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便要背師,徒兒可真是讓爲師失望了!”
深幽晦暗的嗓音在屋子裡響起,男人緩緩轉過身。
沈千喬拳頭緊握,壓抑着痛苦和憤怒,咬牙道:“月吟她是我的朋友,她只是一個姑娘家,你怎麼狠得下心?師父難道不知道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麼重要嗎?現在滿城皆知,她一生都因爲我被毀了!”
越往下說,沈千喬已經淚流滿面,聲音帶着哽咽。
男人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眸色一暗,沉沉的道:“是她自己招惹的禍,與你何干?”
“她招惹的禍?她只不過就是說了事實,”沈千喬激烈說道:“師父既然喜歡那方嫣然,現在她解除了親事,不是成全了你們二人嗎?就算月吟的話得罪了方小姐,師父未免手段太過狠毒了,毀人一輩子,只爲了討美人一笑,你們兩個人這般,就不怕遭天譴嗎?”
“呵,天譴,”男人一雙暗沉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她,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擡起頭來。
“本尊是不是過於寵你了,”他略帶薄繭的手摩挲着她細嫩的肌膚,突然手指往上,摸上了那兩瓣嫣紅。
沈千喬腦袋往後退,想躲過他的碰觸,那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男人黑眸微眯,力道加重,不讓她動彈。
“剛纔不是膽子很大嗎?現在就開始害怕了?本尊還以爲你這丫頭不怕死了!”
沈千喬的身子一僵,盯着眼前那森冷的面具,突然身子安靜了下來。
“你要殺就殺吧。”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情緒,眼底是一片的死寂,和剛剛那個要他命的丫頭判若兩人。
“又在玩什麼花樣?”
男人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將她臉龐的碎髮捋到耳根後面,看着那張沉靜的小臉。
“師父覺得好玩嗎?”
沈千喬冷冷哼笑了一聲,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父,以後我是不會再聽你的話做事了。”
她是傻了纔會覺得只要她聽話,他就能放過她。
這個男人手段狠毒,做他的徒弟命如草芥,這次他動秦月吟不過是做給她看的。
既然他一點情面都不講,那她何必再和他虛與委蛇?
“不怕本尊殺了你?”
男人低低的笑帶着森冷,眼底是望不到盡頭的深墨色。
“怕!可師父何曾憐惜過我?”
沈千喬冷笑一聲,眼底是濃濃的自嘲:“是我癡心妄想罷了,師父心裡只有方家小姐,我這個做徒弟的哪天得罪了你們,這下場只怕比秦月吟還不如。”
男人怔了下,眸色複雜而晦暗,仿如裡面有好幾種情緒,又仿如什麼都沒有。
“你若是聽爲師的話,爲師自然會保你周全。”
男人放下了手,神色冷淡,斂住了眼底的情緒。
“我若再相信你,就是對不住月吟,也對不住我自己了。”
沈千喬咬着脣,臉色倔強,聲音還帶着若隱似無的沙啞:“就算我今天殺不了你,以後我也會爲月吟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