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會,四姨娘反倒哭得越發響亮起來,而此時站在四姨娘身旁的幾名丫鬟,也是在不斷的試圖拉起四姨娘,想要將四姨娘送回馬車中。
可是嘗試了幾次之後,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只能夠面露爲難之色的看向臉色很是難看的薛平。
她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既然到現在爲止,秦川仍然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屈服,那乾脆就直接讓四姨娘繼續哭好了。
哭聲引來了周圍的鄉親們,不多時,大家夥兒都圍在院子外頭好奇的朝這裡頭看去,湊熱鬧又不花錢,更何況還是秦川這一家大戶的熱鬧。
從剛剛開始,裡頭的聲音一直不怎麼小,於是乎,大部分的話語,都還是清楚的傳了出去,衆人都紛紛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川子這心啊,未免也太狠了些,看到自己的老孃在院子裡面哭得這麼傷心,居然沒有任何想要伸手拉扶一把的樣子,就讓她這樣坐在地上,還真是……”
“可不是嗎,你看她娘哭的把鞋都給哭沒了,聽着她的哭聲,就算是沒有養過他,畢竟也是來認兒子的啊!”
“你們都知道什麼呀,他們其實就是想來讓秦川和他們一起回到薛家,想讓秦川重新認祖歸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川子好像並不願意和他們回去……”
……
圍在外頭的看熱鬧的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着,時不時的伸出手指指了指秦川,又指了指此時在地上仍然在嚎啕大哭的四姨娘,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或許對於整個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將這件事情看個熱鬧,作爲以後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外頭的人越圍越多,到最後乾脆直接將秦川的院子擠了個滿滿當當,還是一直等到宋青和大牛他們幾人幹完活回來,看見秦川院子裡面已經擠了這樣多的人,忙不迭的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連忙跑了過來幫忙。
看着此時仍在嚎啕大哭的四姨娘,宋青,大牛,還有大一三人面面相覷,在周圍人的七嘴八舌下,也勉強是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瞭解了一下。
議論聲越來越熱烈,可是給了秦川不小的壓力,而之所以自始至終薛平都沒有開口攆人的意思,其實也是在心裡面想着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給秦川施加壓力。
畢竟人言可畏,謠言的力量更是強大,迫於壓力,說不準真的會讓秦川在這件事情上改變主意。
可是宋青他們怎麼會放任,都開始驅趕着看熱鬧的人們。
“大家都散了吧,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人家自己家裡的家事,你們全部都杵在人家院子裡面這算怎麼回事?都散了都散了啊!”
他們本能的知道秦川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的處境不妙,紛紛開始幫着秦川將院子裡面看熱鬧的人全部都轟了出去,一把關上了大門,隔絕外頭的視線。
直到所有的人全部都離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薛平這才露出了一抹苦澀的微笑,整個人的脊背也是在一瞬彎了許多,似乎在一瞬間變得蒼老了很多。
“秦川,我知道你覺得薛家很對不起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作爲薛家的家主,我也很是無奈,家裡面的幾個孩子,要麼就是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要麼就是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沒有一個人能夠獨當一面,我真的不知道,薛家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啊!”
一邊說着話,薛平裝模作樣地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句話本身來說也算是半真半假,更是儘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真切,又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仔細的打量着秦川和李夏枝兩個人,期待他們會有什麼變化。
可是在等待了一會兒之後,薛平卻仍然沒有得到秦川的任何一句答覆,哪怕是他的一句詢問。
可薛平並不是一個在任何事情上都輕言放棄的人,秦川不接話沒關係,他一直說到讓他開口!
“現在我們整個薛家的後生裡面,也就只有你在經商的方面有着一定的頭腦,而且不管做什麼事情,也都有始有終。一旦你認祖歸宗,成爲薛家的一份子,那必然就是下一代的薛家家主的存在,就是薛家的全部,也都是你的!”
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不僅僅是秦川不信,就是李夏枝聽到這話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這薛平還是不死心啊!
其實薛平爲什麼會三番兩次找上門來,想要讓秦川重新迴歸薛家,其實無非就是看上了秦川和自己兩個人通過努力說建立起來的事業嗎?
李夏枝根本不想對此事說什麼,可是這薛平實在是太可惡了,她有些忍不下去。
“薛老闆看樣子是爲了整個薛家以後的發展,也的確是費心竭力,你對薛家如此不遺餘力,也的確是讓我感覺到非常感動。”
李夏枝的這句話很明顯,是承認了剛纔薛平的那些話的真實性,以至於讓自己身旁的秦川忽然之間轉過了頭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李夏枝。
他以爲,李夏枝是被薛平的三言兩語給打動了。
可是緊接着,李夏枝話鋒就是一轉:“可是家主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兩個之所以能夠建立起來原來果這個店面,並且能夠取得不錯的成績,主要還是因爲有我在中間起到主要作用,而秦川只不過是在我的旁邊幫我打打下手罷了,而至於你剛纔所說的他有經商的頭腦,其實這句話是完全不對的。”
薛平在聽到了李夏枝的解釋之後,臉上有着一抹淡淡的憤怒,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李夏枝就是不想讓秦川重新迴歸薛家。
“其實想要讓秦川重新認主歸宗,倒也不是難事,但是,還是需要薛老闆在這裡答應我們幾個條件,如果你能夠滿足我們提出來的這些要求,那麼我絕對會竭盡自己所能,讓秦川重新返回薛家。”
李夏枝一臉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薛平,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