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是樑霆鈞的對手?她微微的低下頭,眼底流瀉着悲傷涌動。
“說,那個人是誰?”樑霆鈞緊緊地掐着白曉曦的下巴,手上用了力氣,彷彿要將她的骨頭都給捏碎一樣。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既然連我的打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白曉曦沉默着,眼睛中滿是暗淡。可是看樑霆鈞的這個樣子,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是跟褚冥月聯繫,那麼……他怎麼會知道她做的這些事情?
她仔細的想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略帶驚訝的擡頭,問着樑霆鈞:“你在房間裡面裝了監視器?”
“是又怎麼樣?”樑霆鈞冷淡的說:“你所在的地方是我的房子,我裝監視器不可以?”
“呵呵,可以。”白曉曦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強:“我只是你養在這屋子裡面的一個寵物而已,對吧。隨時隨地的關注寵物的一舉一動,還真的是辛苦你了呢。”
“白曉曦,別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樑霆鈞大聲的吼道,那吼聲幾乎要震破白曉曦的耳膜。
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出現幻聽了,嗡嗡嗡的響着。
“說,那個人到底是誰。”樑霆鈞揚起手,作勢要打下去。
看着他高高揚起來的手,白曉曦卻顯得鎮定了下來,她仰着頭,此刻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她仰頭說:“打吧打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非得折磨的我死了才甘心對吧。寧願我死在你的手上,也不肯放我自由對吧?樑霆鈞,你就是這麼的自私,你就是這麼的冷血。”
“你別以爲我不會打你。”樑霆鈞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手到底還是沒有揮下來,他瞪着面前的白曉曦,居高臨下的說:“你說不說,那個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夠讓你有這樣大的膽子來偷我的文件?”
白曉曦咬着牙,她並不是想要替褚冥月隱瞞着什麼,只是一股子倔強的勁兒上來之後,就不能控制住。
見她始終是緊緊閉着嘴巴不鬆口,氣氛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震動的聲音響起,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白曉曦心中一緊,該死的,這個時候竟然來了電話!
天哪天哪,真的是天要亡她麼!白曉曦的手下意識的緊緊地捂住了口袋。可還是慢了樑霆鈞一步,他狠狠地掰開了她的手指,將那手機給拿了出來。
當看到那陌生的號碼顯示,他眯起了眼睛,就像是等待狩獵的獅子。
白曉曦瞥了一眼那個尾號,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那正是褚冥月的電話……看來他應該是要跟自己接應來着……
一想到如果一切進行的順利的話,自己此刻應該已經離開了樑宅,離開了樑霆鈞的身邊。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束縛着,等待她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折磨。
上次被關在那陰暗潮溼的屋子裡面,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白曉曦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樑霆鈞的一舉一動。
她的下巴被樑霆鈞鬆開,可是依舊痠痛。
樑霆鈞接通了那個電話,開了免提模式。
“曦,你出來了麼?”是褚冥月的聲音,被揚聲器給放出來,在這雨夜裡面顯得格外的突兀。
樑霆鈞捏緊了拳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曉曦。憤怒更加深了,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只是他一直忍着,面上黑的可怕。
沒想到跟白曉曦一直保持聯繫的竟然是褚冥月,這個死女人竟然爲了褚冥月這個混蛋背叛他!
“曦?你怎麼不說話?”
得不到迴應,那頭的褚冥月追問着。
“褚冥月,拿到文件一定很高興吧?”樑霆鈞輕聲開口,脣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聲音顯得平靜而輕鬆:“敢在我背後搞鬼,看來你真的是活膩了。”
“樑霆鈞?”電話那頭的褚冥月心中一驚,趕緊看了一眼剛剛接收了文件的筆記本。沒過三秒,那電腦自動就黑屏了。很明顯,是被病毒給黑了系統。
“fuck!”褚冥月忍不住罵出聲來,捏緊了手機,冷聲說:“樑霆鈞,你他媽的玩陰招?”
“呵呵,跟我樑霆鈞鬥?褚冥月你先回去練幾年吧。”樑霆鈞冷冷的說:“這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罷,也不等褚冥月迴應,直接將電話給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手機就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看着那碎片,還有樑霆鈞憤怒的樣子,白曉曦的心中一震。
“褚冥月?嗯?”樑霆鈞怒極反笑,那笑容在英俊的面容之上,顯得是那樣的恐怖。他的笑容越是深,白曉曦就越是止不住害怕。
“樑霆鈞,你既然知道了一切,你爲什麼不在今天回來的時候就拆穿我?還陪我演下去,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白曉曦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看着獵物一點點的上鉤,做出垂死掙扎,你不覺得更有意思麼?”樑霆鈞笑的狂妄,兩根修長的手指覆上了白曉曦那蒼白的嘴脣,有些迷戀一樣的摩擦着。
“把你的手指拿開,我嫌髒。”白曉曦別過頭,恨恨地說。
“髒?”樑霆鈞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瞬間就炸了。他伸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白曉曦的脖子,怒吼道:“你他媽嫌我髒?鬼知道你跟褚冥月什麼時候勾搭在了一起?我之前警告了你多少回,離那個混蛋遠一點。看來你們倒是兩廂情願情意綿綿嗯?你說說看,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搞過的啊?白曉曦,你倒是厲害,表面上純情的不得了,可是背地裡勾搭男人倒是有辦法啊?我他媽的頭上都綠了,你看看你有多髒?”
“樑霆鈞,你閉嘴!”
白曉曦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被人指着鼻子罵這樣難聽的話,更何況,現在那個指責她的人,還是樑霆鈞。那個,令她動了心的樑霆鈞!
這種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怎麼?現在還說不得了?你跟褚冥月睡得時候怎麼就不覺得難堪了?”樑霆鈞掐着白曉曦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出聲冷笑着:“你真的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樑霆鈞……”白曉曦被掐的說不出話,眼淚在她的臉上幹了又溼了,溼了又幹。她感覺自己的臉都緊繃在一起了,說話都有些痛苦費力了。
更何況現在她的脖子還被掐着,無法呼吸。白曉曦嬌俏的小臉漲得通紅,身後抵着冰冷的牆壁。
窗外響起一道炸雷,那閃電的光芒將房間都照亮了。
她臉上那驚恐的表情那樣的清楚,讓樑霆鈞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樑霆鈞……”白曉曦掙扎着,眼睛都有些發白了。
就在她以爲自己真的要掛掉的時候,脖子被鬆開,整個人就像是廢棄的娃娃一樣直接癱軟到了地上。
白曉曦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像是頻臨死亡的魚兒。
她剛剛是快要死了麼?所以那麼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一眨眼,自己又跌落到黑暗之中,回到了這個地獄。
“樑霆鈞,我跟褚冥月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白曉曦咳嗽着,聲音沙啞而虛弱。
“你覺得現在你說這些我還信麼?”樑霆鈞的眼神毫無感情,冷漠的瞥着白曉曦,就像是在看一件可悲的垃圾。
白曉曦被他的這個眼神給傷到了,這比拳頭砸在她的身上還要痛苦。
他,懷疑自己?
那赤果果裸的不信任的眼神,還有那鄙夷和不屑……
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了,他已經不相信自己了,她還死皮賴臉的解釋,還有什麼意義呢?白曉曦沉默了一會兒,無比冷靜的擡頭對樑霆鈞說:“一個跟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你還要麼?樑霆鈞,我是很髒了,你還要我麼?”
如果此刻有一面鏡子,白曉曦肯定認不出自己來。
她的長髮披散着,有些凌亂。一身紅色的長裙,嬌俏細膩的臉蛋上滿是笑意,那笑容嫵媚而杏感,輕佻而風騷,就像是暗夜中專門出現的吸人血的女鬼一樣。
帶着赤果果裸的勾引,自暴自棄的*。
是那樣的不堪入目,是那樣的墮落下賤。樑霆鈞看見她這樣子,想到她和褚冥月也許瞞着他在背後的種種,更是感覺到深深地厭惡。他冷冷的對坐在地上的白曉曦吼道:“白曉曦,你給我滾,滾--”
“好,是你叫我滾的。”白曉曦伸手揉了揉眼睛,勾起鮮紅的嘴脣慘烈的一笑。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說顯得是這樣的卑微。
但樑霆鈞總算是放過她了對吧?一個滾字,雖然離開的這麼不光彩,但總算是離開了。
她的身子是那麼的瘦弱,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就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轉過身去,不再看樑霆鈞一眼,直接走出門去。
身後是一陣沉默,還有樑霆鈞那粗粗的喘氣聲。
等到白曉曦走下樓梯的時候,才聽到從房間裡面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伴隨着一聲怒吼:“白曉曦,你要是滾了,就別再回來了--”
白曉曦此刻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表情,她的腳步蹣跚,推開了別墅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