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忘了爲什麼不扔掉?
趙袖枝的視線落在桌上的絹帕上,又將喉嚨裡的話給嚥了下去。
“你真能忘了她?”
方旭嗯了一聲。
趙袖枝將帕子拿在手中,盯着他的眼睛。
突然,她從他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來,來到了燈架前。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將絹帕放在了火苗上,看着它被一點點蠶食……
方旭站起身來,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趙袖枝一直緊盯着他的臉,等到終於燒盡了,她纔開口:“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的話音一落,便疾步撞進了他的懷裡,一把緊緊摟住他:“你不要騙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
方旭低頭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垂在身側的手猶豫了一會,終於擡起將她抱住。
“我定不負郡主!”
趙袖枝聽到這話,仰起頭來,臉上這才綻放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我相信你!”
這一晚兩人很早便就了寢。
方大夫人早膳用過,擡頭望了一眼窗外,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一旁的丫頭連忙回道:“辰時了。”
方大夫人眉頭皺了起來,“去看看少夫人可在外面?”
丫頭點點頭,連忙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她進來回道:“少夫人還未起身。”
“怎麼回事?”
方大夫人看着外面這天色,心裡不由得有些惱火:“這個時辰了還沒有起來?”
她的話音一頓,隨即又問道:“她可是身子不舒服?”
“昨兒少夫人和少爺吵了起來。”
方大夫人一陣驚愕,可自己生的兒子是什麼品性,她能不瞭解?
肯定是那位郡主脾氣刁鑽!
“是因爲什麼?”
“好像是因爲少夫人昨晚回來的時候喝了點酒。”
方大夫人眉頭皺的更緊,她是知道昨兒兒子和郡主一起出府了,可兒子白日裡就回來了,這位郡主竟然晚上才歸家,甚至還喝了酒。
恐怕是不止一點酒,不然她兒子能生氣嗎?
“不成體統!”
她猛拍了兩下桌子,氣得不輕。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要不是方家如今落魄,她怎麼會同意老爺去攀上淮南王府這門親事?
這娶了個郡主就跟接了個祖宗回來,她這個婆婆怎麼做都不是,立規矩也不能立,現在兒子還得受這個郡主的磋磨。
方大夫人心裡甚至有一絲後悔的,可想到攀上了淮南王府,以後她的女兒,還有方家的子子孫孫能有更好的前途,她又心裡舒坦了一些。
“煲點湯給郡主送去。”
丫鬟立刻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方大夫人想到如今王妃還是不待見他們,不由得有些急。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
昨晚喝多了酒,趙袖枝腦袋疼的厲害。
可得了男人的保證,還燒了那個帕子,兩人昨晚上是第二次行房……
她一想到,心跳就加快,有些愉悅。
“這是少爺讓奴婢準備的,說是少夫人起來後,肯定會頭疼。”
伺候的丫頭將一小碗梨子甜湯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