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阿黎和蘇青翊就沒有再見面。爹孃都說她要嫁人了,也應該收收心了,因此這幾天阿黎一直都宅在家裡。
蘇青翊那邊沒什麼長輩,自己嫁過去了,也不用被人立規矩,每天都去晨昏定省。整個家裡,蘇青翊就是最大的主子,自己比起其他新嫁娘輕鬆了許多呢。
本來在這裡,姑娘嫁人是要自己繡嫁妝的,可是阿黎懶嘛,刺繡的功夫又不好,加上家裡有人替她準備,蘇青翊也不會嫌棄她,她就乾脆做了甩手掌櫃,沒事兒的時候就在院子裡晃悠晃悠,自在的很。
“澈姐姐,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阿黎見瞳澈一個人靠在走廊的長凳上發呆,便上去偷襲她,溜到她身後,猛不防的拍了下她肩膀。
瞳澈被阿黎給驚了一下,愕然回頭,卻又在下一秒轉身。
但是阿黎已經看見了她紅紅的眼睛和滿是淚水的臉。阿黎愣在那裡,沒反應過來。
搬來這裡以後,阿黎天天和蘇青翊膩在一起,倒是真的有些忽略身邊的親人了。阿黎一時想不明白,這自己快要嫁人了,瞳澈爲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啊?難道是捨不得自己?也不對啊,就算自己嫁人了,兩家隔的也不遠,隨時都可以見面嘛,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瞳澈慌張的擦着自己臉上的淚,阿黎走到她跟前,拉住她被淚水沾溼的手,關切的問:“澈姐姐,你怎麼了啊?爲什麼要哭?是誰欺負你了嗎?”
瞳澈低着頭,不與阿黎直視,囊着鼻子悶悶的說:“沒有,沒人欺負我。這裡哪會有人來欺負我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只有我欺負人的份兒。”
“那到底是怎麼了啊?沒人欺負你你哭什麼?”可能是因爲最近悠閒的太厲害,阿黎以前還算靈光的腦子突然間不夠用了,怎麼也想不到瞳澈哭泣的原因。
依照阿黎那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瞳澈知道她今天得不到一個答案是不會罷休的。於是瞳澈十分勉強的笑了笑:“沒事,就是剛纔,和你姑媽吵架,拌了幾句嘴,心情不好。”那笑容不但沒有任何的安慰和開心,反而有那麼……一絲絲淒涼之感。
雖然阿黎覺得瞳澈這個回答不是那麼有說服力,但是目前看來好像也沒有別的更可能的理由了,所以阿黎只能暫時接受。
阿黎拉着瞳澈的手,輕撫着她白皙的手掌,說:“澈姐姐,你也別難過了。就算姑媽她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她也是爲了你好,心疼你,才這樣的。即使你覺得她說的不對,覺得她囉嗦,也不要發脾氣。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說到底,都是在爲了我們操心。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就行,但是面上還是聽話些的好。”
也不知道瞳澈究竟聽進去了沒有,只見她溫順的對阿黎點了點頭,說:“你放心,我知道的。孃親一直過的很辛苦,從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孝順她的。”
“那就別哭了,啊。”阿黎幫瞳澈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說:“哭得眼睛腫了可就不漂亮了。”
聽着阿黎小大人似得話,瞳澈噗嗤一聲破涕爲笑。
安慰好了瞳澈,阿黎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房間。這要是在現代的時候,只要有網,阿黎可以呆在家裡一年都不帶出門的,反正可以看電視玩電腦玩手機打遊戲,可是在這裡,就鬱悶了。
刺繡?耐心不好,水平也不行,沒扎幾針就覺得煩;彈琴?偶爾玩玩還可以,天天彈時時彈,聽得不煩彈得也累死了;唱歌?那可不行,她的歌聲要留給她青翊哥哥聽呢,纔不要讓別人聽了去……阿黎羞澀甜蜜的想着。
可是最近真的好無聊啊……無聊至極的阿黎,又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廚房裡。唔,晚飯後不久,阿黎又餓了。可是晚上也不好吃的太多,睡覺會不舒服。阿黎想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核桃酪。
哎媽呀,自己穿到這個地方以後,還沒做過核桃酪呢。想到核桃酪的美味,阿黎就開始流口水了。
在廚房裡搜索到了自己所需要的食材後,阿黎突然對掌管廚房的人很滿意。這種季節,在平洛這個城市,她竟然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核桃。真是個奇蹟,她還以爲會鎩羽而歸呢。
不過這個核桃是還沒有剝皮去殼的。大懶人一枚的阿黎看着這些核桃有點發愁,可是想到能美美的喝上一碗核桃酪,阿黎就狠下了心,開始動手剝核桃。
以自己的力氣,要用手剝是不大現實了。用門擠壓?動靜太大,萬一把爹孃嚇着了就不好了。阿黎用自己的眼睛以雷達的功力在廚房裡掃射了一圈,鎖定了一把切菜刀。
阿黎拿起那把切菜刀來觀察了下,不錯,刀背還是挺厚的,能用。果然,刀背在覈桃上一砸,殼兒就輕輕鬆鬆的裂開了。阿黎笑眯着眼睛,把自己要用的核桃一個接一個的砸開。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個了,阿黎正要揮刀砸殼兒,祁梓耿從在門口看見了阿黎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吼吼的喊道:“阿黎你幹什麼呢!”
阿黎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抖,刀背就砸偏了,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呀!”阿黎忙放下手裡的刀還有核桃,用嘴吹着自己被砸到的手指。因爲用的力氣大,阿黎的手被砸出了一點淤血,火辣辣的疼。
祁梓耿趕到阿黎這邊一看,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剛纔離得遠,他只看到了阿黎揮着刀的樣子,嚇了他一跳,原來是在弄吃的。
阿黎皺着小臉,略帶責備的看着祁梓耿,有些眼淚汪汪:“大哥,你那麼大聲幹嘛,嚇死我了。”
看見阿黎受傷的手指,祁梓耿心裡一陣愧疚,都怪他太沖動了,讓阿黎受了傷。祁梓耿不好意思的道歉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算啦算啦,你幫我把剩下那個核桃砸開,我就原諒你了。”阿黎調皮的望着祁梓耿,大大的眼睛裡閃爍着單純和清澈的光芒。
阿黎這個樣子,讓祁梓耿心裡更加內疚。他在阿黎不解和鬱悶的眼神裡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
將阿黎的手拽出來,祁梓耿給阿黎受傷的手指塗上了藥膏,然後用一條幹淨的手帕包了起來。只不過,祁梓耿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包紮的不太好看,鼓鼓囊囊的,阿黎的手指都快成了小包子了。不過也是,不管是在宮裡還是宮外,祁梓耿都是被人伺候的,他哪裡會做這種事情,如今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很不錯了。
阿黎好笑的看着自己幾乎已經沒辦法活動的手指,對祁梓耿說:“謝謝啦,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幫我把那個核桃砸開。”
沒辦法,阿黎雖懶,但也是個大吃貨。今天她想起了這個核桃酪,若是吃不到,她一定會心神不寧脾氣煩躁,甚至好幾個晚上都睡不着覺的。
祁梓耿吩咐阿黎不要亂動,然後幫阿黎把核桃砸開,又把所有的殼兒都剝了下來,把核桃仁放在了一起。
“你要這些核桃做什麼?要吃嗎?”祁梓耿問阿黎。
阿黎笑眯眯的說:“是啊,就是要吃。不過,不是這樣子直接吃。待會兒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把核桃和芝麻放在一個碗裡,阿黎交給祁梓耿說:“誰讓你今天害我受傷了,所以這體力活兒就交給你了。把這些搗成泥。”
“噢。”祁梓耿下意識的點頭。
在祁梓耿搗碎核桃和芝麻的時候,阿黎把糯米粉用溫水調了起來。不大一會兒,祁梓耿的任務就完成了。
阿黎把祁梓耿搗成泥撞的核桃和芝麻倒入鍋裡,加了一倍的清水用小火慢慢煮開,然後把自己準備好的糯米水倒進去一起煮,邊煮邊攪動。在鍋裡的東西漸漸呈現糊狀的時候,阿黎又加了一些白糖。
隨着時間的流逝,核桃酪的香味一點點散發出來,香甜誘人。廚房裡面水汽蒸騰,阿黎的臉在白茫茫的水霧裡若隱若現,祁梓耿看着阿黎的一舉一動,顧自發着呆。
最後阿黎看差不多了,在旁邊的小鍋裡煮發了幾粒枸杞。待覈桃酪出鍋,放在碗中做點綴。
“原來你是要做核桃酪啊,真香。”祁梓耿使勁兒嗅了嗅,笑盈盈的對阿黎說。
阿黎把出鍋的第一碗遞給祁梓耿說:“大哥,你就別裝了。你以前在宮裡吃的,肯定比我做的好多了。”
祁梓耿聽了阿黎的話,攪拌核桃酪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說:“還是阿黎做得好,聞着就香。阿黎的手藝啊,別人可沒法兒比。”
“就會逗我開心。”阿黎一邊和祁梓耿聊天,一邊把剩下的核桃酪盛出來。想到下午的時候瞳澈難過的樣子,阿黎隨口問道:“澈姐姐和姑媽吵架了嗎?下午我看到她一個人坐在走廊裡哭呢。”
祁梓耿一愣,想了想,回說:“沒事兒的,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娘說了她幾句。”
“沒事就好,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她。”將兩碗核桃酪放到托盤上,阿黎轉身對祁梓耿說:“我去看看她,順便給她嚐嚐這個。大哥你要是喝完了就早點去休息吧。”
“嗯。”祁梓耿手裡端着阿黎給他的核桃酪,出神的望着阿黎離開的背影。
“篤篤篤。”走到瞳澈房間門口,阿黎輕輕敲了幾下門。
瞳澈立馬問道:“誰啊?”阿黎聽見她的聲音還是囊囊的,難道還在哭?
“是我啊,澈姐姐。我做了點宵夜,送過來給你嚐嚐。”
聽見阿黎的聲音,瞳澈忙擦乾淚水,從榻上起來,整理好衣衫,給阿黎開了門。
雖然燭光隱約,房間裡比較暗,阿黎還是看出來,瞳澈的眼睛和鼻尖都微微泛紅。肯定不止是和姑媽拌嘴了這麼簡單,否則瞳澈不至於傷心難過這麼久,阿黎心中篤定道。
將托盤放在桌子上,阿黎和瞳澈都坐下來。
“澈姐姐,這是我自己做的核桃酪,你嚐嚐。”阿黎端起其中一碗,放到瞳澈手邊。
瞳澈微微一笑,說:“這麼晚了你還做東西吃,真是好興致。”
阿黎嘟嘴,俏皮的說:“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吃嘛,晚飯剛吃過我就餓了,所以只好自己去找東西吃嘍。”
瞳澈無奈的搖搖頭,滿臉的“真拿你沒辦法”。
用勺子舀了一口吃下,瞳澈誇讚阿黎說:“好吃,香、糯、軟、滑。你做吃食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你喜歡就好。”阿黎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吃完了宵夜,阿黎小心翼翼的問:“澈姐姐,你今天,到底爲什麼不開心啊?別騙我說是和姑媽拌嘴了,我纔不信呢。”
瞳澈看着阿黎的眼神閃爍不定,最後她低下頭,沉默不語。阿黎也沉默起來,想着是什麼事情讓瞳澈如此傷心。
要說讓女子傷心的,除了至親離去,就是……啊!對了!歐陽軒嘛!阿黎一拳頭捶在自己腦袋上,唬的瞳澈一驚:“阿黎你這是幹什麼。”
阿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瞳澈,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你是因爲小軒哥哥在傷心是不是?!我真笨,現在纔想到!”
昏暗的房間裡,瞳澈的臉紅了一層。她斷斷續續的說:“是……也不完全是……今日我,確實是和孃親吵架了……”
“那你們爲什麼吵架?”阿黎眼巴巴的看着瞳澈,等着她回答。
瞳澈尷尬的說:“孃親說……說我年紀大了,該出嫁了,還說是她耽誤了我……阿黎你比我小兩歲,你都要嫁人了,而我現在還沒有婆家……”
“你心裡有人,不願嫁,所以被姑媽說的心裡煩躁,而且姑媽的話同時也讓你覺得羞臊,是嗎?”
瞳澈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呼……原來是這樣。”阿黎嘆了口氣,看着瞳澈說:“澈姐姐,有什麼事情你得說出來啊,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嘛。”
“能有什麼辦法,他不喜歡我,孃親也在給我物色夫婿,我和他,恐怕真的是沒有哪個緣分……”說着說着,瞳澈的眼淚又斷了線一樣的掉下來。
阿黎咬脣,心裡有了主意。
“澈姐姐,你想別哭,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成親的時候,估計小軒哥哥和歐陽叔也就來了。剩下的事情,我們等他們來了再說。”
等歐陽軒來了,她就讓瞳澈直接和他表明心意。他若是接受了,那一切都好說了,姑媽不是嫌平愛富的人,歐陽軒的人品也是覺得信得過的。他若是不接受,那就讓瞳澈冒個險,從姑媽挑選的夫婿裡選一個她自己還比較中意的,刺激刺激那個呆子。說不定他看到瞳澈要嫁給別人了,他就醒悟了呢?如果他一直執迷不悟,那瞳澈堅持也沒用,還不如聽姑媽的,嫁給別人好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像阿黎說的那樣,走一步看一步了。瞳澈在黑暗裡默默地發着呆,呼吸輕微的幾乎都聽不到了。
阿黎心裡暗自嘆氣。現在自己是幸福了,可是身邊還有好多人的終身大事都還懸而未決,一個情字不知會惹出多少傷心事來。
還是自己比較幸運,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自己,真是再圓滿不過了。希望瞳澈的事情也能早些解決,有一個好結果。
帶着心事沉沉睡去,阿黎這一晚,睡的並不如何安穩,但是早上卻早早的就醒來,再也睡不着了。
要洗漱的時候,阿黎看到自己被包成小包子的手指。歲安放好了洗臉盆,回頭一看,發現阿黎正看着自己的手指傻笑。
“小姐,你的手指,這是怎麼了?”歲安奇怪的問。
阿黎笑着說:“昨晚上做吃的,不小心砸到手了。這是大哥給我包的,是不是很好笑?”
歲安看着阿黎滑稽的手指,也笑了:“少爺可真笨,包成這樣怎麼活動啊。小姐我想幫你洗漱,然後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好啊。”阿黎結果歲安遞給她的毛巾,細細的擦着臉。剛洗了臉,就聽到有人敲門。
“是誰啊?”這一大清早的,就來敲別人的門,歲安嘟嘟囔囔的碎碎念。
寒十靠在門口,懶洋洋的說:“小姐,是我,寒十。”
是蘇青翊有什麼事情嗎?阿黎想着,催促歲安趕快去開門。
一開門,寒十就往歲安懷裡塞東西。
“哎哎哎哎哎,寒十大哥,這是什麼啊。”歲安接住寒十塞過來的東西,問道。
寒十戲謔一笑,對着門裡面說:“小姐,聽說你昨晚傷了手,這是爺吩咐我送過來的藥和紗布,您可一定要換下來啊!別辜負了爺一番心意!”
阿黎一聽就笑了。合着蘇青翊還一直派人看着自己呢?一個大活人還能跑了不成,真是的。估計昨晚上自己和祁梓耿在廚房裡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這人真是小心眼兒,不就是給自己上了下藥包了下手指嘛,他們可是兄妹,這種醋也吃,酸死他算了。
“知道了。”
得到阿黎的定心丸,寒十便去給蘇青翊覆命了。
阿黎看着歲安拿進來的東西,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然後趕緊讓歲安給自己換上了蘇青翊送過來的藥,還有他貼心的“專有紗布”。
因爲做吃的傷到了手,阿黎被禁止再去廚房。歲安每天看的她緊緊的,任她怎樣威逼利誘都不肯放過她,只說老爺夫人讓她好好休息,恢復好氣色,做個漂漂亮亮的新嫁娘。
就這樣,阿黎鬱悶的呆到了成親的前一天。
整個雲府張燈結綵,到處掛滿了紅綢子,顯示出前所未有的隆重和喜慶。就連以前一直嫌棄大紅色豔俗的阿黎,也突然間覺得這紅色耀眼靚麗的很。
府裡面的人,上上下下都忙成了一鍋粥。阿黎終於真正感受到了她要嫁人的氣氛!想想明天,自己就要和蘇青翊拜堂成親了,阿黎就覺得激動的不行。
好像一場夢啊!阿黎舉目望去,滿眼的紅色,好不真實。一把掐在自己手臂上,好疼!阿黎咧嘴笑,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就在阿黎傻子一樣自己樂呵的時候,瞳澈慌張的跑了進來。她拉着阿黎的手,渾身都在顫抖:“阿黎,怎麼辦,怎麼辦!他來了!他來了!”
阿黎被她說的一頭霧水:“誰來了啊?”
“歐陽軒!”瞳澈看上去急得都快哭了。
阿黎無語的看着瞳澈,說:“他來了那是好事啊!你不是喜歡他麼,怎麼看到他來了,你反倒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是挺想他的……可是我一看見他我就害怕,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瞳澈在地上轉來轉去,看的阿黎都眼暈了。
阿黎強制讓瞳澈冷靜下來,說:“澈姐姐,你聽我說。幸福是要靠你自己去爭取的,現在他來了,你就明明白白的和他說,你喜歡他,你問問他喜不喜歡你,願不願意娶你。你告訴他,他要是不願意,你就聽你孃的話嫁給別人了。總之,你要把話攤開來講,不要害怕。不要羞澀,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知道嗎?”
瞳澈呆呆的看着阿黎,直到阿黎把她晃醒來。
“嗯。”瞳澈咬着牙,下定了決心。
“那你去後院涼亭裡等着,待會兒我就把他給你帶過去。”阿黎安撫好了瞳澈,便直接到了前廳去找歐陽父子。
“歐陽叔!小軒哥哥!”在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阿黎大方熱情的打了招呼。
兩人風塵僕僕,一看就是連日趕路來的。歐陽甫明對阿黎道喜說:“恭喜小姐了!”
阿黎玉頸微紅,道了聲:“謝謝歐陽叔。”
“小姐,關於茶樓,我這裡……”
歐陽甫明的話還沒說完,阿黎便打斷了:“歐陽叔,你們連日趕路肯定疲乏的厲害,就想休息休息吧,茶樓的事情不急,我們以後慢慢說。現在我需要借小軒哥哥一用,我們好些日子沒見了,出去敘敘舊哈!”
也不等歐陽甫明回答,阿黎便拉着歐陽軒一溜煙到了後院。
“阿黎,你找我有事嗎?”歐陽軒不明就裡,疑惑的問。
阿黎說:“當然有事,不過不是我有事,是她!”將歐陽軒網涼亭裡一推,他差一點撞上了剛剛起身的瞳澈。
阿黎悄悄開溜,將空間留給他們倆。同時阿黎也在心裡祈禱,希望瞳澈和歐陽軒能夠修成正果,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難捱,這麼久了瞳澈還沒回來找她報告結果,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阿黎的心裡越來越忐忑……
“吱呀——”就在阿黎擔心不已的時候,瞳澈推來了阿黎的房門,直直的望了阿黎一眼後,又低下了頭。
我勒個去,這是個什麼情況?阿黎在心裡暗暗戳手指。看上去,也不像是被拒絕了以後的傷心絕望啊?可是,也沒有一點被接受了的欣喜輕鬆啊……
阿黎試探的問:“他,拒絕你了?”瞳澈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
阿黎又小心翼翼的問:“那,他是接受你的心意了?”瞳澈再次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
阿黎就奔潰了!到底是什麼情況,姑奶奶您倒是說出來啊!
就在阿黎忍不住想要發飆的時候,瞳澈終於開口了。
“他說,他現在還不喜歡我,但是,他願意試着喜歡我。我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答案。”
呼呼……這不是有希望的節奏嘛!阿黎的心放下了一半。歐陽軒願意去和她相處,願意去發現她的好,願意嘗試着去喜歡她,這事兒差不多就成了。
“這不就是接受你了嘛!傻子!”阿黎衝瞳澈翻了個大白眼,自己嗑起瓜子兒來。
瞳澈湊到阿黎跟前,睜大了眼睛看着阿黎,問:“真的嗎真的嗎?他這樣,就是接受我了?”
大概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真的是負的吧。算了,不鄙視她了,反正好像自己在面對蘇青翊的時候,也會變得比較笨。
這話要是被蘇青翊聽到了,估計會諷刺阿黎說,你本來就很笨好不好?不要把原因怪到我頭上!
瞳澈得到的答案,比自己預料的那種壞結果好很多。相信只要假以時日,他們一定會成爲很般配的一對的。
成親前夕,阿黎興奮又激動,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可是第二天早上,雞都還沒叫,她就被人從榻上拽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