩可不好。”說完還故意瞟了一眼喬青。
尚強陪着笑臉,想把空氣中的**味釋放掉。
“任夕瓊,要不是看在你懷孕的份上,我這拳頭早就想讓你嘗一嚐了。”喬青聲音裡帶着懲戒。
說完手一揚,把辦公桌上的花瓶推到在地上,打碎了。
看到碎了一地的花瓶,尚強整個人都傻了。這個花瓶可是任夕瓊讓他到古董行,剛買回來的,她打算送給周景騰,今天可是周老的生日,就這樣打碎了。
看到喬青二話沒說,就想走,任夕瓊的臉都氣綠了。“站住,摔破別人的東西,就這樣算了。”
喬青擡頭看着她,接上一句:“不然,你還想留我吃飯?我纔不吃呢,髒!”他故意把‘髒’字咬得很重。
任夕瓊瞪着眼看他,氣得七竅冒煙,用手指着地上的東西,說道:“尚強你告訴他,這是什麼!”
尚強很爲難的,看着身邊的兩個人,最終還是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古董。”
喬青豎着兩道濃眉,扯動了一下嘴角,譏笑道:“想敲詐?恩?”
“就你?你要是不信,你可是把碎片帶回去,讓你那個業餘喜歡研究古董的妹妹,看看你們誰無知?都是沒有教養的人。”她語氣裡帶着無法言說的輕視。
喬青徹底炸毛了,別人可以說他千萬句不好,卻不能說他的家人,尤其這個從小,被他保護着長大的妹妹。眼前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他的底線。
他怒視着說:“你可相信,我也能讓你變成花瓶。”語氣裡帶着二二的口吻。
任夕瓊看着眼中充血的喬青,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撥通一個電話。
一會兒,警察和安保一起過來,瞭解過情況後,任夕瓊又把尚強買古董的**,交給警察。
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尚強偷偷發了一個短信給喬伏禹,讓她趕緊來公司一趟。
伏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喬媽也不放心和女兒一塊來到公司。到了公司以後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面對地上的花瓶,喬伏禹臉上出現一抹灰白,看到女兒如此這般。喬媽好像也明白了幾分。“我知道你的東西貴重,這樣好嗎?等我賣了老屋,把錢還給你。”
任夕瓊嘴角上楊,帶着藐視的嘲弄:“賣老屋?您也太能扯了吧?”說完對着身邊的警察說話,讓他們把人帶走。警察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幾分真假,只有把人先帶回去,這時伏禹和喬媽都急了。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碰到周肅。看到兩個警察押着喬青,和伏禹母女神情慌亂的跟着。問清事情的緣由,他告訴警察說,這是個誤會,真的花瓶他已讓助理送回家了,這個被打破的花瓶只是個樣品。
警察無語地搖搖頭走了。
任夕瓊故意嬌滴滴說着:“肅哥哥,你既然都替人家想好了,爲什麼還這樣調皮?留個假的來糊弄我呢。”一邊笑着,一邊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像人不知道她懷孕一樣,故意炫耀。
喬伏禹知道周肅說謊了,這個東西是真的,只是她心裡堵的難受。尤其是看着任夕瓊一臉的得意,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和哥哥一起扶着,早已嚇得臉色發白的母親,離去。
喬家
喬青本來打算幫家裡搬家,但考慮到老婆娜娜預產期到了,先把搬家的事情擱置。 喬伏禹工作辭掉後,就試着振作起來,試着找新工作。正好喬爸一個同事王叔叔來找喬爸下棋,說他們學校裡在招聘代課老師。但就一個名額,好多人都等着這個缺。讓喬伏禹可以去試一試,
這天,她按照王叔叔提供的地址,來到學校裡。問清負責招聘教師的準確位置,填了一張簡歷,學校讓她回去等通知。
她剛走出大門口遇到了尚強,二人聊了一些最近的情況。隨後各自分開,她正準備坐公車回家時,卻接到喬爸的電話,說娜娜騎車子摔倒在路上了,就在喬伏禹應聘的學校附近。她掛上電話攔了一輛的士,趕到娜娜出事的地方。
原來,娜娜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動靜,這天,她趁喬青來醫院看她,想趁空出去逛逛街,再給孩子添補一些衣服,反正在醫院裡呆着實在太悶了。喬青本來要陪她去的,但娜娜不讓,說讓他留下來,萬一醫生查房他好打掩護。於是她一個人偷偷地溜了出來。
喬伏禹趕到的時候,喬青已經到了。他坐在地上握着娜娜的手,娜娜不停地痛苦**着:“老公痛死了……”語氣裡帶着一抹疼痛的顫音。
喬青嚇得臉色慘白,只有不斷說着:“老婆不怕……”。
還好路人之前打過急救電話,救護車已經到了。喬伏禹和他們一起上車。
或許是孩子太急着,想提前看看這世界,還沒到醫院裡就在救護車上,娜娜生了一個八斤多重的男孩。
這下大家可樂壞了,你抱過來,我抱去,喬家也一掃多日的陰鬱心情。
喬青更是誇張直接買了好多,娜娜平時喜歡吃得蹄膀到醫院來,說給她月子裡好好補補。
他這一舉動可樂壞了喬媽,哪有做月子的人吃這些的。趕緊讓喬爸到郊區一戶農戶家裡,把提前預約好的土雞買回來,殺了給兒媳婦補身體。
幾天後,喬爸一進門,就興致勃勃的說着“真是雙喜臨門啊!”
喬伏禹看了喬爸一眼,微笑着問:“老爸,還有什麼事?”帶着疑問的語氣。
這時喬爸纔想起了,光顧着高興,竟然忘了說因爲什麼事情高興了。“那個你應聘的學校,我託人幫你問了問,說你錄取了。”
伏雨微微一怔這樣順利。 嘴角上揚的說着:“老爸比我還高興呢。”讓喬伏禹當老師,一直都是喬爸的心願。
喬爸開懷的笑着:“那是的,你和老爸做同一個職業,多好啊!”
英才中學
開學已經一個多月了,喬伏禹也在這裡教了一個多月的課了,每天三點一線的校園生活,讓她的生活平靜又有規律。每每看着孩子們天真、求知的眼睛,她彷彿又覺得自己老了。那個過去單純的自己,好像丟失在昨天了。
她教初二班的語文,這個階段要教孩子們寫議論文了。作文課結束之前,學生們已紛紛交齊了作業,她隨意翻了一下,還別說孩子們寫得還真不錯,想到這裡她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下課後,她抱着作業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剛剛進了西苑,卻被迎面的人撞了一下,“嘩啦”一聲她手中的作文本,都落在地上。
她正納悶誰這麼不小心時,卻聽到對方問她,“你走路怎麼不看路?”語氣裡帶着責怪的意味。
她擡眸,看着對方,那人頂着一頭亂糟糟的紅毛,身上的衣服綠和黃色,搭配的格外扎眼,是一個大男孩,但瞬間也肯定了他的身份,不是本校的學生。
喬伏禹皺了皺眉頭,扯了一下嘴角,搖搖頭,就彎腰撿地上的本子,當她撿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那個男孩一腳踩到她剛剛觸碰的本子上,臉上帶着一種痞氣,問道:“爲什麼不和我道歉?”
她與生俱來就看不慣這種人,挑着眉頭挺直背,冷漠地說道:“讓開!別以爲你穿的像紅綠燈似的,別人見到你,就必須停下來。”說着用手敲了一下,那隻踩在作文本上的腳,那腳跳了一下,躲開了。她撿起作文本,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喬青打來的,讓她這個週末回去喝小侄兒的滿月酒。她一手抱着作文本,一手接着電話,往西宛走去。
根本沒有聽清,身後那個人罵罵咧咧的話語:“我去,走路不長眼,還這麼裝逼,我還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