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變態竟然這個時候回來了!
“還不快去將國師請進來!”
殷太傅的嗓音充斥着緊張和慌亂。
等到那陣陣的腳步聲走進,周圍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沈千喬能感受到一股惱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是他來了!
可是來了又如何?
她已經和殷世安拜堂成親了,他們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了。
想到這點,沈千喬身子竟然奇異的鬆懈了下來,心裡有那麼一點報復的快感。
“不知國師駕臨,臣未曾出去迎接,請國師恕罪!”
“請國師恕罪——”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又落下。
那種無聲勝有聲的恐懼和不安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沈千喬站在他們之中,蓋頭下的嘴角輕輕勾了下。
“呵,這大喜的日子本尊怎麼會降罪你們?好歹今天成親的是本尊的徒兒……”
夏侯青薄涼的眸子裡鋪了一層陰鷙,嘴角勾起莫名陰冷的味道,他緊緊盯着那穿着大紅喜服的女人,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發出低而清晰的骨骼作響聲。
“今兒本尊來此,徒兒不來給爲師請個安嗎?”
沈千喬身子頓了下,擡手將蓋頭給揭了下來,露出那一張美如畫的嬌豔臉蛋。
周圍人都匍匐在地上跪着,腦袋低垂,不敢擡頭。
沈千喬掃了一眼周圍着黑衣的帶刀侍衛,脣角勾起清清靜靜的笑,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站着的,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身上,她眸子一動,擡腳走了過去。
“見過師父。”
她嗓音清冷,行了一禮。
夏侯青低眸看着她,心頭跳躍着處處不順眼跟躁意的火苗。
“你這丫頭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怎麼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和師父說一聲?”
“師父事情多,這種小事徒兒可不敢打擾了師父。”
女孩嬌嬌脆脆的嗓音響起,帶着不諳世事和無辜。
可夏侯青心裡知道,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趁着他出城,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燈火幢幢,昏黃的燈色鍍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都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涼戾氣。
可唯獨她仿如沒有察覺到一般,一直溫順的跪在他的面前。
“你是本尊唯一的徒弟,你的親事怎麼能是小事?”
夏侯青沉寂的黑眸匯聚集一道怒火,這聲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千喬低低的開口:“是徒兒的錯,師父今兒可以留下來多喝幾杯。”
周圍跪着的一衆人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都暗暗心驚,以前對於國師有個徒弟他們是有所耳聞的,可也並不放在心上,甚至今兒觀禮之時,他們都忘記了殷家這次迎娶的兒媳婦是那位被國師已經收爲徒弟的沈家姑娘。
原本還心裡譏笑殷家娶了一個商戶之女,可現在卻覺得這殷太傅纔是真正的老狐狸。
“喝酒就不必了,本尊今兒只是來送禮的。”
夏侯青逼迫自己收回視線,他只怕再多看一眼,他會忍不住掐死這個沒良心的丫頭。
“來人,將本尊的賀禮擡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