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讓翠丫端來小杌子坐在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的津津有味。
正午,日頭有些大,她睡意來了,打了個哈欠,便站起身揉了揉腰,擡腳走了進去。
她在牀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不知多久,淅淅瀝瀝的雨聲忽遠忽近。
沈千喬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深暗幽深的眸子。
她心裡咯噔一下,清醒過來,立刻想坐起身,可卻被男人按住了。
“玩的很開心?”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薰的她有些不自在。
沈千喬看了窗外一眼,此時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
她想起白天的事情,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抿了抿嘴:“你不會生氣了?”
夏侯青對上她眼裡的防備,掐着她肩膀的手鬆了鬆,坐起身來。
“沈千喬,本尊不是那個傻子!”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寂靜。
沈千喬神色一愣,垂在身側的手指抓了抓身下的被褥。
夏侯青起身離開。
外面雨勢漸大。
沈千喬側過身子,重新閉上了眼睛。
連着幾日外面傳來咚咚的劈材聲。
沈千喬也就開始的兩天覺得好玩,後面的日子便沒有再在門口呆着。
翠丫偶爾會提上兩句,她沒有想到這姑娘還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這一日,外面響起了吵鬧聲。
翠丫連忙出去,過了一會,她進來說道:“是隔壁來了人將菊花姑娘給拉回去了。”
沈千喬輕輕點頭。
“姐,你放我出去,俺這事還沒幹完呢,這都快吃飯的時間了……”
桂花苦口婆心道:“菊花啊,你聽你姐夫的話,別去了,你不知道這幾日外面都說什麼了,哪有姑娘家幹這事的?俺看那位夫人不是善茬,是故意折騰你的。”
菊花心裡一沉,可到底不甘:“這是俺的事,夫人她人好,只要俺將事情做好了,以後就不能幹這事了,她就讓俺進屋伺候了。”
桂花看着自家這妹妹是個倔的,有些頭痛,看向自家的男人:“三郎,這……”
朱三這幾日因爲這事受到了不少奚落,都說他這當秀才的苛待夫人的妹妹,讓人去當丫頭,還是做苦力的。
本來因爲他孃的事情,他就受了不少冤枉氣。
現在這事傳的越來越兇,他說什麼,人家都不信,弄的他這是一肚子的火。
“人家是根本瞧不上你,你想想我們這裡有誰讓女人去挑水砍材的?這都是男人家做的事情,這是將你當牲口使喚,就是爲了讓你知難而退,你怎麼還厚着臉皮貼?我跟你說啊,我兒子因爲你這事壞了名聲,你明兒就收拾趕緊回去!”
朱嬸子可看不上這樣倒貼的女人,更何況還是涉及自己兒子的清譽,她本來就看這丫頭不順眼了,都呆了多少天了?當她家油米不要銀子了?
這麼些日子,也沒看這丫頭幫着自己做點什麼,平日裡看不到人,一到吃飯的時間就回來了,當她這裡是什麼?
“可不是,這哪有姑娘劈材挑水的。”
桂花心疼的拉過妹妹的手,看着上面的傷痕,她說道:“我看那位夫人是個厲害的主,聽阿姐一句話,別去了,俺已經給阿爹送信過去了,明天他就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