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家又送信過來了。”
喜春走進來,苦着臉說道。
沈千喬將碗擱下,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淡淡的開口:“拿過來吧。”
安嬤嬤坐在旁邊納鞋墊,聽到這話,皺起眉頭:“這老夫人就是個不消停的,怕是聽說了小姐第一貴女的名聲,想要小姐回去給她做面子。”
沈千喬打開信封,將信抽了出來,掃了一眼,臉色漸漸的沉了下去。
“可是老夫人又說了什麼?”安嬤嬤打量着她的臉色,有些擔憂。
沈千喬看完信後,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寡淡:“這信不是老夫人派人送來的,是萬姨娘送的,讓我明兒去參加老夫人的壽宴。”
“萬姨娘?”安嬤嬤臉上嫌棄:“這二房真的是烏煙瘴氣,田氏還在,壽宴這種大事怎麼輪得到一個姨娘操心了?”
“萬姨娘說她知道我孃的事情,”沈千喬接着說了句。
安嬤嬤神色怔了下,眼底劃過一絲複雜,“夫人失蹤多年,她莫不是還想在這上面做文章?”
“嬤嬤,我娘真的是和人私奔了嗎?”沈千喬突然問道,前世到今生,時間太長,母親長什麼樣,她都記不住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那些人說的,母親不甘寂寞和府上的長工私奔了。
可這麼多年了,難道她遠在外面都不會想一下自己還有個女兒嗎?
沈千喬不知道親情到底有多脆弱,可若是她做了孃親,她一定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那段日子,夫人確實是和府上的一個叫阿朝的長工走得近,”安嬤嬤將鞋墊擱在小桌上,嘆了口氣:“老奴幾次勸過,可夫人都說她只是覺得那人可憐,想幫幫他,並沒有其它。”
“那後來說私奔是怎麼回事?”沈千喬覺得若是母親和那個長工真有些什麼,連安嬤嬤都給瞞住了,有那麼些說不過去。
“那日老爺不在,老奴身子不利索,是另外一個嬤嬤照顧的,”安嬤嬤仿如陷入了回憶,渾濁的雙眸中蒙上了一層悵然:“她說夫人那日突然大發脾氣,收拾了東西,原本以爲她只是出去小住,可後來再也沒有回來了。”
沈千喬心裡一緊,覺得古怪:“就沒有丫鬟婆子跟着出去嗎?”
“有的,”安嬤嬤點了點頭:“姜嬤嬤領着兩個丫頭一起出府的。”
“那爲什麼說母親是和人私奔了?”沈千喬心裡隱隱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天那個長工也沒了蹤影,說是給他結了工錢,放他走了。”
安嬤嬤說道:“夫人和他的事情早在府中傳的沸沸揚揚,這兩個人同時失蹤,還捲了錢財,還有姜嬤嬤和兩個丫鬟的供詞,老奴不願意相信自己親手帶大的姑娘會是這樣的人,可人證物證都在,不得不信。”
“這樣啊,”沈千喬再次低頭看着手中的信:“她是我娘,即使我已經記不得娘長什麼樣子,可還是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我記得二房是在我四歲的時候離府的,萬姨娘能寫這封信,應該是知道些什麼,明天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