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裘衣輕隔著熱騰騰的霧氣盯著池邊站著的宋燕呢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名門閨秀嗎?宋家簪纓世家,她的兄長宋燕回一派正人君子的迂腐作風,她是在哪裡聽來學來這些……污言穢語,放蕩做派的?
「宋燕呢。」他連名帶姓的叫她,手臂搭在了池子上忽然譏諷一般對她笑了,「你還真是個始終如一,放蕩的女人。」
「相公這可就誤會我了。」九陰也對他笑了一下,「我在外一向得體大方,是個再正經不過的閨秀。」
「是嗎?」裘衣輕樂了,京中誰不知宋燕呢脾氣驕縱?她得體大方?
「自然。」她「嗒嗒」兩聲將腳上的木屐踢掉,細白的手指扶著柱子探腳試了一下水溫,慢慢將腳踏了進去,哆嗦著低喃一聲:「燙死了。」
可真嬌。
裘衣輕看著她在熱氣裡朝他走過來,孔雀綠的裙子被溼透緊緊粘在她修長的雙腿上,真細啊,彷彿還沒有他的手臂粗。
她的一雙眼像是被霧氣打溼了一般,停在他面前低頭瞧著他與他說:「只是不知爲何,我這樣正經的人,一見到相公魂也丟了,骨頭也酥了……」她扶著他的肩膀慢慢坐進了溫泉之中,彷彿燙到一般低喃了一聲就往他懷裡鑽,坐在他的雙膝之間,整個身子跟沒骨頭的蛇一般貼在了他胸膛上,仰起頭來好生嬌嗲的喃喃,「只想挨你近些、再近些,聞著你的味兒纔好受些。」
系統差點就吐了,身爲一個舔狗系統它自愧不如,它的宿主爲了吸反派可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是嗎?」他垂眼看著懷裡的宋燕呢,她身子又軟又熱,像是過一會兒就會融化在這溫泉裡一樣,「你竟是這麼喜歡本王?」
「我隨便說來助助興,你別當真。」九陰衝他笑了一下,溼漉漉的她貼在溼漉漉的他身上,他身上全是冰的,挨著她的腿也僵冷僵冷,霧氣打溼他的鬢髮和睫毛,襯得他的臉色更白了,「我只是爲了哄你抱抱我,親親我。」
裘衣輕望著她,她真怪,滿口謊話卻又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她在溫泉裡握住了他的手,拉起來將她紅撲撲的臉挨進去蹭了蹭,「真涼,你是不是永遠都暖不熱?」她蹭過自己的臉頰,又蹭過脖子、鎖骨,一路往下,一雙眼望著他問:「你不想抱抱我嗎?我的腰可細了,肉全長在了該長的地方。」
他的手掌就被放在她的前襟,他可以無比清晰的看到她散亂的衣襟下雪白雪白,她飄蕩在水底的衣衫卷著他僵冷的腳,他能感覺到她貼著他腿上的熱度,溫泉沒讓他覺得熱,她讓他覺得熱。
他慢慢擡起手掌落在她的背上,真瘦啊,和她壓在他腿上的前襟是不同的觸感,他禁不住揉捏著她的衣衫撫摸到了她的腰,是好細,細的天生給人抱一般,她像得到撫摸的小貓拱起腰來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帶著熱潮潮的氣息掛在他身上仰頭想親他。
卻在即將親上時被裘衣輕捏住了下巴。
「我不喜歡親吻。」裘衣輕望著她滿是情慾的眼睛,他不喜歡與人嘴對嘴的親暱,其實他連被別人觸碰也不喜歡,如今只是爲了「試藥」。
親吻不行,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不乾淨。
她眼睛微眯的瞧著他,慢慢笑了一下,「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喜歡跟我親嘴呢?」她低了低頭親了一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
熱熱的嘴脣,軟軟的觸感。
裘衣輕手指僵了一下,她忽然伸出舌頭卷著他的手指,送進了她的嘴裡……
又軟又熱,令裘衣輕腦子一空,渾身戰慄一般有什麼酥酥癢癢的東西隨著她的舌頭從他的肚子涌了上來,他說不清那感覺,只覺得腿上的毛孔又立了起來,頭皮也在發麻,忍不住捏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幾乎要忘掉自己的雙腿是殘廢的、沒有知覺得了,他感覺到熱,溫泉涌動在他腿上,他的臉頰也跟著熱起來,這感覺從殘廢以來,從未有過。
她一雙帶著笑的眼睛盯著他,吐出他的手指,手掌落在他大腿上,壞笑了起來:「原來相公真的行呀。」
她還以爲系統在騙她。
「我怎麼敢騙宿主您!」系統忙道:「反派他真的行!幷且應該是隻對您有感覺!」
「相公都這樣了,還說不喜歡跟我親嘴嗎?」九陰熱乎乎的手亂動,又湊過去親他。
裘衣輕第一次覺得這溫泉裡可真熱真悶啊,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慌亂的將她推開按坐在了一旁,急喝一聲:「止水!」
「在,爺。」止水立刻應聲推門進來,低著頭走到水池邊,「爺有什麼吩咐?」
「泡夠了,叫春桃進來送夫人回房。」裘衣輕冷著一張臉,眼神卻是不敢往宋燕呢身上放。
九陰被他推靠在水池上,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對他笑了一聲,不輕不重的說:「嗣王爺還挺純情,都是夫妻了,有感覺就……」
「閉嘴。」裘衣輕耳朵更紅了,低聲喝了她一句,盯著她呼吸起伏不定,壓低聲音對她道:「你既做了我的夫人,日後就要改掉胡言亂語的毛病,有些話不許說,回房去。」
居然還臉紅了。
九陰探身看著他那張難得一見飛紅的臉,輕笑一聲說:「裘衣輕,你臉紅什麼?」
胡說八道!
裘衣輕猛地扭過臉去冷聲喝止水:「楞著當死人嗎?」
止水慌忙應是叫了一聲春桃。
春桃慌慌張張進來,抱著幾件乾淨的衣物進來。
九陰笑著站了起來故意道:「王爺可真喜怒無常,方纔還跟人家你儂我儂,這會兒就兇巴巴的趕人家走。」她穿著一身溼衣走到池邊,上了池子。
她的紗衣溼透後跟透明似得裹在身上,她倒是毫不害羞毫不避諱的就那麼走到了止水跟前。
裘衣輕看著她的背影莫名有些惱火,想說什麼,卻又不想與她說話,一記眼刀掃向了止水。
止水立刻跪下,將額頭抵在了地板之上,爺的意思他懂,他哪裡敢看喲。
「擔心著涼。」春桃慌忙抖開披風將溼漉漉的九陰裹了住,「先將溼衣服換了吧。」
「算啦,免得爺多看我一眼都心煩。」九陰故意瞥了裘衣輕一眼,擺擺手說:「走吧走吧,我快熱死了。」木屐也不穿,光著腳就出了溫泉室。
裘衣輕張了張口又閉了上,她病了與他有什麼關係,左右不死留著做藥引就是了。
止水忙起來將他從溫泉裡攙扶出來,震驚的手指一頓,又忙擡頭看裘衣輕,只見他蒼白的臉竟是有些正常人的紅暈了,「爺,您……試藥成功了?新夫人她真的對您有效?」
這確實如康大夫所說啊!
裘衣輕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嘴,讓我耳根子清淨一會兒。」
止水忙閉了嘴,有些搞不明白,爺找到了有效的「藥引」不是應該高興的嗎?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他是不高興,很不高興。
裘衣輕回到自己房中,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小藥瓶在發呆,直到康大夫過來,他將小藥瓶遞給了康大夫,「這是我那位新夫人身上掉下來,你聞聞是什麼毒藥。」
康大夫打開聞了聞,驚訝道:「這……不是毒藥,是承寵助孕用的合歡散。」
裘衣輕眉頭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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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回到自己房中換好衣服,就有嬤嬤進來送了一碗薑湯。
她聞了聞,不喜歡這股子姜味,「裘衣輕讓你送過來的?」
嬤嬤笑道:「爺不讓說。」
「嘖」九陰譏笑一聲推開了碗,「不是裘衣輕送的我不喝。」
嬤嬤瞧著她哭笑不得,這位新夫人了不得,便是再驕縱王爺都不生氣的,她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對一個人這麼容忍,平時一個不高興便打殺了丟出府去。
嬤嬤才走沒一會兒,止水就又過來了,他捧著一樣東西低頭走進來,說是裘衣輕吩咐他送來的。
「是什麼?」九陰看著一個盒子,伸手打了開,瞧見盒子裡的東西楞了一下,這裡面放著的很熟悉,是牛皮製成的手銬腳鐐。
她擡眼看止水,止水紅著臉不敢擡頭的小聲說:「爺吩咐夫人今晚戴上它們去侍寢。」
她細白的手指拎出裡面的腳鐐,笑了一聲:「你們爺癖好挺特殊啊。」
系統忙道:「宿主請注意您的言論!不要危險發言!不符合穿越界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