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六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以爲他手上有一張王牌,那就是黑風騎,只要黑風騎一日不倒,那夏侯景就不敢動自己,察覺到丁二的不配合之後,他就有了滅口之心。
可沒有想到丁二竟然沒死,還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你們又能給我什麼?”
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
“若是上了你們的船,事不成,我必死無疑,可若是事成了,誰又能保證不會是兔死狗烹的下場?”
“你跟他有過節,我跟你可沒有,成大事者要善於用人,有一句話不是叫做得天下難,守天下更難,況且我父王年紀還輕,我身邊缺的就是有能耐的。”
丁六聞言,臉色稍霽,只是他可不能被這三言兩語打發了,只有權力地位纔是實在的。
趙正接過隨從遞上的銀票擱在桌上,推了過去。
“我聽說你最近遇到了點麻煩。”
丁六伸手拿起,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三萬兩銀子。
“若是事成,你的位置還是給你保留,和他不一樣的是,我會給你實權。”
丁六眼裡一閃,嘴角抿了抿:“想必我如今的處境,世子已經瞭如指掌了。”
趙正脣角勾起淺淺淡淡的笑,“知己知彼纔不會走冤枉路。”
“呵,”丁六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這點銀子可不夠。”
趙正往後伸出手,隨從立刻又遞來兩張銀票,他推了過去。
丁六接過,掃了一眼數額,哼笑了一聲:“世子是個爽快的,我丁六也不是不識時務的,是他先不仁,也不能怪我不義了。”
他將銀票收起放進了衣服裡,然後拿起了酒杯。
“這杯我就敬世子,祝世子能夠心想事成。”
趙正也端起酒杯。
清脆的碰杯聲響起。
兩人飲下之後,彼此心照不宣,開始了放縱。
夜色深沉,燈籠在廊下搖曳,灑下星點的昏黃。
蘭纖站在門口張望,當看到一個身影從夜色中走出,她臉上露出喜色,連忙擡腳就往外奔去。
丁六腦袋昏沉,身子搖晃,打了嗝。
一個人影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摟着他。
“六爺,您回來了。”
甜膩嬌軟的嗓音在身前響起。
丁六微愣,低頭對上女人笑得彎起的眼眸。
“你怎麼還沒睡?”
他微微蹙了下眉頭。
“奴婢擔心爺,所以睡不着。”
她主動的去握他的手。
丁六觸到她手上的冰涼,眉頭皺起,拉過她的雙手握在掌心。
“怎麼這麼涼?”
趕來的丫鬟連忙說道:“蘭纖姑娘剛剛一直在外面等着大人,奴婢都提醒幾次了,姑娘現在是雙身子,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可姑娘心裡只有大人,說什麼一定要等到大人回來,才願意去睡。”
丁六心裡有些異樣,看着這個女人,其實除了身份差了些,她對他是真的好,盡心的伺候他,現在還懷上了他的種。
他現在也看明白了,那些貴女小姐只是表面上看着光鮮,背地裡也都是腌臢下賤的貨色。
他看着女人眉眼溫順,對他是滿心的依賴和倚仗,他心裡一熱:“去裡面,別凍了爺的孩兒!”
蘭纖隨着男人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