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枝在秦川的指引下,幾乎將家莊這附近的田地都是逛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塊餘田,這可讓她有些犯愁。
“你可知,莊上可允許開荒?”
秦川對李夏枝突然問出的問題,覺着有些奇怪,他一正經獵戶,似乎並沒有要用到田地的時候。
“這個恐怕要問過里正大叔才知道,不過,不說別的地方,我們的屋子背後不就正靠着山坡?據的老人家說,那上頭曾經也是田地,只是不知爲何突然荒廢了,一荒廢就荒廢了足足有十幾年。”
李夏枝將這事暗暗記在了心裡,帶着秦川又走到了他們唯一的菜田看了看,發現簡直慘不忍睹。
之前長得好好的菜,已經被曬成了幹,整塊菜地裡面,竟沒有一個好的!
“唉,只得從頭來過了!”
李夏枝微微嘆了一聲,不過好在她買了一批蔬菜的種子,也正好能派上用場,只不過離她吃上親手種的菜,還要過去一段時間。
“丫頭,身子可好了?”
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個讓李夏枝有些耳熟的聲音,一回過頭,竟然發現是上回那個教她耕田,除草,施肥的老伯。
“好全了,讓大家擔心了!老伯您這會兒可是幹活兒回來?”
老伯揹着手慢悠悠走近,瞧着她懷裡抱着的秦安寧,有些稀罕。
“我可不用幹活,你這兒子長得好,眉眼端正,像他爹!好,不錯!”
老伯伸出手摸了下秦安寧的臉蛋,卻不料被他一把抓着,就要放進嘴裡,老伯也不在意,既不讓他得逞,也吊着玩兒,一看就是逗過很多孩子的。
“謝過夫子誇獎!”
秦川顯然有些激動,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請秦家莊上唯一的夫子,雖說已經從縣城回來多年,可他的名望還在。
如今秦安寧被他這麼一誇獎,也就代表着他入了夫子的眼,興許等他大了些,夫子還能夠帶他啓蒙!
李夏枝顯然有些糊塗,夫子,這不是古時候老師的叫法嗎?
也就是說,她一直以爲的農家老伯,其實是個教書育人的夫子?
“怎麼,難不成我這通身氣派就不像嗎?”
老伯似笑非笑的說着。
“有些像,又有些不像,但您上回不是還教過我如何種田,這身份一時轉換的太快,我跟不上您這速度!”
老伯被李夏枝的話逗得哈哈大笑,秦安寧也被他感染,跟着笑了起來,一時間笑聲此起彼伏,讓李夏枝更加懵逼了。
“我祖祖輩輩可也是秦家莊上之人,就說不擅長種田,也多多少少也是耳濡目染了些,見你笨拙的很,才忍不住指點上幾句,沒成想,你竟然是一無所知的門外漢!”
李夏枝有些尷尬,她可是從小在城裡面長大,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二十幾年以後的今天,竟然還種上了田?
可能這就是命吧!
“您就別調侃我了,對了,上回給您送去的肉脯,可還合您的胃口?”
爲了將這個話題引開,李夏枝問道。
“嗯,不過,不知你還有沒有,這肉脯用來配上白粥,可是極好的!”
被她這麼一提起,老伯想起那個味道,就有些想念上了,他成日裡無事可做,時不時就出來散散步,胃口也不好了。
要是有些肉脯,還能多吃上一些。
“肉脯不能放太久,坐起來雖然簡單,可也有些吃膩了,如果您想要,那不如明日,待相公打獵回來,我再坐上一些給您送去?”
做肉脯也耽誤不了多少事兒,隨手做上一些還是可以的。
“好好好!這樣,我也不佔你便宜,一斤肉脯,按二十個銅板算,給我準備上一兩斤,吃完了,我要是想了,就再來找你!”
老伯也打算溜達回去了,說完就揹着手又又來了。
“誒,老伯,您還沒說您住哪兒呢?我這肉脯做好了,要怎麼給您送過去?”
老伯擺了擺手。
“你相公知道,屆時就讓他送過來!”
秦川似乎想着什麼,看了看老伯的背影,又看了看李夏枝懷中的秦安寧,半晌,心中做了個決定。
看着日頭也有漸漸下落的趨勢,一家三口也朝着自己的住的屋子又去,可走近了,就看到有一羣人正圍在大門口。
“你們這是?”
這羣人一聽到聲音立馬轉過身來,李夏枝就明瞭了,這些不都是曾經在她攤上,買過商品的客人們嗎?
有了剛纔那位大哥的前車之鑑,她心裡有人,恐怕他們都是衝着遮陽帽來的。
“夏枝妹子啊,可算是等到你出現了,眼看着天色也快要黑了下來,還當今日是碰不上你了呢!”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出去了一趟,大家夥兒可都是爲了遮陽帽而來?”
這羣人皆是點着頭,一旁的人又接着說道。
“是啊,是啊,這就是我們都會未曾在鎮上看到你,這不心裡着急嗎?離農忙時候越來越近了,這才尋着找了過來。”
“這樣吧,大家夥兒都將需要的數量報給我,我記下來,三日後大家夥兒都去鎮上找我就是!”
一衆人也都同意這樣的說法,一個接一個將數目報了,最後才齊刷刷的一同走開。
李夏枝算了一筆賬,她要在這兩三日內,剛趕製將近上千個的遮陽帽,不過這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事就是了。
快到了晚飯的時候,李夏枝這一家三口,又朝着秦嬸子家方向走了過去。
待到她踏進院子的那一刻,整個院子裡面安靜的很,所有人都朝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秦嬸子更是喜極而泣,她總算是見到了活蹦亂跳的李夏枝,幸好她沒事兒!
“嬸子,大哥,大伯,我真的沒事兒了,你們別一副我好像生了重病的樣子!”
李夏枝真的受不了這種場面,這讓她太過於尷尬了。
“夏枝妹子,你來了!快些進來吧!”
正在李夏枝覺得尷尬不已的時候,屋子裡的萍子說話了,沒想到。
她也就順勢走了進去,這時候的萍子剛做月子不久,也剛剛醒過來,整個人的元氣尚未完全恢復,臉上的血色也有些淡,不過整個人的精神頭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