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也都是擇和自己關係好的上來。
平日裡大家嬉笑打鬧，但也只是限於和自己走得近的，若說是不熟的，基本上一句話也說不上。
當祝常寧站起身，視線掃了一圈，就落在了方嫣然身上。
“這都上來過了，我就只能選你了。”
周圍的喧譁聲落下，視線聚集在最前面的人身上。
沈千喬自然也看了過去，只見方嫣然站起身來，朝着琴臺走了過去。
方嫣然不僅容貌出色，還是北臨有名的才女，聽說一手琴藝精妙絕倫，能讓聞者‘餘音繞樑三日’，去年皇后娘娘生辰宴上，方嫣然那一曲梨花落就傳遍了街頭巷尾。
沈千喬那個時候也到茶樓聽過兩次，回來後親自上手過，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沒有想到現在能親耳聽到本尊彈了……
只見今兒方嫣然依舊是一身雪色的襦裙，坐在那裡，露出細白的脖頸，一身如雪的肌膚白的晃人眼，整個人從內向外透着叫人挪不開眼睛的光豔來。
學堂裡此時鴉雀無聲。
沈千喬垂下眼簾，擱在身前的手攥了攥拳，面色有些寡淡。
只是伴隨着一聲尖銳琴音，她愣了下，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緊接着，琴音急轉直下，開始了波濤洶涌的起伏聲。
沈千喬盯着那熟練在琴絃上撥動的手，臉色一寸寸泛白。
這不是‘梨花落’，這是宋老的‘破陣曲’，她在秦月吟的生辰宴上彈過。
她的視線落在方嫣然的臉上。
只見此時她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
沈千喬當時選擇這支曲子，並不是因爲自己擅長，不過是投機取巧，想要壓謝寧柔一籌。
這支曲子難度不小，有幾個音節她始終順不下來，後來也就沒有強求了。
沈千喬聽着這回轉直下的高低音，自然知道方嫣然這支曲子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彈得極好了。
不只是沈千喬可以聽出來，此時學堂裡不少貴女臉上都露出了驚訝嫉妒之色。
就是杜小宛臉上也露出了讚賞之色。
伴隨着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大家仿如還沒有回過神來。
方嫣然站起身，目光清冷的看向一處，輕描淡寫的開口：“沈小姐也來試試吧。”
許多雙眼睛看了過來。
許是心裡早就料到，沈千喬倒是也沒有意外，她站起身來，朝着琴臺過去。
沈千喬彈了自己擅長的小曲，並沒有強求和方嫣然一較高下，她知道論琴藝自己肯定是比不過的，這點她也早就看開了。
琴音一落，不少人的眼色就變了，帶着譏誚和幸災樂禍。
沈千喬並沒有在意，而是回到了座位上。
上午的課結束後，沈千喬和秦月吟用完午膳，兩人便朝着馬場過去。
“你們可都看到了？今兒方嫣然親口點了沈千喬，還彈了一樣的曲子，這不是打沈千喬的臉嗎？”
“什麼一樣的曲子？沈千喬也彈過‘破陣曲’？”
“你不知道啊，上次丞相府秦月吟的生辰宴，沈千喬就是彈的‘破陣曲’，還錯了好幾個音呢！”
“還有這回事？那方嫣然今兒就是故意落沈千喬的臉了，她們向來都沒有交集，你們說這中間是不是有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