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怎麼回去北邊呢?”
何氏被這個消息驚得直接站起身來,揪着何逸清的衣服質問道。
付逸清沒能躲過,看着面前神情緊張,又隱隱有些癲狂的何氏,心中也是有些同情的。
“何氏,你總得讓人把話說完,興許還有後續。你們去將人拉開”
李夏枝如今還在牀上沒法動彈,讓邊上的丫鬟拉住人,別一會兒直接把人給撓了。
好不容易將何氏給拉開,何逸清勉強能夠維持住自己英俊瀟灑的形象,這纔在衆人都疑惑的目光中繼續說下去。
“我的人一路問了去,雖說有人見到過,可越往北邊去,能夠的得到的消息越少,到最後只是道聽途說。”
“現在外頭正亂着,越到北邊越亂,到了再北一點的地方,也是不敢再去。本以爲線索就這麼斷了,可是途徑時卻聽聞了一個不大好的事。”
何氏心裡一揪,一副要暈厥過去的模樣,捂着心口急促的呼吸着。
李夏枝的心也是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只因爲付逸清臉上的神情並不好看。
“確實不大好,薛洋他失蹤了。”
失蹤這件事放在平常可大可小,可偏生是在往北邊的路上失蹤的,再加上付逸清的並不輕鬆的神情,李夏枝大膽猜測薛洋怕是凶多吉少。
“我……我的兒子!”
何氏帶着滿臉悲痛之色哀嚎一聲,下一秒整個人就直接暈厥過去,頗有些猝不及防。
李夏枝也沒預料到,相信何氏的心裡頭也是門兒清,這纔會一直情急之下暈厥過去。
吩咐邊上的丫鬟婆子將何氏帶去邊上的房間休息,李夏枝這纔看向付逸清。
“薛洋,是不是遇害了?”何氏不在,李夏枝問話就直白許多。
付逸清眼中閃過一抹不忍,猶豫半晌似乎在措辭該如何說明,這才緩緩開口道,“他被山賊給殘忍殺害後,還吊在了荒野裡頭暴曬。直到我的手下去想法子將屍體給帶回來,可是已經爛的不行,只能就地埋了。”
這個天氣,不說吃的過個夜也有可能餿掉,更不用說屍體了。
李夏枝聽着有些反胃,緩了好一會兒,纔將這股噁心感壓下去。
“我知曉了,麻煩你了。不僅僅是這裡的事兒,還有這段時間忙裡忙外的,什麼時候讓宋緣給你做點好的補補身子。”
李夏枝眼中帶了少許調侃的意味,讓付逸清有些猝不及防,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彷彿就是在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用猜?不說你那火辣辣的眼神,就是那簪子,我都看到了,那日宋緣當着我的面帶上了。你這藏的可真夠深的,差點就沒看出來,原來你早有了心思。”
付逸清有些緊張,看了眼外頭,沒人,趕緊將門給關上。
“噓,她還不知道,這麼久了,我還不容易離着她近些,可別說出去。這要是壞了事兒,這可是關乎我一輩子的。”
付逸清低聲下氣的求着李夏枝,讓李夏枝心中的起了些幫着宋緣考量考量他的意思。
畢竟付逸清的爲人,除了開始跟他鬧了點不愉快後,李夏枝覺着,就做人看,他還是可以的。
“想讓我不說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李夏枝抱着剛剛醒來的小芷兒在懷中哄着,一邊說着,“酒店的那一塊兒,我想讓秦琴接手,可我對這方面的管理也不是非常熟知,這就需要一個對酒樓管理非常熟練的人,帶一帶她。當然了絕對不是做白工,在秦琴能夠獨當一面後就行。”
李夏枝覺得自己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可付逸清就苦了臉色,看來這追妻之路漫漫,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你該感謝我,我這要是知道了,可就意味着你有個內應在宋緣的面前幫你美言上幾句。據我所知,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想要再嫁的意思,你的那種追求方式,估摸着到小芷兒長大了會跑後,都沒法將人給拐回去。”
付逸清苦着的臉就是一變,對啊,他先前怎麼想沒有想過這茬?
“那,我這就去給你找人去,你一定要好好的給我在她面前好好說說,小陵兒我就當做是親生兒子一樣看待,我爹孃不是問題,早就不管我了。如今是我要是娶個女的回家就能成,有現成的孫子帶,再加上小陵兒這麼可愛,他們怎麼能不喜歡?”
付逸清這一交代就完全停不下來,在李夏枝神情變得不耐煩的神情下,這才適可而止的停了下來。
自覺有些過了,重複說了兩句,千萬不要讓宋緣知道,要到了一會兒精神飽滿的小芷兒,等到她肚子餓了找奶喝,這才離開。
沒多大會兒,李夏枝的門重新被敲響。
“進來吧。”
那院裡一般都是女子,在付逸清走後,李夏枝也沒有特別的避諱。
宋緣進來時,還端着一碗魚湯,都不用聞味兒,李夏枝就知道,這一定是給她準備的。
“宋緣,你說你們一天天的,也夠了吧。小芷兒天天也吃不了這麼多奶,就算是坐月子,也不能把我當成豬養!”
面對了李夏枝的抗議,宋緣只是微微一笑,眼中不能反抗的意思,讓她沒了辦法。
“行了行了,先放一邊吧,小芷兒這會兒還沒吃好。等換了尿布,這就喝!”
李夏枝一臉的無奈之色,不過看着宋緣的模樣,想起剛剛同付逸清說的那些,怎麼着人家都將事給應下來了,她這兒還是沒有動靜那可不行。
“宋緣,你過來,你同我說說,真的沒有打算給小陵兒再找個爹爹嗎?”李夏枝隱晦的問道。
宋緣見李夏枝又舊事重提,立馬露出一臉怕了的表情,“夫人,這話題咱都說了八百回了,我這輩子就只是小陵兒一個人過活,其他的,不想想也不敢想。”
說完,不等李夏枝再勸說,宋緣趕緊跑開,生怕這把火又點着她的屁股上。
李夏枝見宋緣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中對着她有些擔憂,宋緣的心思一向深重,這要是鑽進牛角尖裡頭,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