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結局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京城郊外正是山花燦爛的季節,此時正盛開的無比的妖豔,一叢叢,一片片,紅的,黃的,藍的,在蔚藍的天空映襯下,在陣陣微風吹拂下,揮發着迷人的香味,靜靜的綻放着。

在花團錦簇的一處臨山靠水的地方,靜靜的屹立着一座白色的小院子,在花木從的掩蓋下,一眼幾乎看不出來。

“怎麼樣?”蝶衣一來就淡漠的對着迎上來的冰祁問道。

冰祁自從與蝶衣在影束分手後,在第一時間送上古離需要的消息,就開始跟上了冬楚君,蝶衣處之後所有的消息全部是冰祁發回來的。

這冬楚君狡猾聰明,冰祁既然有能力做這月堂的副主,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這兩人一躲一跟,一個始終沒有甩開另一個,一個也始終沒有堵上另一個,現在冬楚君潛伏回聖天,爲了搞清楚朝廷的動向才停留了下來,頓時就被冰祁給圍困住了。

冰祁沉穩的道:“已經被屬下困在了這院子裡,他們已試圖突圍過好幾次,都被屬下給逼了回去,月主。”

蝶衣聽冰祁這麼一說,不由微微點了點頭,古皓然插嘴道:“確定冬楚君在裡面?”

“確定,屬下親自把他逼回去的,這方圓幾裡都已經佈滿了我們月堂的人,他冬楚君這次就是插翅也別想逃。”冰祁回答的信心十足。

古皓然和蝶衣聽冰祁這麼一說,不由對視一眼,古皓然手一揮,一直被他囚禁起來的山家兩父子被風等帶了出來。

“你個王八蛋,古家的小雜種,老子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一頭亂蓬蓬的頭髮,一臉蒼白,全身都被折騰的血跡斑斑的山當家,被風像狗一樣脖子上栓着鐵鏈給拉了出來,搖搖晃晃中看見古皓然和蝶衣,不由臉色瞬間漲紅拼盡全力的罵起來。

蝶衣一臉冷漠什麼話也不說,直接上前一腳踢在山當家的下顎上,蝶衣的一腳力道絕對是十足,山當家頓時被踢的在空中翻了個轉,直接昏了過去,蝶衣看也不看的側了側頭,風恭敬的點頭就把山當家朝他該去的地方拉去。

一旁臉色毫無血色的山雲,冬楚君的小弟,見蝶衣這麼冷酷出手這麼狠毒,這些日子更是已經被折磨的破了膽,不由沙啞着嗓子嚎叫道:“我哥哥是冬楚君,他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對我們,他一定會找你們報仇的,一定會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還不快放了我,還不快放了我。”

古皓然站在邊上冷冷的道:“既然你這麼相信冬楚君會來救你們,那我拭目以待。”

蝶衣二話不說直接揮手,讓拉山雲的靈把人牽了過去,古皓然站在蝶衣身旁,看着被拉到正對着小院子的大門方向,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月堂中人和山家兩父子,不由朝蝶衣道:“你要怎麼做?”

蝶衣冷冷的掃了一眼被圍在人羣中的山家兩父子,淡淡的道:“欠我的我絕對要連本代利要回來。”古皓然知道蝶衣有的是手段,不由挑了挑眉站在邊上靜看着一切。

只見頃刻之間兩個十字架豎了起來,山當家和山雲被直接用鐵釘釘在了十字架上,那鐵釘穿透四肢的時候,那淒厲的嚎叫響徹整個郊外。

“山當家,山雲,知不知道你們所指望的人,你們山家最出衆的人,你們山家最大的驕傲,一切運籌帷幄全盤了與胸中的高手,你們的冬楚君,就在那院子裡面,不知道他會不會與你們所想的一樣,會來救你們,或者會說一句好話,我說不會,你們呢?”蝶衣見架子已經達好,不由緩緩走到兩人的身邊,冷冷的吐出剛纔的話語。

“哥哥,哥哥救我,三哥,救救爹和我,三哥。”山雲聽蝶衣這麼一說,也知道面前就是他山家平日與冬楚君聯繫的地方,不由再也管不了其他,朝着小院子裡就大聲的呼救起來。

“雲兒,別喊,你三哥一定有他的計算,你會打亂他的部署的,雲兒,別打亂你三哥的心神,他一定在想辦法救我們,我們要堅持住,絕對不能中了古家的計,他們是要害你三哥,要害我們,不要喊,不要喊。”山當家此時臉上的神色也變了,本來蒼白無血色的臉色,頓時激動的紅潤起來,急急的訓斥着山雲,雙眼卻也定定的注視着小院的大門。

蝶衣冷哼一聲冷漠異常的道:“好,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他冬楚君出現,或者在你們斷氣之前開口爲你們求情,我就放你們走,一個月之內絕不追殺,機會只有一次,你們自己看着辦。”說罷緩緩的朝後一揮手,轉身就走。

風等見了蝶衣的手勢都齊齊朝後退去,月堂中執掌暗殺的正副兩個堂主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山當家和山雲前面。

山雲被山當家吼住沒有叫喚,此時低頭見兩人一身冰冷的站在面前,手中拿着兩把尖利的短刀,不由顫聲道:“你們要做什麼?”

站在山雲前面的暗殺堂主,朝山雲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笑,陰森無比的一字一句道:“剝皮。”

“什麼,剝皮,你敢,你們敢……啊……。”山雲聽見剝皮兩個字後,不由驚恐的睜大了眼,恐嚇的話還沒說話,就感覺到一冰冷的利器抵在自己的胸口,一瞬間痛徹心扉,不由恐懼的尖叫了起來。

暗殺堂中的人與蝶衣一般,是要專門訓練這樣的手段的,幹起這些活來那是一個駕輕就熟,何況現在是在蝶衣的面前,更是要盡力的表現一番,頓時慘叫聲不絕與耳。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山家兩人,在兩堂主快速的刀光揮動下,頃刻間就被剝成了兩赤條條的裸體。

那站在山雲面前的堂主,知道山雲意志和堅持力不夠,是突破的好口子,當下根本不留情,下刀處處找最敏感的地方動手。

山雲只看見那短刀在自己身體上游走,刀刀見血不說,傷口處更是奇痛入骨,低頭只看見全身上下全是鮮血,根本看不見傷口和肌膚,以爲已經被剝去了胸膛上的皮肉,不由萬分恐懼的大聲尖叫起來。

旁邊的山當家畢竟是多吃了兩年乾飯的人,骨氣卻是不錯,當下一邊極力忍耐着劇痛,一邊大吼道:“忍住,雲兒,忍住,他們這是想逼你三哥出來,我們要忍住,只要你三哥不露面,他們絕對不敢動手的,雲兒,忍住。”

退在一旁的蝶衣聽着這話不由冷笑起來,剝皮並不殘忍,殘忍的是最後。

山雲聽着山當家的話,不由重重的喘氣,拼命的咬牙忍住,暗殺堂主見此不由手中刀鋒一轉,撇開山雲的上身,冰冷帶血的刀尖順着胸膛就滑下。

旁邊的副堂主見狀頓時嘎嘎陰笑了起來道:“老橋不是最喜歡吃這玩意,堂主,這可就考你手藝了,把皮完整的剝下來,然後剁了給老橋弄回去,不過,看這小子這麼窩囊的東西,不知道剝下皮來還有沒有?”

堂主嘿嘿一笑道:“看堂主我的手段,一定剝個完整的下來,這月主可說了,人皮最好是整塊的,要是劃花了,可就沒有美感,這剛剛那幾刀全當先開幾個口子,現在就從這處來剝。”說罷,一手掏出一柄鐵夾,一下夾住那脆弱的地方直直拉伸展看來,旁邊手中的匕首就靠着上面划起來。

“不要,不要,啊……放我過,求求你們放過我,不要,三哥,三哥,救我啊,三哥救我啊……”山雲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變了臉色,這個時候感覺到那處致命的疼痛,不由再也忍不住完全崩潰的叫喊了起來。

旁邊的山當家也臉色鉅變,盡全力低頭朝旁邊的山雲看去,見其下面處確實鮮血直流,那脆弱的地方正被對方揮動着短刀切割着,不由又驚又怒又惶恐的道:“快停手,快停手,你們要幹什麼?快停手,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古皓然,你們聽見沒有?”

一旁的蝶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時冰冷的道:“你的機會,別忘了,能叫停的只有你的兒子,你的冬楚君,能讓你們活命的也只有他,叫我們沒有用,你自己看着辦。”

“啊……三哥救救我,爹,我不要這樣,爹,你喊三哥出來啊,爹,我受不住了,爹,你快……啊……”山雲這廂已經疼的面容扭曲起來。

山當家一臉陰沉,身上的傷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那眼中的疼只爲他的小兒子。

“啊……”山雲感覺到大腿跟部被狠狠的劃了兩刀,那銳利的刀鋒直戳進肉體,那種鑽心的疼痛讓山雲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小子,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想昏過去,嘿嘿,別癡心妄想,本堂主的手段豈會讓你昏過去,好好的品嚐這極致的感覺,人活一世只感覺的到這麼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暈過去的。”

山雲耳裡聽着那暗殺堂主的話,全身不由都開始抽筋起來,確實如他所說,那種極致的疼痛本早已經能夠讓人昏過去,可是他卻清楚的感覺到刀鋒在身上劃的那種劇烈的疼痛,人越想昏迷越是昏迷不過去,不由恐懼的整個人的魂都開離體了。

“三哥,救我,爹,你快叫三哥啊,爹,我是你的兒子啊,你爲什麼不救我?爹,啊……我疼,……疼……”

山當家見眼前山雲已經全身是血,整個人無力的低垂着頭,下體還在對方的手裡,那陣陣寒光依舊還在揮動,不由緊緊的咬着牙關,血紅的雙眼瞪的就快要突出來了,半響牙血從山當家嘴角留下,山當家死死的瞪着古皓然和蝶衣道;“好,好,你們贏了,你們贏了。”

話音落下一轉頭朝着小院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氣,咬牙高聲喊道:“山奇你出來,救救你的弟弟,他快不行了,你快出來。”

寂靜,除了風聲,鳥蟲的鳴叫聲,山雲悽慘的呼叫聲,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山當家臉色一變緊緊的盯着小院的大門,再度大吼道:“山奇你出來,救救你弟弟,山奇,你出來。”

依舊是一片寂靜之聲,古皓然諷刺的一笑道:“山當家,看來這一切出乎你的意料啊。”

山當家理也不理古皓然,血紅的雙眼死死盯着小院的大門,沙啞着嗓子竭盡全力又吼道:“山奇,你出來,你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你爹和你弟弟這樣死在這裡?山雲可是你弟弟啊,你難道就這麼不念骨肉親情?他是你弟弟啊。”

“那又怎麼樣?”一道優雅的聲音突然傳來,小院的大門緩緩打開,大門正中正站着一派儒雅的冬楚君。

“快,快,奇兒,快救救你弟弟,他快不行了,我們山家還靠他傳宗接代,他不能死,更不能絕後,奇兒,你快說句話。”山當家見冬楚君露面,不由焦急的吩咐道,那一旁的山雲見冬楚君出聲,不由也邊呻吟邊低聲的喊着他三哥的名字。

冬楚君一臉淡淡的笑容看了眼全身是血的兩人,朝古皓然和蝶衣一笑道:“下手還不怎麼狠嗎?看來手藝不行,月主的手下還需要在調教,調教。”

蝶衣冷眼看着冬楚君揮手讓暗殺堂的兩人退下,這明裡上說是在剝皮,其實不過是在敏感的地方,加重手感劃了幾刀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在剝皮,所以被冬楚君一眼就看了出來。

蝶衣和古皓然這方還沒有說話,山當家卻臉色從喜悅中頓時大變,震懾的看着冬楚君道:“你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

冬楚君掃了山當家一眼,露出滿臉厭惡和不屑的道:“你憑什麼質問本君?你好大的膽子。”

山當家聽冬楚君居然這麼說,不敢置信的瞪着冬楚君道:“你……你放肆,居然這麼跟你爹我說話,面前的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是你爹和你弟弟,你……”

“你,你什麼你?月主,要下手就搞快,看着這副樣子噁心的很。”冬楚君冷哼一聲直接不理山當家,轉頭朝蝶衣優雅的一笑淡淡的道。

“你這畜生,老子把你養這麼大,讓你出人頭地,讓你位極人臣,你居然這樣……”

冬楚君直接打斷山當家的話,面色一沉冷冷的道:“養我?哼,把我養進宮裡任由任何人踐踏,任我如此年幼的年紀就活在你死我活的爭奪中,養我?這就是你在養我,現在若不是看到我出人頭地了,恐怕,你早就忘了你有我這樣一個兒子吧?”

山當家頓時一僵,半響好像有點尷尬的道:“奇兒,不管怎麼說你始終是我們山家的人,有什麼要說的,要算的,我們下來在說好不好?現在你先救救你弟弟,他快支撐不住了,以後爹什麼都依你,什麼都聽你的。”

這時候山雲也微微擡起了頭,看着冬楚君有氣無力的道:“三哥,救救我,救救我。”

冬楚君一聲冷笑看着二人道:“明知道這裡羣敵環繞,我若出來絕對有死無生,你還是選擇了讓我出來救這個無用的人,哼,你覺得這樣也配當我冬楚君的爹?”

山當家臉色瞬間蒼白,比剛纔忍受酷刑的時候還要不見人色,冬楚君眉目一挑突然又滿面帶笑的道:“聽我的,依我的,本君可記得山家本來就是靠的本君,若沒有本君爲山家做主,這麼多年你們還想跟古家爭,爭什麼?你們有那個有能力與其相爭麼?”

冬楚君話音一落見山當家臉色相當難看,不由呵呵笑了出來道:“既然今天你們已經死到臨頭,本君也就當一回善人告訴你們,山家怎麼會敗的那麼快,這全是本君的功勞,知道不?我就要山家一無所有,我就要你們一門全絕,這就是對不起我的代價。”

山當家雙眼就如要鼓出來一般,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說什麼?那是你蓄意的?當初是你讓我們去搶古家拋出來的大市,所以我們纔會敗的那麼快,是你?你早知道會有今天,所以故意讓我們去搶的,是你,居然是你,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

冬楚君微微皺眉冷冷的道:“山當家注意你的措詞,本君可是聖天的君妃,你個一界草民居然敢辱罵朝廷妃子,本君有權力就地處死。”

山當家本來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人色,此時卻紅的滴血,整個身體朝前躬起,拉扯的十字架嘎吱嘎吱作響,面色猙獰的朝冬楚君咬牙切齒的道:“好,好,我就罵你畜生了怎麼樣?你個狼子野心的畜生,白養了你這麼多年,居然反過來咬我們一口,你好,你好的很。

君妃,君妃是不是?你得意了,你位高權重了,你就算爬的在高,你依舊是我山家養的一條狗,一條專會咬主人的狗,我就罵你這個畜生,你個不得好死,來啊,來啊,我看你還敢弒父不成。”

冬楚君看着神情猙獰,猶如發瘋一般的山當家,突然微微笑了起來,伸手掏了掏耳朵冷冷的道:“怎麼有一條瘋狗在到處叫嚷,真難聽,那就讓他安靜點吧。”說罷微微的側了側頭。

他身後的小院子大門裡,頓時飛出一隻利箭,一箭直直的朝十字架上綁着的惡人射去,只聽一聲悶哼,全身是血的山雲擡起頭,楞楞的注視着一臉笑容的冬楚君喃喃道:“爲什麼?三哥,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殺……我?”說罷嘴角頓時鮮血長流,睜圓的眼定定的注視着冬楚君,目光中滿是疑問和不解的停止了呼吸。

“雲兒,雲……兒,雲……”山當家側頭看着當胸一箭,被射了個通透的山雲,整個人一瞬間就呆了,盯着山雲說不出話來。

冬楚君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聳聳肩膀無辜的道:“真不好意思,射偏了。”可那眼,那臉,卻沒有一丁點無辜和後悔的意思。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他是你弟弟,他……是你親……弟弟。”山當家目不轉睛的看着嚥氣的山雲,喃喃自語道,好像是在問冬楚君,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冬楚君嘴角夾雜着一絲冷酷的笑意,看着山當家緩緩的道:“親人,在我進宮那天就沒有親人了,只有敵人。”

話音被山風吹散四散飄揚開來,圍住小院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除了冬楚君那句話在空氣中飄散外,只剩下寂靜。

沉靜,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叫囂,山當家一直定定的注視着山雲,臉上的表情與剛纔一直無二,冬楚君等待半響不由微微挑眉,一旁站在邊上的暗殺堂主上前一看,不由轉身朝蝶衣道:“已經斷氣了。”

古皓然和蝶衣聞言都沒有說話,這樣的死法就是蝶衣要的,她不會親手殺了這些害他們的人,但是她會要他們遭受比死還殘酷的折磨,蝶衣看着氣急攻心而死的山當家,面色比剛纔還冷,這樣的父子相殘纔是人間最慘的事情,這一切與她意料的一樣,不過卻不能讓人放鬆,只能感覺到沉重。

“哈哈哈,居然這麼就死了,真是沒用。”冬楚君聽見山當家的死訊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面上的神色居然暢快之極。

“好一幕父子兄弟相殘,精彩。”蝶衣緩緩拍着手冷聲道。

冬楚君收了笑聲朝蝶衣禮貌的一點頭,滿面優雅的笑容道:“過獎了,讓月主白白看了一場好戲。”

古皓然皺眉看着神色愉悅的冬楚君,冷冷的道:“接下來應該來算我們的帳了。”

冬楚君見古皓然一臉怒色,不由呵呵笑道:“古少當家是看不過去了,呵呵,這算不算是本君的過錯?”

古皓然見冬楚君毫不在意,不由眉頭皺的更緊,山當家和山雲的死太出乎他意料了,本來以爲會死在自己等的手上,卻沒想到他們的結局是這樣,就算山家父子不是好人,死在他們手裡那是咎由自取,可是被冬楚君以兄殺弟,以子弒父,這樣有違倫常的殘忍,實在讓古皓然感覺噁心之極,對冬楚君的憎恨更多了幾分。

“殺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山奇,今日也是你的死期,雖然看起來你很不滿那兩個人,不過,我會把你們埋在一起的,你們的帳就到地底下去算。”蝶衣看着冬楚君緩緩的揮了揮手。

冬楚君見蝶衣一揮手,所有圍住他們的人頓時拉弓對準了他,不由微微一笑又不驚又不怒的朝蝶衣道:“月主,本君封號是冬楚君,直接稱呼本君的名諱,月主,你還不夠資格哦。”

蝶衣冷冷的一笑,旁邊的古皓然挑眉看着冬楚君道:“你怕還不知道吧,女皇已經自動放棄皇位,月葭公主謀反敗露,已經被押在了天牢等候處置,你已經是昨日黃花,這封號我看你也沒資格在用了。”

冬楚君雙眉一挑面頰上依舊保持着優雅的笑容,古皓然話音落下後突然又道:“還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今日我小叔古離已被尊爲監國,以後這聖天王朝唯我小叔爲尊,什麼叫權傾朝野,什麼叫萬人之上,這翻我們是體會到了,恩,站在金鑾殿上,接受羣臣朝拜,這樣的春風得意,這樣的留名青史,不知道有幾人有這個機會。”

冬楚君聽着這話,不由那一向不變優雅的面容頓時陰沉了下來,古皓然見冬楚君臉色大變,頓時微微笑了起來,這冬楚君什麼都好像不放在眼裡,但是對古離卻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仇恨,其他的事情不能讓他動容,這古離被擡高到那個位置,絕對會讓他不平,現在一看果不其然。

冬楚君臉色一沉滿面陰森的掃視了古皓然和蝶衣一眼,冷冷的道:“你們兩個以爲我就像那兩個沒用的東西一樣,等着你們來收拾我?”

蝶衣同樣面色冰冷的道:“是不是,試過就知道。”話音一落本來已經拉滿弓的月堂中人,頓時齊齊朝小院之外的草地上射去。

冬楚君眼露不屑傲慢的道:“這就是你們月堂的實力,我看……不對……”冬楚君正說着突然臉色一變,手中的手勢還沒有發出去,只見那齊齊射在小院牆腳邊上的弓箭,突然砰的一聲炸裂開來,一陣白色的煙霧瞬間升騰起來,就如一層白色的牆壁,從牆腳處開始,把兩邊隔成了兩個世界。

白霧一起,古皓然和蝶衣等人快速轉換位置,而也就在這同一時刻,小院內密集的箭頭從四面八方朝小院外射了出來,不過準頭全失,顯然是匆忙發射出來的結果。

“咳,咳,這是什麼東西?”

“啊,有毒,快閉氣,這東西肯定有毒。”

“大人,快躲避,快。”

只聽小院內頓時人聲鼎沸,無數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時間都紛紛的朝小院深處躲避而去,一個人也沒有衝出來。

蝶衣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角帶着冷酷的笑容冰冷的道:“點火。”

話音未落月堂中人頓時就齊齊撲了上去,在小院的周邊架上早就準備好的柴火,只一瞬間澆上菜油的柴火就熊熊燃燒起來,把整個小院給圍在了裡面。

“蝶衣,你什麼時候做的準備?我怎麼都不知道?這煙又是什麼東西?真有毒?”古皓然看着蝶衣分外平靜的指揮着一切,好像早就準備的相當充分,此時見大火包圍了小院,不由挑眉看着蝶衣。

蝶衣掃了一眼古皓然淡淡的道:“沒有,普通的煙而已。”

月堂是做暗裡生意的地方,有些下三爛的手段也是很正常的,這煙霧就是從石灰粉這些前輩中提煉出來的後代精華,煙霧中沒什麼毒氣,不過是爲了誘敵之用,用來對付這多疑狡猾的冬楚君,無疑是最好的東西,果不其然裡面的人紛紛躲避,就沒人想着衝出來,現在反成就了合圍之勢。

古皓然聽蝶衣這麼一說,見月堂中的人都完全不怕的圍在邊上,腦筋一動也就想了個明白,當下朝蝶衣豎起大拇指道:“果然這些是你的長處,燒死他們也好。”

“燒死,不,那太便宜他了。”蝶衣盯着火光中的小院冷冷的道,山當家,蜀王,右相等參與了謀算古家計劃的人都不得善終,他這個主謀者怎麼可能就讓他燒死就算了。

古皓然見蝶衣說的決絕,不由微微挑眉注視着火海中的小院,才發現那小院的大門方向沒有堆砌任何東西,生生的爲裡面的人留了一條活路出來,古皓然不由側頭看了一眼一臉冰霜的蝶衣,看來蝶衣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不由靜觀其變的站在一旁,不管怎麼樣對付冬楚君他都沒意見。

火勢越來越大,那木材做的圍牆實在是不怎麼夠看,這小院說是山家的秘密基地,其實不過也是女皇賜給冬楚君的避暑山莊,所以選用的材料不求堅固,只求美觀好看和富貴,這皇家的東西有什麼人敢來搗亂,後來冬楚君自己修葺了一下,把外觀色澤改變了一下,但是卻也沒敢動主要的材料,所以這難得的是木柴做的圍牆。

小院不大,在加上月堂中的人一桶一桶的往裡面投擲菜油,這火是越燒越大,本來躲藏起來的人,現在見形勢不對都紛紛聚集了起來,一時間嘈雜的人聲在火勢中又響了起來。

“什麼人?居然在皇家地方搗亂,不想活了。”滔天的火勢,頓時引來了駐紮在附近的官兵,一隊官兵騎着高頭大馬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人還沒到,怒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天,居然敢焚燒皇家財產,好大膽的匪人,來人,給本官殺……啊,這……”急衝衝的衝過來的官兵首領,一見古皓然手中之物,連忙拉扯着座下的馬匹,喝令停止前進起來。

背對着這些官兵的古皓然,一手伸過頭頂,那金光燦爛的令牌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正是古皓然並沒有給古離的兵符。

“下官馬滋見過大人,不知道大人在此辦事,是下官魯莽,是下官魯莽,還請大人贖罪。”那衝上前的官兵首領,一眼看見古皓然手中的兵符,頓時嚇的一跤從馬匹上摔了下來,跪在地上低首對着古皓然求饒道,跟在他身後的官兵見首領如此,頓時都大駭的也跟着跪了下來。

“知道魯莽就好,還不快快退下。”古皓然頭也沒回,收起兵符冷冷的命令道。

那官兵首領見面前的大人連頭也沒有回,威嚴感更是十足,又手中握有兵符這樣重要的東西,當下邊磕頭邊道:“是,大人,大人有沒有用的上下官的地方,下官絕對身先士卒,死而後已。”

背對着這一隊官兵的古皓然,聽着這不倫不類的回答,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旁邊的蝶衣見這官兵好生嘮叨,當下面色一沉冷聲道:“下去,沒有命令不許出現在此五里之內,滾。”

那官兵首領被蝶衣這冰冷的一吼,頓時連連應是道:“下官告退,下官告退。”顯然這些大人們是在辦重要的事情,連皇家的東西都敢燒,趕來的這一隊官兵面面相覷下,頓時連滾帶爬的就朝來的路跑了開去,慌張的連馬都沒有來得及騎,就如蝶衣所說滾着跑了。

官兵這一打岔小院裡的火勢更加旺盛了,蝶衣冷眼看着這熊熊大火,半響朝冰祁微微點了點頭。

冰祁頓時高聲喊道:“院子裡面的衆人給我聽着,月主已經下令,我們只追究主犯冬楚君,所有其他人等一律不與追殺,只要你們不對我們古家在起其他心思,今天就放過你們所有人,我們月主說話算話,既然答允了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停了一下又接着道:“不過,我們的條件就是你們要我們放生路可以,但必須拿東西來換,只要你們給我捉住冬楚君交給我們,以前種種既往不咎,記住,要活的,死了你們就一起跟着陪葬,時間不多,我們只給你們一刻鐘,過時不出,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要你們全部葬身火場。”

古皓然聽着冰祁的喊話不由挑眉看着蝶衣道:“你就那麼肯定這些人會背叛山奇?”

蝶衣目光冷漠的注視着前方敞開的院子大門,淡淡的道:“一個生性多疑,狡詐萬分的人,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真正的放心,上司既然不誠心相待,自然沒有真心跟隨的下屬,更何況他殘忍冷酷到如此境地,那些人爲了活命,不背叛他你覺得可能嗎?”。

古皓然聽蝶衣這麼一說不由聳聳肩膀道:“確實不太可能,風,我若是如此樣人,你們背叛我不?”

風,行,靈,柳四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道:“少爺,如果是你的話,我們一定不背叛。”古皓然一聽頓時得意的朝蝶衣挑起下巴,一旁的茗清嘿嘿一笑道:“因爲有少夫人在,你絕對會被調教的很好。”風等頓時同齊點頭。

古皓然不由臉色半青半紅的瞪着這五個人,怒道:“你們……。”話還沒有說完,小院那邊突然傳來動靜。

當下衆人頓時凝神看去,只聽見那小院裡面高聲喊道:“我們出來了,別殺我們,我們把冬楚君給抓出來了,別殺我們。”

冰祁頓時回道:“出來,讓我們看見人。”

話音落下小院裡頓時衝出幾個人,正中央擡着一個被幾人緊緊抓住的人,一個個滿臉漆黑連臉都看不清楚,當先一個忙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快速的擦拭中間被幾人擡着出來的那人的臉頰,蝶衣等挑眉看去,漆黑的臉被擦拭乾淨後,正是冬楚君。

見冬楚君一雙怒目圓睜,嘴裡塞了一團布襟,雙手雙腳成畸形的扭動着垂在半空中,蝶衣不由冷冷一笑,看來這冬楚君先已經被人收拾過了。

“你們說的要放我們生路的。”那幾個人一臉戒備的注視着蝶衣。

蝶衣掃了一眼幾人冷酷的道:“把他給我扔過來,一柱香時間我若還看的見你們的影子,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幾個人聽蝶衣這麼一說,不由快速的把冬楚君朝蝶衣等扔了過來,腳下加快的就四散而去,此時小院中又跑出好多人,一個個根本看都不看冬楚君和蝶衣等人,腳底抹油的就朝四面八方逃去。

蝶衣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容,緩緩走到被扔在地上的冬楚君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冬楚君道:“衆叛親離的滋味如何?”

冬楚君被布團塞住嘴巴,雙眼圓睜的怒視着蝶衣,身體拼命的蠕動着,蝶衣冷酷的笑道:“嘖嘖,這可不是一貫優雅狡猾的冬楚君的風度,怎麼,現在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不夠,這還不夠,你加諸在古家身上的痛,我要你十倍償還。”

冬楚君好像是那些屬下爲了擒拿方便,給他卸了關節,這個時候雙手雙腳都使不上力道,只能一邊嗚嗚的哼鳴,一邊磨蹭着地面,一雙泛着血紅的眼死命的瞪着蝶衣,猛烈搖擺的頭顱和動作,像是要說話。

古皓然低頭看着眼前的冬楚君,挑眉對着蝶衣道:“他想說話。”

蝶衣手中匕首寒光一閃,一邊緩緩的蹲下,一邊冷酷的道:“我不是來聽他說話的。”一邊手中刀光閃動,快速剝去冬楚君身上的衣服後,刀光就在他的身上盛開,一條一條的血痕轉眼間怒放在冬楚君白皙的肌體上。

古皓然聽蝶衣這麼一說,不由朝冬楚君聳聳肩膀,低下頭與冬楚君對視道:“真不好意思,我的蝶衣對你將要說的話沒有興趣,清靜點也好,何必大吵大鬧的失了風度,冬楚君,我們會維持你一貫優雅的形象,到你死爲止。”

冬楚君聽見古皓然這麼風涼的話,在加上蝶衣的動作,不由掙扎的更加的劇烈,那臉上露出的神情,猙獰的說也說不出來,往日的虛僞的優雅和從容,在這一刻煙消瓦解。

不一刻,蝶衣親自動手在冬楚君全身劃出了傷口,然後緩緩站了起來,冷酷的朝一臉猙獰的冬楚君道:“有些極致的感覺一生只能感受一次,這一次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忘。”

說罷手一揮,一直站在蝶衣身後沒有說話的紅淨捧上一瓶東西上來,蝶衣親手接過,罐子一打開一股濃郁的花香就散發了出來,古皓然側頭一看不解的道:“蜂蜜?”

此話一出地上全身偏布傷口,鮮血流淌了一地的冬楚君,一瞬間本來紅的妖豔的臉色頃刻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肢體的掙扎更加的劇烈,恐懼萬分的欲退開與蝶衣的距離,卻力不從心。

蝶衣手中握着瓶子,俯視着驚慌失措的冬楚君冷冷的道:“原來你也知道這東西的好處,不愧是冬楚君,看來手段真的有一套。”邊說邊瓶口對準冬楚君,瓶子裡面濃稠的蜂蜜,像水銀一般流淌下來,頃刻間佈滿了冬楚君的全身。

冬楚君臉色大變,口鼻中的嗚嗚聲更加響亮,恐懼佔滿了他整個雙眼,竭盡全力的掙扎,只會讓蜂蜜更加快速的佈滿他的全身,一時間只見一個金黃水潤的人閃耀在眼光下。

古皓然冷眼看着這一切,實在想不出來蝶衣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難道蜂蜜還能殺人不成,卻也不干涉蝶衣的一切,只冷眼看着冬楚君。

甜香遠遠的散發出去,濃郁的讓站在近處的紅淨,風等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在太陽的照射下,很快野地上一羣羣的螞蟻,蚊蟲等都聚集了過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漸漸的黑壓壓的螞蟻爬滿了在地上拼命打滾的冬楚君的全身。

蝶衣冷酷的看着掙命的冬楚君,嘴角泛起一抹血腥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知道墨蚣什麼感覺嗎?這就是。被萬蟻撕咬的感覺怎麼樣?很棒吧,我說過會要你十倍還回來,就一定要。”

冬楚君的身體開始不停的顫抖,哼鳴聲已經完全變了味道,那傷口處一些有尖利爪牙的甲殼蟲一類的蟲,撕開血肉開出道路,螞蟻們一個個身先士卒的衝了進去,只看見傷口處螞蟻堆積的越來越多,冬楚君的掙扎緩緩從猛烈變爲緩慢,那哼鳴越來越輕,古皓然不由輕嘆一聲轉過了身子。

“太殘忍?”

古皓然看着邊上轉頭冷冷看着他的蝶衣,微微搖了搖頭道:“是他咎由自取,不過這樣的方式,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樣被萬蟻撕咬一般的疼癢,血肉一塊塊腐爛的感覺他很清楚,所有古家的人都很清楚,不過那是慢慢來的,一層一層的遞進,給了人喘息的時間,讓人可以試着堅持,但蝶衣這手把所有的痛楚全部集中在了一刻,等於把墨蚣的毒性最後一刻放大了無數倍,加諸在了冬楚君的身上,這樣對待冬楚君,不知道是殘忍還是因果有報。

蝶衣知道古皓然心軟,當下轉頭看了眼地上已經停止掙扎的冬楚君,哼鳴,呻吟也早沒有了聲音,全身裹滿了黑壓壓的螞蟻,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人形,不由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不是她太殘忍,而是這個人她放不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就是她的宗旨。

“放火,全部燒了。”蝶衣冷冷的掃了眼已經確定停止呼吸的冬楚君,和不遠處的山當家和山雲幾人,冷漠的命令道。

火光沖天,可以焚燒一切的火焰,可以消滅一切乾淨的不乾淨的烈火,在蝶衣和古皓然的面前熊熊燃燒,裡面被象徵光明的烈火裹着的,是三條已經消失的生命。

蝶衣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火,冷着臉什麼也沒有說,古皓然則微微搖了搖頭,無聲的輕嘆一聲緩緩道:“塵過塵,土歸土,從什麼地方來,回什麼地方去,但願來生不要在這麼悲哀。”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這冬楚君爭了一世,算了一生,到頭來不過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若他生在古皓然家不定會成爲這個樣子,不過,這些已經是虛話,人生不能從頭來過,已然如此,多話無益。

熊熊的大火連帶小院一起瘋狂的燃燒着,火勢映紅了半邊天,這裡的一切將會被火焰抹去,被時間忘記,最後迴歸永恆的平靜。

兩日後朝廷頒佈聖旨,朝廷與古家聯合賑災,古皓然,古浩揚等幾兄弟分別被下旨與朝廷官員協同下各個洲縣,與當地官員一起賑災。

這聖旨一下,皇家和古家全面大開糧倉,所有賑災物品流水一般的涌了出來,下達到各個受災嚴重的洲縣,這一下,所有的聖天人無不痛哭流啼,終於等來了這一天,無數的人歡呼雀躍,暴亂的民衆也偃旗息鼓,聖天,雖然正在經歷谷底,但是他的前面是絕對的光明和輝煌。

在聖天王朝開始大規模賑災的同時,影束王朝也成功壓制了蜀王的叛亂,蜀王被作爲典型誅其三族,自己被綁在了刑臺上施以千刀萬剮之刑。明皇平定了叛亂之後,見聖天古離已經全權做主,前途大好,已經無機會可趁,當下派遣了來使與聖天永結友好之邦。

三個月後,汾洲古家大宅門前鞭炮聲震天,鑼鼓隆咚,彩燈四散,麒麟拜會,龍鳳起舞,萬人空巷。

這一日古家所有人回到大本營,汾洲,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無數汾洲的,大老遠趕過來的老百姓走上街頭,自發的迎接和歡迎與皇室一同賑災,爲所有聖天人做出巨大貢獻的古家。

無數的人圍在古家的大門前,雖然一切都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局面,但是今天這樣的萬民歡騰,卻是聖天遭災後第一次的,百姓發自內心的喜悅和尊敬。

古家大宅門上高高掛着的聖天第一門庭,在陽光的照耀和鞭炮升騰的煙霧中,散發着金燦燦的光芒,這百姓們自發擦拭的匾額,在這一刻已經超脫了俗世上的意義,深深的刻在了聖天所有人的心裡,就算有一天古家不在是第一門庭了,在聖天所有人的心目中,他們的地位依舊無人替代。

震天的鑼鼓聲中,大門緩緩打開,古震與方琉雲走了出來,聚集在古家大門前的老百姓頓時沸騰起來,那蓋過一切的鼓掌聲,在這一刻用行動告訴古家人,他們的敬意和感激。

大宅內,古皓然住的漾居,除古震和方琉雲出門去應付歡迎的人羣外,其他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裡。

古浩影伸手扔了一個紅果到嘴裡,滿足的發出一聲呻吟道:“還是家裡的感覺好啊,終於可以休息了。”

旁邊的古浩名一腳踢在古浩影腿上,笑呵呵的道:“懶蟲。”

古浩影一個媚眼朝古浩名掃去,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道:“你不懶就跟小叔去迎接新女皇人選去,幹什麼回來?”

古浩名一挑眉道:“我可不是監國,我沒權利過問,這麼有趣的事情還是留給小叔一個人去,再說,小叔只要帶回新皇就可以告老還鄉,我可不要去搶小叔的功勞。”

古浩影撇撇嘴還沒說話,旁邊的古浩揚嘿嘿一笑道:“告老還鄉,你這詞用的不錯。”古離被升爲監國後,狡猾的古離藉機來了一個既然當朝做官,那就不在爲妃,那麼就按律法有告老還鄉的制度,衆朝臣扭不過他,只好定下迎接回新皇,讓朝政上了軌道就准許他的告老還鄉。

古浩清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有趣,我看到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聽說,這個朝廷中商議定的人選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直把蝶衣摟在懷裡的古皓然頓時接過話題笑道:“這聖天這一代還真是出女皇,選來選去有能力有資格的居然還是一個公主,我到是聽說過這個和碩公主,是前任女皇親王叔的女兒,有能力,有智慧,有手段,僅僅二十一歲就把個偌大的滄州打理的井井有條。”

古浩揚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倒是聽說這和碩公主行蹤成謎,容貌性情外界所知也不多,只知其手段厲害是個人物,不過二十一歲年紀居然還不成親,這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是不是長的太醜了,嫁不出去?”

“一個公主就算長的在醜,也不會嫁不出去,這裡面多半有蹊蹺,算了,我們研究那麼多幹什麼?反正只要弄出來當女皇,小叔就解脫了。”沉靜的古浩遠淡淡的插話進來。

古皓然聳聳肩膀道:“到也是,反正是要她當女皇,又不是要娶她爲妻,容貌性情無關重要。”

旁邊正喝着茶水與玲靜等聊天的三嫂白芊,聞言轉過頭來笑道:“那要是要娶爲妻子,那小六的意思就是要考慮容貌了?那不知道我們的蝶衣,小六考慮了多久?”其他衆人聞言頓時都笑看了過來。

古皓然抱着蝶衣笑道:“我那裡有考慮的機會,那麼小就給我們定下了,我這可是聽爹孃話的好孩子。”

大嫂華堇頓時笑道:“那小六的意思是蝶衣是強拽給你的喔?要是給你機會選擇,不知道我們的蝶衣是不是中你的意?蝶衣,你聽聽他這口氣,看來你還入不了他的眼呢,要是讓他考慮,那多半……呵呵。”話未說完人就已經開始笑起來。

古浩影等人此時也齊聲笑鬧起來,一個個看好戲的看着蝶衣和古皓然,古皓然頓時狠狠的瞪了幾個嫂子一眼,緊緊摟着蝶衣親了一口道:“可別聽他們亂說,我和蝶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可別想破壞我們的感情。”

蝶衣淡淡的看着古皓然,半響緩緩的道:“你沒說重點。”話音未落古浩名等人頓時大聲笑了起來,沒想到蝶衣也會追究開玩笑。

古皓然不由一臉委屈的看着蝶衣道:“蝶衣,你也與他們一起欺負我,我這還有選擇的權利嗎?他們說的都是廢話嘛,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還要什麼選擇考慮。”邊說邊重重的在蝶衣臉上又親了一口。

蝶衣聽古皓然這麼說,不由淡淡的一笑道:“是沒有。”選擇,有她在還有什麼選擇。古浩揚等人聽見兩人的對話,頓時朝着古皓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其中取笑的意味甚是濃重。

“少爺們,新鮮出爐的烤羊肉。”做下午茶用的零食被滿臉喜悅的茗清端了過來。

蝶衣見古皓然快手的拿了一串遞到自己嘴邊,香氣撲鼻,正欲伸手去接,卻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噁心,頓時轉過頭乾嘔起來。

古皓然忙連聲道:“怎麼了,怎麼了,那裡不舒服?五嫂快來看看。”這蝶衣身體一向硬朗,在重的傷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映,這是怎麼了。

旁邊的幾位嫂子一看,同時對視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蝶衣,一旁的玲靜走上前來,把手搭在蝶衣的脈搏上,片刻後滿臉喜悅的道:“恭喜你了小六,要當爹爹了。”

古皓然先是一楞,接着狂喜道:“我要當爹爹了,我要當爹爹了,蝶衣,有小孩了,我們有小孩了。”頓時抱着蝶衣一躍而起,在空中連連翻了幾個跟頭。

玲靜忙道:“哎呀,小六,你慢點,蝶衣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那裡能夠經的住這麼折騰。”

旁邊的古浩揚等人,一個個滿臉喜悅的齊齊站起跟古皓然道賀起來,幾個嫂子聽到蝶衣有孩子了,頓時大亂起來,大嫂連聲吩咐道:“茗清快去通知老爺和夫人,稟報這喜訊。”

二嫂青柔也急急道:“行,快去通知廚房今天晚上的飲食要清淡和滋補,孕婦可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三嫂白芊直接就朝古皓然和蝶衣所住的房間走去,邊走邊一連串的吩咐道:“靈,快跟我去把房間在打掃一遍,不能有任何對胎兒有影響的東西。”

四嫂徐敏也連忙站起身道:“柳,快去通知方老爺子那邊,我……。”

一時間只聽見各項命令橫飛,一連串的應答聲接連的響起,聚集在漾居里面的人慌忙就朝各處跑去,只頃刻間,整個大宅子人聲鼎沸起來,到處都充滿了忙碌的腳步聲。

蝶衣下意識的摸着小腹,這裡孕育着新的生命,是她和最愛的人的結晶,不由轉頭看着身後一臉狂喜的古皓然,古皓然滿臉的激動和喜悅,緊緊摟抱着蝶衣,狂熱的親吻着她,一邊喜悅之極的連聲叫着:“蝶衣,蝶衣。”

蝶衣感受着古皓然的喜悅,不由緊緊靠在古皓然的懷抱中,看着眼前喜悅忙碌的衆人,耳裡又傳來遠處方琉雲的呼叫聲:“蝶衣,我的寶貝蝶衣在什麼地方?蝶衣……”在愛人的懷抱中,感受着親人的溫暖,蝶衣緩緩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一絲從心底散發的笑容。

而此刻遠在京城正準備出發迎接新帝的古離,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看了眼當頭的紅日,不由微微挑了挑眉,繼續收拾行裝,卻不知道這前面等待他的,將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險惡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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