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心裡一緊。
如果是一家兩家這樣,也許是他們找到了開出更好條件的合作商。
可所有商家都這樣,不得不想這之中的貓膩了。
畢竟在商言商,沈千喬也學到了一些,陳家在外名聲一向都好,給供應一方的銀子是絕對豐厚的,這也是爲什麼這些人在珍姨不知下落之時,仍然願意供給她貨物。
“是不是我爹……”
沈千喬只能想到這個可能,畢竟沈家世代皇商,鋪子產業遍佈整個北臨,若是她那位爹出面說了話,這些人不敢違背也在情理之中了。
“嗯,”陳九珍臉色淡淡的,“我想也是他。”
她是瞭解沈廣茂那個人的,那晚他說的話不是氣話,以前他也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過同行,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多想,只覺得商場如戰場,不如人只能被人牽制,可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他會將這一招用到自己頭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沈千喬這下心裡是怨恨那個父親的,不,應該是更早之前,她對這位所謂的生父都沒有感情了,更加沒有想到,在她打算和珍姨好好過日子之際,他會使出這樣的下作手段。
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陳九珍想了想,她雖然安撫千喬,陳家的根基是沒有那麼容易撼動的,可她心裡明白,如果沈廣茂這次是狠下心了,她再掙扎下去也不會有好下場。
“千喬,本來我是想留着這些鋪子給你做嫁妝的,現在怕是不能了。”
陳九珍心裡很是愧疚,畢竟因爲她,姐姐嫁給沈廣茂過得不如意,連累的千喬也苦了這些年。
“我打算趁早賣掉這些鋪子,我算了下,陳家的鋪子數十家,賣了後,除了賠償那筆訂單的銀子,剩下的足夠我和你在這裡豐足的過日子了。”
沈廣茂一時間毀不掉沈家的根基,她知道他這是想拖死她。
既然如此,她就應該及時做決定,止損。
沈千喬心裡一蟄,看着眼前臉上帶着滄桑的姨母,雖然她較之同齡人年輕許多,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她眼角的細紋。
她知道這些鋪子意味着什麼,珍姨能頂着壓力將陳家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因爲陳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珍姨,其實我們還能再想想辦法。”
沈千喬並不想看到珍姨的心血毀於一旦,在她看來,沈家雖然家大勢大,可他也不能隻手遮天了。
“那些大的供應商不願意合作,我們可以找小的,雖然零散了一些,但是若是全部聚集起來,也有不少的貨源。”
大的商戶都聽沈家的,小的可不一定,陳家也是商戶中的名門了,肯定有願意合作的,到時,她們就搶在沈家還沒有想到之時,和這些人簽訂協議,畫押後,他們就反悔不了了。
沈千喬將這個想法和陳九珍說了。
陳九珍眼裡一亮,也覺得可以一試,兩人當天沒有耽擱,立刻就坐上馬車出去了。
只是,一整天,她們也就聯繫了三家還有貨源的,可這些遠遠滿足不了她們訂單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