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沈千喬有些不自在,揪了揪衣服,問了一句:“吃過了嗎?”
夏侯青嗯了一聲。
又沒了聲音。
沈千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他對她的心思,這些日子以來她知道他待她是好的,可她和阿景相識相愛在前,已經迴應不了他了。
“陪我下盤棋吧。”
沈千喬怔了下,隨即輕輕點頭。
兩人來到棋盤前坐下。
這次依舊是沈千喬執白子,夏侯青執黑子。
清脆的珠玉落盤聲響起。
沈千喬盯着棋盤,可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阿景好像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阿景真的還在這個身體裡,還會回來嗎?
饒是沈千喬堅信,可萬一呢……
他真的有那麼容易能放棄這個身體,讓阿景回來嗎?
如果他揹着她做些什麼,她也不會知道。
阿景會不會不能回來了……
沈千喬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慌。
她好幾次擡頭看向男人如刀雕琢過的臉龐,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阿景回來的可能……
“該你了。”
“哦。”
沈千喬連忙將手中的白子放在一個角落。
夏侯青微微蹙了下眉頭,沒有再往下落子。
沈千喬見他久久不動,提醒了一聲:“該你了。”
夏侯青擡頭看向她。
那一雙深沉幽暗的眼睛裡如經年化不開的冰雪。
他將棋子扔在了棋盒中。
“你怎麼不下了?”
夏侯青對上她眼裡的疑惑,微微擰了下眉頭:“有心事?”
沈千喬心裡心虛,視線落在棋盤上時,臉色微微一變。
“這盤棋……”
她剛剛一直在想事情,並沒有將心思放在棋盤上。
“在想他?”
沈千喬低着頭,沒出聲。
夏侯青嗤笑了一聲,眼裡帶着自嘲和薄涼。
“已經三個月了。”
沈千喬開口說道,擡起頭看向他。
夏侯青對上她眼裡的懷疑,心裡微微扯了一下。
“看來你對本尊真的是無情的很。”
“你答應過我的。”
“嗯。”
夏侯青低眸看了一眼棋盤,撥動着手上的血玉扳指,垂下眉眼:“快了。”
他站起身來,沒有再看她。
“早點歇着。”
話音一落,他便擡腳走了出去。
沈千喬盯着他離開的背影,好一會,才緩緩收回視線。
她將棋子整理到了棋盒裡。
最後起身去拉上窗戶,吹了燈。
趙袖枝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她心裡說不出失落還是什麼,過了一會,便坐起身來。
梳洗完後,她便去了前院給婆婆請安。
方大夫人坐在桌前用早膳,聽到丫鬟的稟報,微微擰了下眉頭:“你說這是什麼事?這郡主成親,王妃別說來觀禮了,就是東西都沒有準備一點。”
她看向方大老爺:“我聽說那些嫁妝其實是咱們兒子的私房錢。”
方大老爺自然心裡也是明白的。
“郡主是王爺王妃的女兒,王妃應該不能不管她。”
方大夫人冷笑一聲:“誰知道呢?”
她本來是想着兒子娶了一個郡主,讓她找回一些顏面。
那日請了不少人,可王妃世子都沒來,更別提宮裡也沒有什麼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