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曦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她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對着樑霆鈞喊着:“樑霆鈞,我恨你,我恨透你了。你這個混蛋,惡魔,你這個冷血動物!”
“恨透我?那麼你是有多愛褚冥月呢?你纔跟他見過幾面,你就愛上他了?”樑霆鈞一把扯過白曉曦的頭髮,單手揪緊着,面無表情的說:“白曉曦,你怎麼就這麼賤?”
賤……
白曉曦的心中一震,身子也猛地一個恍惚。
她沒想到會從樑霆鈞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突然覺得無比的可笑,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聲音。她瞪着面前的樑霆鈞,笑的不能自已。
“你還笑得出來?”樑霆鈞見到白曉曦這個樣子,冷聲哼道。
“我怎麼能不笑啊,樑霆鈞,我笑你啊,笑你這個人是多麼可笑。”白曉曦出聲說:“你是打心眼裡看不起我。本來啊,就是一個你用錢包養過來的女人,多麼下賤多麼卑微啊。那你怎麼不放過我呢?是不是因爲我這雙眼睛,是不是我因爲這張臉?是不是因爲我跟你愛而不得的趙芸藍長得有那麼幾分相似啊?我只不過是一個惹你厭惡的替代品而已。”
“你閉嘴!誰叫你提到她的名字?”
趙芸藍這個名字,一下子將樑霆鈞給刺激到了。他就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人恐懼。
可是此刻的白曉曦已經豁出去了,她依舊開口說:“怎麼,一提到她你就受不了?樑霆鈞,你也不過如此。”
“白曉曦,你真的不怕死。”樑霆鈞掐着白曉曦的脖子,狠狠地盯着她。
“你殺了我,又能怎樣?”白曉曦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也就只能依靠暴力和憤怒來解決事情,殺了我吧,對我也算是一種解脫。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再待在你的身邊了。”
她說着,閉上了眼睛,平和的模樣。揚起了頭,彷彿一切都束縛不住她了。
樑霆鈞,你也不過如此……
你就只能依靠暴力和憤怒來解決事情……
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再待在你的身邊了……
寧願死,都不願意待在他的身邊……白曉曦,你有種。
樑霆鈞的手上用力,可是看着白曉曦的面色一點點的漲紅,力氣也一點點的失去。終於,還是甩了手,猛地站起身來。
白曉曦睜開眼睛,這種在死亡和生存之間徘徊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她望着面前的樑霆鈞,帶着疑惑,這個冷血動物怎麼會突然放過自己?當然了,她絕對不會天真的以爲樑霆鈞是害怕法律什麼之類……
似乎是看出了白曉曦眼中的不解,樑霆鈞一把托起白曉曦,將她直接丟在牀上,一邊解着自己的衣領釦子,一邊露出殘忍的笑容:“死,太便宜你了。你不是說想要解脫麼?我就偏偏要把你給留在我的身邊,我要讓你活的生不如死。”
我要讓你活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白曉曦的眼睛中露出驚懼的顏色。
樑霆鈞當然沒有錯過,相反很是滿意她面上那流露的害怕。
他伸手從一邊的抽屜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毫不留情的砸在了白曉曦的身上。就像是欣賞着一場表演一樣,看着白曉曦的反應。
那白色的藥瓶,正是之前白曉曦請求王醫生給她買來的避孕藥。
只是她沒想到樑霆鈞這一次竟然把這個也找了出來,她明明之前藏得很是隱蔽的。面色又一陣的發白,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恐怖。
白曉曦的腦袋一陣陣的暈眩,疼痛,折磨的她都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語言來描述了。
“避孕藥?你就這麼害怕懷上我的孩子?”樑霆鈞將上衣脫去,露出精壯的身軀,那結實的八塊腹肌泛着健康的小麥色。
白曉曦向後掙扎着,想要躲避。
死不了,代表着她要承受着更多的痛苦和折磨。樑霆鈞說得對,死了是解脫,而生,便是不如死。
“讓一個你厭惡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你不覺得無恥麼?”白曉曦冷聲說着,每一次跟樑霆鈞歡愛的時候,他都不會戴套。爲了不懷孕,她只能每次都服用避孕藥。
“我不介意多出一個孩子。”樑霆鈞俯身壓在白曉曦的身上,聲音冷酷而磁性:“對我來說,孩子是無所謂的。生出來之後,我也可以選擇丟棄還是留下。”
這冷酷的話語,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樑霆鈞這話,卻冷血無情到了這個地步。
白曉曦真的是震驚了,半晌才說:“樑霆鈞,你禽獸不如。”
“謝謝誇獎。”樑霆鈞的薄脣微微的揚起,一個殘酷的角度。
身子伏在白曉曦的身上,毫不留情的將她的衣衫給扯碎。
聽着那布料破碎的聲音,白曉曦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始終是逃不過這宿命麼?
那疼痛,就像是有一把刀將自己從中間給硬生生的砍成了兩半,白曉曦的眼角落下淚水來。
恨,從來沒有這麼恨過。
她要怎麼逃離,怎樣離開這個惡魔的禁錮。
這樣的生活,她寧願去死,也不要再待在樑霆鈞的身邊。
不禁想起離別的時候,褚冥月說的話。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
“曦,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一直在。”
褚冥月的話,就像是魔咒,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邊響起。
雖然褚冥月說話的語氣半真半假,曖昧不定,可是……這是她唯一的,唯一的出路了。
就算是騙她的,就算是希望渺茫,她也決定要去試一試。不管怎樣,逃離樑霆鈞的身邊,是此刻她心中唯一的想法了。
身上依舊是樑霆鈞的聳動,白曉曦只感覺到痛苦,沒有一點點的歡愉。就連親吻的時候,她也是無比的抗拒着,直到嘴裡面都嚐到血腥的味道,也始終是抗拒着。
樑霆鈞看到她那絕望的神情,心中不禁一動,許多種情緒涌上他的心頭。
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的反應會這麼的大……
僅僅是因爲褚冥月?還是因爲白曉曦……
這個夜晚,顯得這樣的不尋常,似乎能聽到心臟破碎的聲音。
醒來,耳邊彷彿有滴答滴答的水聲。
白曉曦感覺全身冰涼,她這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裡面?
眼皮太過沉重,沉重的她只想這樣昏死過去,再也不要睜開眼睛。
可是意識漸漸地清醒,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打量着這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哪裡?她的嘴脣乾澀,上面還有昨天留下來的傷口。
她坐起身來,身子卻痛的根本就不能動。就連自己的手臂,都是無力的放在一邊。上面插着針管,而藥水正一點一滴的從輸液管裡進入她的血管。
那冰涼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
微微的皺了眉頭,她環顧着着四周的環境。
白色的牆壁,小小的房間裡,只有身下這一張單薄的不能再單薄的木板牀,還有一個枕頭和一條毯子。其他的就再沒有別的了……
這裡就是一個監牢,一個空蕩蕩的監牢。
白曉曦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樑霆鈞給囚禁了。
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囚禁了……
這環境,看來自己是徹底激怒了樑霆鈞呢。她低頭看了身上,也只是一條再單薄不過的裙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手機,也沒了。
在這裡,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因爲沒有窗戶。分不清時間,因爲沒有鐘錶。
她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去揣測現在外面是幾點了。
脣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針管上,既然她都已經活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輸液做什麼?真的是莫大的諷刺。
想到這裡,白曉曦伸手,直接將那針管給拔了出來。看到那鮮血從針眼裡面流出來,不知道爲何,她的心底竟然有一絲快感。也許,這樣纔是她最好的選擇。
倒在了牀上,她的目光呆滯望着那雪白的天花板,上面吊着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燈泡,正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她,到底要怎麼辦。
這樣個情況,她到底要怎樣才能逃出去?之前還希望可以通過褚冥月救她出去,現在失去了聯絡工具,她還能怎麼做?
樑霆鈞那個混蛋是打算把她一輩子都給囚禁在這裡麼?那她還不如撞死得了。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就如同死了一般,躺在牀上,靜靜地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看來是有人來了。她的眼珠子這才稍微的動了一動,卻還是沒有起身。無論是誰,她此時已心如死灰。
來的人是吳媽,她將飯菜都端着放在了門口。出聲喚了一句:“白小姐,吃飯了。”
白曉曦閉上了眼睛,就當沒聽見一樣。靜靜地耗着,如果樑霆鈞想要這樣關着她,她也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夠控制的,也就是自己的這條命吧。
吳媽見白曉曦一動不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當目光落在白曉曦那拔掉的針管上面時,不由得擔心的說:“白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曉曦始終沒有說話,側了個身子,背對着吳媽,表示着自己的冷漠。
吳媽看她那樣疏遠的姿態,也只能作罷,默默地退了下去……
白曉曦縮着身子,躺在牀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