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君無意識的動了動脣,發出輕不可聞的聲音,可宋厲晟卻聽清了……
“……”
他擡眼看向凌爵……
“她說什麼?”林素走了過來,“是不是難受?我要不要去叫醫生過來?”
聽了這話,凌爵也緊張起來,又重新湊了過來,然而在聽清秦南君嘴裡呢喃的聲音後,一時間卻不知道作何表情……
“渣男……弄死你……狠狠弄死你……渣男……”
“……”
林素也是微微一愣,而後看向凌爵,扯了扯嘴角,“凌大少爺,你也聽到了,南君嘴裡的渣男,除了你,估計再無別人了吧?”
凌爵看着秦南君,她燙紅的臉頰讓人難安,她心下……還是恨他的吧。宋厲晟說得對,如果當時沒有別人在場,她這條小命已經沒了,是被他的自以爲是給弄沒的。
然宋厲晟卻沒有半點因爲秦南君在昏迷中都要咒罵凌爵這件事而感到高興,他微揚的丹鳳眸沉了下來,眸中微亮的光芒也隨之黯淡……
————
一連三天,林素都在醫院裡照顧秦南君,凌爵和宋厲晟自然也沒有落下,尤其是凌爵,彷彿是下定了主意就算被秦南君討厭死,他都一定要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秦南君剛開始還很排拒,可後來發現無論怎麼打,怎麼罵,他就是不肯走,以至於她也放棄再在趕他走這件事上花費任何口舌和精力。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秦南君被曬在臉上的陽光給暖醒了,不由睜開眼睛,窗外有棵粗壯的*樹,樹枝都戳到了窗戶上,零星飄着幾片乾枯的*花葉……
這個冬天,她來醫院是不是來的太勤了點呢?
眼看着除夕將近,她的心裡卻沒有半點過節的喜悅……
她想,如果是在六月份,這窗外的*樹必然會開的豔麗,至少能將這醫院的死氣稍稍遮去一點。
想動動手,卻發現手被另一隻大手緊緊握着,循着手臂望過去,凌爵趴在她的*邊,他俊逸的面孔有些憔悴,英挺濃厚的眉微微蹙着,他……睡得不安穩麼?有什麼好不安穩的?
陽光灑在他的頭頂,映射這他乾淨利落的黑髮,熠熠生輝。
他有一雙偏薄的脣,都說薄脣的男人也薄情……現在看來,真是不假啊。
宋厲晟拎着剛買回來的水果,邁進連門都沒關的病房,然而腳步卻在玄關處頓住了……
秦南君的手輕輕撫着凌爵的脣,那眼裡全是疑惑,茫然,更多的卻是……埋怨。
他們在一起五年,可宋厲晟從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充滿了苦惱,充滿了茫然。
她總是很理智,大大咧咧,在他面前更是一副吃定了他的高高姿態。
也是……他愛她,從一開始就是他追的她,喜歡她的人很多,但有勇氣追的卻沒多少,當別人都說他宋厲晟瘋了,竟會找秦南君這樣一個“蠻”女子做女朋友的時候,他卻義無反顧。
秦南君有一個最大的優點,便是隨遇而安,無論發生什麼,或好或壞,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並加以應對。就好比當初他追她,鬧得全校緋聞漫天飛,她迫於壓力和他在一起,他以爲她會滿心討厭他,卻不料她竟願意在緩慢的相處中發現他的好,願意瞭解他……從而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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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這樣一個天大的優點卻也是她的一個缺點。
因爲太過隨遇而安,所以她可以嫁進凌家,所以她可以放棄他,所以她也可以……在別的男人身上花心思。
他知道這不是她有意辜負他,而是她想繼續生活,繼續走下去的選擇,她的人生不會因爲沒了宋厲晟而劃上終止,不會因爲那段青澀初戀而結束。
所以……跨年夜他決定離開,不再打擾她的生活。
他知道……她會讓自己適應一個新的環境,適應一個新的男人,比他厲害的多。
可是……
這樣習慣了隨遇而安的女人,卻因爲一個男人而躊躇了……
瞧,她臉上的表情,那種明明看不爽凌爵卻又幹不掉他的表情……
回過神來,秦南君的眼前已經染上了一層氤氳的光,她吸了吸鼻子,擡頭,是站在一邊靜靜看着她的宋厲晟,下意識將手收了回來,有些不自在的放在被面上。
“好點了麼?”宋厲晟走了進來,輕聲問道。
秦南君點了點頭。
凌爵聞聲醒了過來,陽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眸子,看着側首看向窗外的秦南君,開口道,“要不要喝點水?”
秦南君沒有吭聲。
宋厲晟從水果籃裡拿了個橘子出來,剝了橘子皮,掰了一瓣剛要遞到秦南君嘴邊,凌爵已經伸手拿了過來,“宋先生,謝謝。”
“……”
凌爵張嘴便將橘子塞了進去。
宋厲晟扯了扯嘴角,只覺得凌爵幼稚外加可笑!
凌爵倒了杯熱水遞給秦南君,“橘子上火,喝點溫水。”
秦南君沒有接,只是靜默的看着窗外微微探進窗縫的乾枯*葉……
*樹葉,晝開夜合,相親相愛。自此,人們常以*表示忠貞不渝的愛情。
忠貞不渝……
這世界上究竟有幾人能做到?
宋厲晟順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彷彿知道她的心思般,淡淡道,“你的主治醫生說過到了夏天,這間病房特別受喜愛,就是因爲這*樹。”
凌爵眉頭輕蹙……
“*樹……有言歸於好,閤家歡樂的寓意。”秦南君淡淡開口。
宋厲晟皺眉,凌爵眉頭微揚,“南南……”
“可惜……現在是冬天,只有禿禿的枝椏和乾枯的樹葉。”她輕扯嘴角,看向宋厲晟,“身上都是汗,我想洗個澡換套衣服。”
“……行,那我先出去。”
宋厲晟說完便看了眼凌爵,見他沒有要出門的跡象,不由皺眉,“凌先生……”
“她是我老婆,她身上有哪一個地方是我沒見過的?我有必要避嫌麼?”
秦南君徑自下*,“隨便你。”
說完她便走進了浴室。
凌爵衝宋厲晟聳了聳肩,然宋厲晟卻輕輕一笑,說道,“那我也留這,反正遲早她會回到我身邊,至少我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
“……”
宋厲晟剛坐到*邊,凌爵便扯着他一起出了病房!
秦南君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揹着包便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站在門外面面相覷的凌爵和宋厲晟都有些驚訝,“你這是在幹嘛?”
“出院,再住下去我要瘋了。”
手腕被凌爵猛地拽住,“你身體都沒好,出什麼院?!”
秦南君看了他一眼,“放手。”
“回去躺着!”
凌爵比她還要更兇!
秦南君見他不肯放手,又是一副大男子主義者的模樣,衝他輕輕一笑,腿一擡便狠狠踹向他的胯間,狠的讓宋厲晟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凌爵臉瞬間僵住,下一秒便綠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扯開他的手,秦南君便徑自進了電梯,宋厲晟匆忙趕上。
兩人靜默的站在電梯裡,透過電梯門的鏡面,宋厲晟看着她冷冷的一張臉,不由抿了抿脣,開口道,“去我那住吧?”
“……”
秦南君微微擡眼,透着電梯門看向宋厲晟,良久開口,“你……身體怎麼樣?”
“放心,我是男人,沒那麼容易倒下。”
秦南君低下頭,“你不該回來的。”
回來……不過是看她狼狽。
宋厲晟握着她的手,“捨不得的還是捨不得,放不下的始終放不下,離開凌家吧。”
“……”
“我們重新開始,我已經和我父母說過你的事情了,他們同意。所以你不要再有任何顧慮。”
“厲晟。”
秦南君把手從宋厲晟手心抽了回來,她看向他,“謝謝……”
“……”
“謝謝你不顧一切的救我,欠你的,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也還不清了。”
“南君,你可以還的清,拿你自己來還。”
“用什麼?”秦南君好笑的看着他。
宋厲晟身體微僵,面對她的問題,一時間竟沒了答案。
“用我的身體?還是用我的心?”
“南君……我要的只是你,身體也好,心也好,我都要!”
秦南君輕輕搖了搖頭,“晚了。”
電梯門開,她徑直走了出去……
宋厲晟愣在那,久久回不過神,待反應過來時,電梯門都險些再次關上,而秦南君已經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他拔腿追了上去,一把拽住站在路口攔下了出租車的秦南君,“什麼晚了?”
秦南君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睛看向他,“你不知道嗎?”
“把話說清楚……”
宋厲晟是讓她把話說清楚,可說出口卻又反悔了,害怕的有些不知所措……
“……”秦南君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要怎麼說得出口?這樣一個拿命去守護她的人,她要怎麼說得出口?她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南君,南君,南君……”宋厲晟把她抱進懷裡,“告訴我,凌爵對你做了什麼?他到底用什麼逼的你,他那樣的男人……”
秦南君和他拉開距離,“這裡是大馬路上,這幾天我和凌爵也算是各大媒體的頭條……可不能再被媒體抓到什麼把柄,尤其是你。厲晟,那天,我看到你和林素站在一起……”
“南君,我和素素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聽我把話說完。”
“……”
“說實話,即便是再好的閨蜜,喜歡上同一個男人,都是件難辦的事情,還記得那次我嗓子壞了,林素和你搭檔主持晚會,我坐在臺下,一即便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都不由對素素心生嫉妒,亂吃飛醋……”
“你想說什麼?”
“可是那天看着你和素素站在一起,我心裡沒有一點點醋意,反而是鬆了口氣……覺得這樣彷彿能彌補我對你的愧疚……我知道我很無恥,但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因爲……我不再愛你了。”
秦南君知道這些話對宋厲晟來說有多殘忍……
她不想再讓他對她留有任何一點牽掛,不想宋厲晟的心裡再有滴點秦南君的位置,不想他再做出這樣讓人窒息的蠢事!
“南君……”
“無論我和凌爵怎樣都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我已經夠亂了,不要再讓我的生活變得更亂。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也再見。”秦南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水月墅莊。”
秦南君對司機道。
車子慢慢開遠,宋厲晟站在路口,冬日午後,陽光微暖,寒風卻也凜然,吹在他臉上,如刀割般。
一直站在不遠處樹後的林素看着開遠的出租車,閉了閉眼,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知道該說這個叫秦南君的女人實在是心腸過硬還是心腸過軟……
明知自己選的是一條死路,是一條滿是荊棘的傷路,卻緊咬牙關不肯回頭,不肯回到這條她和宋厲晟爲她鋪的康莊大道上來!
她深吸口氣,走到宋厲晟面前,淡淡道,“她是不想你再爲她受傷才說那樣的話。”
“……是嗎?”宋厲晟問出口,卻半點底氣都沒有。
“我有辦法讓她回頭。”林素的神情微冷,“我一定要讓她回頭!”
……
“秦南君——!”凌爵回到家,便急着喊道,抓着正在打掃的林嫂便問道,“南君回來了沒有?”
“孫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在哪?”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廳,剛想往他們的臥室跑,端着剛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的王淑幽幽道,“一回來就去了奶奶房間。”
凌爵眉頭輕蹙,“她找奶奶做什麼?”
“估計是吵着離婚吧……”
“……”凌爵臉黑了下來,光是離婚這兩個字,就足夠讓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她果然想要以此作爲藉口,她果然還是要回到宋厲晟身邊……
幾大步便上了樓,跑到凌嘯天的房間,連門都不敲便推了進去!
“希望你們答應我的請求……”秦南君話音剛落,便對上冷冷站在門口的凌爵,他全身散着股讓人發愣的戾氣!
“爵兒?”奶奶軟軟的聲音響起,“你怎麼……”
“你的請求?”凌爵冷聲出口,一雙鷹眸狠狠瞪着秦南君,兩大步上前一把便把她拽起來,“秦南君,你做夢!”
“……爵兒,你幹嘛!”
奶奶忙起身,要攔住凌爵的粗魯行爲,然而凌爵卻像是沒了心智一樣,也不管秦南君的手腕會不會被他拽斷,是不是疼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我們夫妻的事情,自己解決!用不着你們插手!”凌爵說完便直接把秦南君拖了出來!
“爵兒,你不能……”凌嘯天忙扶住沒站穩的奶奶,“他們夫妻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也好……”
“好個屁啊!”奶奶拍了下兩腿,“這凌爵什麼都沒問,闖進啦就把小南君拖了出去,看這樣子,還能解決什麼?!”
“爵兒向來有分寸,你不要太着急了,自己身體要緊。”
“你對你孫子倒是放心,我看他是頭腦越來越不靈光!再這樣下去,誰能留得住南君?!你以爲你拿新宇的恩情就能栓得住南君一輩子?!”
奶奶面紅耳赤的衝凌嘯天吼道,險些氣都喘不上來。
凌嘯天忙順着奶奶的後背,安撫着她,扶她坐下,拿起茶給她。
“兒孫自有兒孫福……”
奶奶狠狠白了凌嘯天一眼,聽着他雲淡風輕的說着這話,手裡的茶杯不由“篤”一聲,重重放在茶几上,“我告訴你,凌嘯天,如果你這個白癡孫子把我的小南君給氣跑了!我和你們爺孫倆沒完!”
“……”
凌嘯天一時間心虛了下來,忙道,“你不是說如果南君要離婚,你也不反——”
“我說的是南君因爲凌爵先救別人的事情離婚,我沒話說!但南君現在回來了,你孫子再把她給氣跑了!那性質能一樣?!”
“好好好……老太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不生氣了。”凌嘯天見她幾句話吼得白希小臉通通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心下不由擔心。
奶奶抿着脣,氣的眼淚水都要淌了下來,一想到凌爵的樣子,就坐立難安……
……
凌爵直接將秦南君拖進臥室,房門反鎖!
秦南君皺眉,看着被圈紅了的手腕,深深的勒痕,讓人看得都有些怵目驚心。
“凌爵,你到底想……啊——”
話還沒有說完,凌爵便再次擒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摔尚了*!
身體還虛着的秦南君被這幾下一撞,只覺得眼前金花亂冒,“凌爵!你瘋啦!”
“對,我是瘋了!”凌爵利落的抽過皮帶,直接將她雙手綁在一起,置於頭頂,“我究竟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就這麼不能原諒?!”
秦南君皺眉,看着瘋狂撕扯着她衣服的男人,襯衫被狠狠撕開的聲音劃破整個臥室,每一聲聽在秦南君耳裡都那麼刺……
“放開……放開我……”
秦南君瞪大眸子,死死瞪着他,“凌爵!我讓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凌爵低頭便咬住她的脣,長舌直驅而入,堵的秦南君都有些呼吸不能!
他一隻大手近乎殘虐的扯下她的牛仔褲,強入她的私地……
秦南君雙tui趕忙jiajin……
“凌爵……放開我行不行……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那要怎樣?讓你回到宋厲晟身邊,讓他這樣?秦南君,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我沒……”秦南君想要開口,想要掙扎,卻手腳無力,嘴也被堵得實實在在,狠心咬下,血腥味遍佈她整個口腔,凌爵卻毫不在乎,將她整張嘴都含住。
只是拉下褲頭拉鍊,強力分開她的雙tui,早已膨zhang的yu龍毫不憐惜的闖進她身體,沒有絲毫愛撫的前戲,乾澀的yong道被生生撕開……痛的秦南君幾乎暈了過去。
指甲陷進凌爵的肉裡,面對在自己身上xiong猛馳騁的男人,她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只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只覺得天花板都在旋轉……
她不知道時間是怎樣在這殘忍的一分一秒種劃過,也不知道自己在過程中暈過去了多少回……
只知道……當凌爵湊到她耳邊,狠狠道,“想離婚,門都沒有。”
她心下升起無限淒涼……
有種……即便是兩年前,家破人亡,失了愛人閨蜜,都沒有此刻來的淒涼……
凌爵起身,只是拉上了褲子拉鍊,將襯衫整了整,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便走了出去。
秦南君閉上眼……一聲關門聲好像把她的心也給關上了。
客廳裡,奶奶正焦躁不安,見凌爵衣衫還算整齊的走了下來,忙上前道,“爵兒,你沒欺負小南君吧?”
“奶奶,老頭子,南君要不要和我離婚,我說了算,即便她找你們說破了嘴皮,也沒用!”
凌爵冷聲道。
奶奶眉頭輕蹙,“凌爵!你在說什麼胡話?小南君什麼時候找我們說要和你離婚了?”
“她剛纔在你們房間不是在說要離婚?”凌爵輕嗤。
“小南君說除夕馬上就要到了,她想讓我們接秦悟回來陪她一起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