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盯着我看了一眼,接着便低下頭去思考。我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答,便又追問了遍:“是不是哪裡弄錯了?還是你記錯了?”
劉義成和林軒也跟我一樣等着回答,但楊一想了半天卻沒有想到回答。我不禁又看了一眼風塵,發現他也是低着頭,不說話。
兩人的反應一模一樣。
我忽然有一種莫名其妙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倆之間有一種奇怪的氣場。這種氣場我們其他三個人都不明白,但他倆卻心知肚名。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楊一很少有一個問題思考這麼長時間的時候。他的思緒像是陷入了一個很久以前的時光,一時間沒能拉回來。低頭下的目光有些迷離。
又等了三秒鐘,他才說:“我的記憶有些模糊,所以也許真的是記得不清楚。按照理論來講,你們的時間差不多。但是……周沫你要知道,我以前是生活在陰間的。對我而言,十年並不是非常久的一個時間,所以……我只記得是那差不多的時間。也許記得不確切呢?”
他搖搖頭,接着苦笑道:“對你而言,只過去了兩個十年,你也只是剛過完20歲。但對我而言,因爲過去了太多十年,所以這個數字對我而言相差得不遠。”
我和林軒互相看了一眼,林軒忍不住吐槽道:“我k,你丫究竟是有多老啊?說得好像有幾百歲了一樣。”
楊一隻是笑着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風塵,發現他正在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他的眼神越來直似寵承戈,被他這樣的眼神盯着,我心頭莫名其妙地一顫。問道:“怎麼了?”
風塵很快收回了目光,搖搖頭說:“沒什麼啊。”
雖然他這麼說,但我心裡卻還是狐疑。從剛剛我問鬼影的輪迴時間開始,他的表情就很奇怪。一種極不自然的樣子,而且連楊一也是這樣。
“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我認真地問。
不等風塵開口,楊一便搶着回答:“你想多了吧,什麼事瞞着你了?”
“可是你的表情很奇怪……”
“我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回憶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失態罷了。”楊一生硬地轉開話題,“這個問題就先過吧,我覺得咱們要去一下那個地方?”
林軒問:“哪個地方?”
劉義成說:“楊一說的是應該是海邊那個地方吧,周沫,郵件有沒有記載那個老人過世時候的那個村是哪裡?”
我連忙拿出,翻出了那個地址。這個村叫新樹村,離廣成很近,坐車大概也只用花一個小時的時間。
“原本你的預感就是根據鬼影腦中所想具體化出來的。你是感應到了它的腦電波。所以我猜,這個老人一定是她的什麼人,所以她用比較濃厚的感情回憶到的。才顯現到了你的腦海裡。”楊一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我往他的碗裡看了一眼,原本就是小半碗飯,現在基本上是一口都沒有吃。
我有些生氣,罵道:“楊一,你是不是耳朵長了繭?”
“啊?”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就算是不喜歡吃飯也要吃。前段時間不是可以吃半碗了嗎?這幾天怎麼又不吃飯了?你現在是在陽間,用的是人的肉體。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口都不吃怎麼行?你看你瘦成什麼樣兒了?”我敲了敲桌子,那心情類似於對待不聽話兒子的家長。
“…………”楊一無語地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捏了捏?子,再次倒拿起筷子,不太情願地吃了幾口。
其實不單是他,我們其他人也一樣沒有心情吃飯。但聽我這麼一罵以後,放下了筷子的其他人也都趕緊把筷子拿了起來。
之後的五分鐘,一心一意吃飯。我也勉強吃了幾口。
放下筷子,劉義成說:“按照咱們的猜測,謝賢基是謝賢的父親,因爲他們應該用的是同一個相機,並且都有一雙可以看到靈魂出竅的眼睛。謝然自己曾經也說過,祖上因爲這雙奇特的眼睛。也一直有從事官方機構拍照的事。你們說,靈異體質這個東西,真的是會遺傳的嗎?”
林軒想了想,說:“我覺得分情況吧!一是出生的時候變異,比如遇上什麼陰年陰月陰日什麼七陰體質,百鬼纏身,也有像我這樣直接死胎出世,還有更奇怪的楊一,人鬼結合的產物。周沫,陰靈女投胎轉世……當然,也就有遺傳這一說了。這沒有可以值得好研究的,對吧楊一?”
楊一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因爲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其他人在一起的時間要更長,所以更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興致不太高,一副有心事的臉。但他現在不願意說,我便將疑問先壓回了心裡。
吃過了飯,便坐了去新樹村的大巴。
這裡不通火車,有的也是那種又舊又小的長途汽車,像是已經開了很多年的。並且爲了拉客,沿路都會拉客人。原本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足足地開了兩個小時。
等到下車的時候,我顯險都要被暈吐了。
胃裡一陣一陣地翻滾,臉色發白。
就連幾位男士也有些暈車,下了車劉義成解了口罩,拍了拍胸口說:“所以讓你買輛車吧,不買多好的,買個拖拉機也比這坐着舒服啊。”
林軒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爲現在拖拉機很便宜嗎?也太不懂行情的。”
我把從郵箱洗出來的時候拿到手上,想去找個路人問一問。但是,我發現這裡的人真的是很少。
30年的發展。這個村莊竟然沒有多大變化。按理說沿海的城市,就算是不如深圳,也應該比內地要好很多。但這裡看上去真的就只是一個落後的小漁村而已。
“好像很荒涼的樣子啊……剛纔在車上我就想,來這個地方的人好少。最後下車的時候,就只剩下咱們幾個人了。”林軒環視了一圈,問道,“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又被套進什麼另外的空間裡去了,這都沒有見過什麼人啊。”
長途車把我們送到這兒以後,直接調頭就走了。因爲是個村,所以也沒有設什麼車站。長途車就只是在這裡停了一下以後,直接回去了。
我看了看腳下的泥巴路,也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不然,現代的村莊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全是泥土路吧?
這是多少年沒有建設了?
“這不是異空間,是正常的。”風塵從後面走上來,環視了一下四周,“看這這村莊原本就是這樣子的,不要草木皆兵了,哪裡那麼多異空間?”
雖說是村莊,但也沒有電視劇裡演的有一個門或者一個什麼碑告訴你這到了哪裡。有的就是一條彎彎曲曲的泥土路,沿着路散落着平房。
“這裡好像沒有什麼人啊,”劉義成停住腳步站定,遠遠地看見前面一個在田裡勞動的老太太說:“好像除了她,就沒有看到其他人了。”
“應該都在家裡吧。”我說。
可是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卻沒有感覺多大的人氣。一種人煙非常稀少的感覺,好像家裡都是空的。房子裡並沒有住人。
楊一走到一所房子前面,透過窗戶往裡看了一眼。劉義成說:“不用看了,一定沒有住人。”
“怎麼說?”
“大下午的,門前連衣服也沒有曬一間。就算沒有曬衣服。但總可以在場地上曬點別的什麼吧?這個天氣正在準備冬天要吃的,雖然不是北方那要屯貨很多,但這個時節的這個時候,農家人不要出來幹活嗎?除了那個老太太,我就沒有看到別人了。”劉義成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楊一的肩:“咱們還是去問問看那個老太太吧?”
我們順着這泥土路走過去,走了大約有二十分鐘,才終於到達那個田埂上。田裡的稻穀其實早就已經收割,老太太正在上面撿一些漏了的。
已經撿了一堆,還在仔細檢查。
她幹活乾得很認真,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我們。又或者,這裡進來的外人比較少,也沒有花心思去注意。
“老奶奶……”我自認長得比這些大老爺們兒都甜美,便率先開口去搭訕。
老太太並沒有理會兒,依舊認真地在勞動。
我又加大分貝叫了兩聲,老太太纔有反應,回過頭看到我們這一羣人,先是吃了一驚,接着才用蒼老的聲音問了一句什麼。
我沒有聽懂。
轉頭去看楊一。楊一聳聳肩,表示他也沒有聽懂。
“問我們是誰……”劉義成翻了個白眼,又問,“奶奶,我們是過來找一個人的,想問一下,你們這兒的人是不是都出去了啊?”
老太太一臉懵懂,很顯然她沒有聽懂劉義成在說什麼。
“完了,聽不懂普通話啊……”劉義成有些喪氣,“光我聽懂她說話也不行啊,得我也會說廣東話。”
“我來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