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海會意,吩咐道:“擡起頭來。”
小丫鬟戰戰兢兢的將頭擡了起來。
乍看一下還不顯,可仔細一看,這姑娘有些稚嫩,眉眼間依稀能看出那位的影子。
她緊緊咬着脣瓣,看樣子嚇得不輕。
“退下吧。”
冷淡低沉的嗓音傳來。
小姑娘身子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多謝皇上開恩!”
她拿着紙鳶,立刻站起身來,轉身就跑了開。
就像身後有人追她一樣。
孫德海回到夏侯景身旁,觀察着主子的臉色,他還以爲剛剛陛下是有那種心思。
這宮裡的偶然都是要深究一番的。
很快,天上那幾只紙鳶就消失無影了。
夏侯景轉身便走:“出宮。”
這個月,沈千喬的小日子提前了,此時她怏怏的躺在牀上,無精打采。
喜竹進來通報之時,她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身影,她連忙從牀上坐起來,要下牀。
夏侯景上前,拉過她的手,將她按着坐下。
“又疼了?”
沈千喬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時候天色還亮着,他今兒竟然這麼早來了。
他的大手摸到她的肚子那裡,揉了揉:“要不要讓太醫來瞧瞧?”
沈千喬立刻搖頭,“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姑娘家都是這樣。”
要是被人知道,還不定怎麼笑她呢。
本來那日已經夠醜了!
夏侯景看着她臉色蒼白,眉頭擰緊,伸手摸上她的額頭,冰冰涼涼的,還出了一層汗。
“我本來想進宮去看你的,可早上這個突然來了,便沒去了。”
沈千喬也答應了他,以後每個月進宮幾次,他出宮幾次,不想讓他難爲,但也不能冷落了他,可今兒一醒來,她便感覺肚子不適,果然沒多一會,她那個就來了。
“早知道我該讓人去宮裡送個信,也免得你白出來一趟了。”
夏侯景低眸瞅了她一眼,見她十分懊惱,他脣角勾了勾,意味深長:“什麼叫白出來了?”
沈千喬擡起眼睛看着他,有些難以啓齒,又十分認真:“你來了,我也不能伺候你,你不是找罪受嗎?”
夏侯景似笑非笑,看着懷中的女人:“在你眼裡,朕就那麼急色,不知道體諒人?”
沈千喬一頓,對上他眼裡的深意,她臉色微微發熱,嘀咕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
“朕的確是出宮找你解饞的,”夏侯景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眸色夾雜着些許促狹:“畢竟朕是個男人,這麼多年了,身邊就你一個得心的,不找你找誰?”
他拉過她的手捏了捏,突然話鋒一轉:“可還是你身子更重要,不養好,以後怎麼給朕生孩子?”
推到孩子,沈千喬心裡就有些悶了,本來想着兩人不是夜夜,可次數也不少,他精力旺盛,孩子應該來得很快的。
可這個月小日子這麼快來了,那就是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了,還得重頭開始。
她摸了摸肚子,如今她也二十了,她聽嬤嬤說了,越是年輕的姑娘,懷孩子越容易,總不會她身子上有個什麼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