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一下子懵圈了,對啊,影片名字叫什麼,似乎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楊一嘆了一口氣,接着問道:“那麼,演員是誰呢?這樣用電腦一搜,說不定也能搜出來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演員我是真的不認識。影片應該稍微有點年頭了,從畫質來看,並不是現代的高清影象。總覺得是七八十年代的電影了,從演員的打扮也看得出來。”
楊一沉吟了一下才說:“我跟你再去看一次。”
我點點頭,有楊一在,就算影片裡那個死人的笑容多麼陰森可怕,我都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人就是這樣,有個伴。心裡的安全感會增加很多。
“演員沒有見過?那麼,你還記得那一個男主人公的長相嗎?”楊一問我。
我想了想,不解地問:“怎麼呢,那個主人公有什麼問題?”
“不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那你可記得他殺死的那個人的長相?”
我聽見楊一這麼問,我還真的回想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那個男人的長相了。從男主人公到配角,竟然一張人臉也不記得。
我一邊打開房門。一邊對楊一說:“我現在記不起來了……咱們再看一遍就行。”
楊一點點頭。
因爲我們倆個身上都帶傷,所以行動稍微有些緩慢。我慢慢地蹲下來,按開了dvd的開機鍵。
過了一會兒,原本已經開始播放碟片的dvd卻沒有絲毫反應。我伸出手。在dvd上面砸了兩下,碟片開始播了,但卻卡在了第一個畫面,怎麼也播不出來。
“剛纔好還還的。”我十分納悶,又將碟片拿了出來,用紙巾小心地擦亮,一直到看不到一點灰塵爲止,才重複放了進去。
這張碟片原本看上去就非常新,應該沒有什麼人放過。也是,現在都是wifi的社會了,如果不是我剛纔心血來潮找出來看,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
等了一會兒,依然是卡在開頭的畫面,怎麼也放不出來。
而開頭,就是一片藍幕,根本沒有出現任何東西。男主角的臉更加連露都沒有露出來。
楊一問:“你確定是這一張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說:“當然是這一張。我記得非常清楚的。我看過以後,因爲心情比較忐忑,所以根本就沒有把碟片取出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放不出來了。”
“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一張碟片。”楊一緩緩地蹲下來,按了開倉,將那張碟片拿在手上仔細地觀察了一翻。只見那原本光潔的碟片中間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縫,這裂縫慢慢擴大,最後直接把這張碟片一分爲二,報廢了。
“這……”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詭異景像,心裡簡直就不能相信。指着碟片吞吞吐吐地說:“我剛纔根本沒有碰它啊,到底怎麼一回事?不可能是我弄破的。”
“自毀模式……”楊一鬆了手,任憑那張碟片落下來,落在地面上的碟片還是不斷地裂開。直到變成極小的一片一片。
我忍不住默默地環視了這下房間一圈,直到確定確實沒有任何鬼魂的氣息,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這應該是一片靈氣的傳媒體,世間萬物只要時間超過30年就有靈氣,這個我跟你說過吧?”楊一問。
我點點頭,聽楊一繼續說:“所以說,這張碟片本身肯定是具有一定靈氣比較古老的片子了,在這裡放了很久。然後,沾上了鬼魂的一部分氣息,導致……你之前說的那種奇異的景響。電影自己加情節。”
我皺眉,似乎理解了一些,又似乎不太理解。
楊一接着說:“我的意思是。多年以前,這間房裡有可能出現了命案,死者魂魄裡的一部份鬼氣附在了這一張碟片上,所以改變了電影的情節。是將他自己生前的遭遇用電影的形式記錄下來,希望後面能夠有人看到,還他一個公道。”
這樣一解釋,我就覺得非常合理了。
“你也聽老闆娘說過,這家旅館應該是開了不少年了。如果一張碟片都具有靈力的話,那麼這個房間裡其他的東西應該也有。”楊一揹着手,在房間裡踱了兩步,轉過身來問我:“那爲什麼,偏偏是碟片,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呢?”
問我?
我頓時感覺腦袋被打了一棒子有些懵,脫口而出:“一定是當時對方正在用這張碟片看電影吧?”
話一出,我連忙吐了吐舌頭,覺得有些尷尬。
這原因也太簡單了吧?
可楊一卻連忙點頭,“也許你說得沒有錯。你還記得電影裡的其他情節嗎?”
我問:“比如說什麼樣的情節?”
“你說的那個男主人公,睡覺之前有沒有看電影的習慣?”楊一問我。
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好像沒有。”
“你再仔細想一想……”
我有些浮澡地迴應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電影看完,我腦子裡就有些亂了。現在更是奇怪,裡面演員的臉我一個也記不住了。我不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會忽然變得這麼差,這碟片裡一定是有什麼詛咒。”
楊一笑了笑,擡手在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輕聲說:“你別緊張,詛咒你怕什麼?就算是真的詛咒,又能把你怎麼樣?你連六鬼那麼恐怖的東西都對付過了,還怕這點小詛咒?”
我想一想也是。自我調節了一下心情。
楊一接着說:“也許別看過以後確實會忘記,也或許這個影片真的有讓人忘記演員的魔力,但是……你要知道你跟常人是不一樣的。你是靈異體質的陰靈女,這些東西應該是對你不起作用的。集中注意力。仔細想一想,到底影片裡的實際情況是怎麼樣,到底主人公在睡覺之前有沒有看電影,你仔細想一想。”
像主人公睡覺做惡夢之前有沒有看電影這個問題,應該是一個極小的線索,鏡頭給到主人公房間的時候只是一晃而過。所以我要必須要仔細回想,把那個鏡頭無限地放慢,纔有可能會想起來。
“那你等等。”
我看了一眼楊一。拍了拍他的肩,接着慢慢地走到牀邊,接着在牀上躺下來。因爲我覺得自己可能要花點時間,但身體卻又不太給力。所以我想躺着來想。
楊一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牀頭。
我吐了一口氣,輕輕地閉了眼睛。
這種集中注意力的情況比較奇怪,在我20歲生日之前,從來沒有過類似的體驗。只是在高三那一年參加高考的時候,因爲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所以一整場考試下來以後,頭有點痛,額頭上全是虛汗。就像是身上的精力都花光了,被什麼東西吸走了。
除了高考那兩天,平時學習並沒有那種脫力的感覺。也是因爲注意力太集中,所以考得不錯,等於是超水平發揮了。
而過了20歲以後。只要我一集中注意力,便有一種全身都能量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腦部的感覺。仔細看鬼魂的時候是這樣,仔細看寵承戈的時候也是這樣,每一次都能調動一種奇怪的力量。全部彙集到我自己要彙集的地方,進行工作。
就像是身體裡一直有一個開關,以前沒有找到,現在找到了。
我閉上眼睛,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開始回想起電影裡的情節。一開始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但沒過一會兒,開始重複看過的那部電影。首先是主人公做惡夢,鏡頭在他的房間裡一晃而過。
停!
鏡頭晃過了以後,我立刻又重新回憶。這鏡頭是從門口開始伸進來,接着纔是牀上的主人公a。接着,便是他的牀上開了一個血洞。而那臺電視機,就是鏡頭從門口到牀上中間一晃而過的物品。觀衆在看電影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會看到。
但我現在卻要看到。
因爲鏡頭給的時間和角度都有限,所以每次一晃而過的時候,我又要從門口重新回憶。幾次這樣下來,我忽然發現自己就變成了那架攝像機,從門口開始記錄。
這個房間第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的房間並不一樣,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卻發現了它的熟悉之處。雖然房間裡的擺設完全變了位置,但是門口的朝向,窗戶的朝向,卻和我現在住的這個一模一樣。
牀的位置,挪了個地方而已。電視機也反過來放了。
電視機……
我的目光往邊上一挪,忽然看到了影視機裡的影像。
那個影像……正放到男主人公把陌生的考生殺死在地的情節,而那個已經死了的考生,卻忽然轉了一下脖子。
猛地睜開了一雙還在流血的眼睛!
這一睜眼,把我的魂都嚇掉了一半,但更詭異的是——他開咧開嘴對我笑了!
“呼……”我壓住嗓子眼的尖叫,猛然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
楊一正在注意着的動態,見我滿頭大汗地睜開了眼睛,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