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思賢隱去他想要說的話,就是別有用心的人,會利用舅舅的愛子之心。
這時,伏禹蹙了一下秀眉,他是怎麼知道珍妮可愛的?忽然想起,她之前給思賢看過珍妮的照片,當時,他還說她們倆長得挺像的。
此刻,伏禹最想了解的是,珍妮出事的經過,以及照顧她的傭人,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出現意外的。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早飯後,伏禹就和思賢開上舅舅的車,朝珍妮丈夫家駛去。
很快,車子停到大門口,按了半天的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
他們只好原路返回。
剛到家坐下,這時,陳叔走到伏禹跟前,說道:“喬小姐,之前照顧楊先生的傭人,做了十多年了,本來說好再幹一個月的,可昨天又說等不了,因爲她女兒的孩子快要生了,等她回去照顧。所以昨天就走了,我這又招了一個新人來,不過也是熟手,在這行做了起碼十幾年, 等下領來給你看看。”
“辛苦你了,陳叔。”她由衷地說道。
思賢如實的說道:“看來舅舅平時都很厚待他們。”
“是的,聽舅舅說,陳叔在他家做了有二十幾年了,不是親人早勝親人了,對待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們正說着,只見陳叔領來一個四十幾歲的女傭,來到跟前。伏禹簡單地詢問了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她都能對答如流,還向伏禹做了自我介紹,她叫希希。
當她說完,擡眸看着伏禹時,突然蹙着眉頭,神情裡閃一抹疑惑。不在說話,之後由陳叔領去熟悉工作環境。
吃過午飯,伏禹想上樓看看舅舅。當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上舅舅房間裡,有人聊天提到珍妮和她名字,她不由地停下腳步,側耳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我告訴你是真的,這個喬小姐和我以前的鄰居太太,長得好像呀!”
另一個傭人說:“這樣說你認識我家男主人的女兒?”
“以前不知道,剛剛看到你手機裡的照片,才知道她們是親戚,真是好巧啊。”
“聽說她死的好……”希希的聲音。
“噓……”另一個女傭制止的聲音,估計是顧及到舅舅還躺在那裡,不便議論珍妮的事情。
接着她們把聲音壓低,嘀嘀咕咕又說了什麼?她聽不清了。
隔着門,伏禹聽得模模糊糊,但她已瞭解到一點有用的信息,這個剛來的女傭,和珍妮家是鄰居。
她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於是,當她推門開時,故意輕輕地咳了一聲,好讓她們聽見。然後才漫不經心地推門而入。
當她們聽到身後的輕咳聲,立馬閉口不言了。
一起回頭看見是伏禹,神色裡帶着慌張和侷促。倒是伏禹一臉的淡然,他們趕緊起身,稍稍地放鬆了不安的情緒,向她微微屈了屈身體。
伏禹點點頭,讓另外一個女傭先下樓去,看看下面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她和希希留在這裡就行,那人應聲而去。
她來到舅舅牀前,彎腰整了整,蓋在舅舅身上的薄被,才緩緩地擡眸問道:“聽陳叔說,你做這一行好多年了?”語氣裡帶着平靜和自然。
希希微微一怔,隨即眸中閃過一抹喜悅的神情,說道:“是的,我還是經過特訓班培訓的呢。”語氣裡帶着自豪。
“哦,這樣說你和我表妹家的傭人,是同樣級別的,聽陳叔說她也上過特訓班。”她聲音裡淡淡地語調,像是閒着無聊,在談論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伏禹用眼角的餘光,還是觀察到希希吃了一驚。
片刻後,見伏禹問得很隨意,不像故意盤問她什麼話,也就漸漸地放鬆了警惕,說道:“她和我差不多,不過你也知道的,自從她女主人去世後,她就被男主人給辭退了,聽說還剋扣了她不少工資呢?”她語氣裡帶着打抱不平。
“哦,像她這樣優秀的人留着用多好,怎麼捨得辭退她。要是我早知道她會被辭退,就把她一起請過用了,現在就是想請,估計也找不她人了。”她語氣裡帶着一抹惋惜。
“那太好了,她臨走的時候,還讓我幫她留意工作呢。不過最近聽說,她丈夫是做園丁的,在爬到樹上給樹除蟲時,不小心摔了下來,欠了一大筆錢,但她也只能先在家照顧他丈夫。”
伏禹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放慢語速地說道:“謝謝你希希,反正我也不急,另外,你先不要打電話給她說,這事畢竟還沒有定下來。不過要是能知道她住在哪?以後找她會更容易些。你說呢?”說完,她流露出一副淡定的表情。
希希點點頭,接着說,“是的,您說的有道理,我這就把塔基家的地址寫下來。”
“好吧。” 她勉強的回答道。
得到應允後,希希轉身,來到舅舅的書桌旁,拿起紙和筆,迅速地寫好地址。 交給伏禹,同時開心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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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禹接過紙條,快速的默記下來,然後又把紙條放在牀頭櫃上。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塔基家的情況。
隨後,伏禹藉故下樓來,看到思賢在客廳裡看書,她示意他放下書,同時,附在他耳邊告訴他,她找到了珍妮傭人家的地址。
並讓他跟自己一塊去看看,思賢放下書,起身和她來到車庫,她開着舅舅的車,快速地發動引擎,朝傭人家駛去。
幸好伏禹在這裡呆過兩年,對這裡的路線基本上都還算熟悉。車子很快停到了傭人家的門口。
她和思賢下車後,又想了一遍地址,“沒錯就是這裡了。”
伏禹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在家麼?”
“誰?”從屋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不一會兒,房門從裡面打開。一箇中年女人看到他們後,愣了一下,用審視的眼睛盯着伏禹看。片刻後,還沒等伏禹介紹自己,她神色裡閃過一抹驚駭。
等伏禹向她作了自我介紹,又說明了來意後。突然,那女人“砰”的一聲關上大門,冷不丁地聽到聲響,伏禹吃了一驚。
當她舉起手還想去敲門,被思賢急忙拉住了,對她使個眼神,示意她先離開這裡。她有點不解,他爲什麼不讓自己敲門,不過還是順從地跟着他離開。
來到他們的停車處,坐進車子裡。
她一邊發動車子,打着方向盤,一邊側頭看了思賢一眼,“你剛剛爲什麼不讓我,再敲門?” 語氣裡帶着困惑。
“不是不讓你去,而是我覺得,她對你的態度,足以說明她在防着你。”
伏禹認可的點點頭,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你說怎麼辦,她可是我要查珍妮死因,最重要的線索。現在她這個態度讓我很被動。”她有點沮傷地說着。
“是的,所以我們要找突破口,讓她放鬆警惕。”
接着思賢讓她先家回家,好好捋捋思路,從什麼地方,找突破口。
她想了一會,也只好如此了。
晚上,他們在一起討論了好晚,直到最後想到一個細節。從她家人身上入手。
第二天一早,伏禹聽到鬧鐘一響,立馬一躍起牀,洗漱後下樓,見思賢也起牀了,他們匆匆地吃過早飯,開上車直奔那女傭家。
今天,他們不是直接去敲門,而是等女傭離開後。他們才敲門,開門的是位老太太,伏禹猜到她就是希希說的,女傭的媽媽。
伏禹熱情地喊道:“阿姨,我是你女兒塔基的朋友,我來看看她。”
對方一聽是女兒的朋友,趕緊招呼他們進屋。並熱絡的和伏禹聊起來,又說女兒還有半個小時,就從醫院裡回來了。
當老太太提到遇到的困境時,臉上立馬神色黯淡。她說她擔心女兒丈夫的傷勢,和女兒的壓力。說到動情之處,還落了淚。
這時,伏禹和思賢相互看了一眼。
在來之前,她就準備好了13萬澳元,告訴老太太,這是塔基的工資。
是的,工資沒有這麼多,但畢竟塔基照顧珍妮那麼久。伏禹在問思賢借這筆前時,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桌上地錢,眼中閃着淚光,嚅囁着脣,說道:“謝謝……”
這時,她低頭看看腕錶,知道塔基快要從醫院裡回來了。趕緊給思賢使個眼色。
伏禹趕緊從包裡掏出便籤紙,寫上自己的號碼,交給老太太,說道,“阿姨,等塔基回來後,你讓她打這個電話好嗎?我因上次手機丟了,把她的號碼弄丟了。我現在還有事情,就不等她回來了。”
老太太趕緊答應下來。
隨即他們離開。
出了塔基的家門,他們坐上車,她把車子開到離塔基家不遠的地方。
他們在車裡焦急地等待了,終於在3個小時零17分鐘後,伏禹的手機響了。
她劃開接聽鍵,對方告訴她,她是塔基。她願意讓伏禹到她家裡去聊聊。
伏禹慌忙把車子調頭,一打方向盤,呼啦一下,把車子開到塔基家門口。
當她進屋後,見到塔基已和上一次,有截然不同的態度。她暗暗覺得自己用對了方法。
落座後,塔基給他們倒了水,並讓老太太先回房間裡。
她開始告訴伏禹,珍妮的事情。
珍妮出事那天,家裡來了另外一女人,那女人是和男主人一起回來的,然後他們一起上樓,在樓上呆了很久,隨後那女人下樓來,並讓塔基做東西給她吃。
當時,她剛剛做好一個抹茶蛋糕,打算給珍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