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何氏哪裡敢吃啊!
這可是要人命的東西,所以也就瞎扯了一通:“這東西要放到湯裡纔好…”
“那我便放到湯裡給你試試?”
李夏枝聽到竈屋的動靜,也走了出來,雖然不知道秦川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但肯定不是佐料!
秦川一見她出來,立馬使了個眼色,兩人雖然才接觸不過十幾天,但卻像心靈相通一樣。
李夏枝會意,大聲地尖叫了起來。
這一聲聲的尖叫,驚到了不少人,如今還以爲是出了啥事,紛紛對着這邊跑來。
何氏被這聲音給嚇到了,才反應過來時,便見着不少婦人跟搶錢似的對着這邊跑來,如今已然抵達了這院子門口。
大家原以爲會見着什麼雞飛狗跳的場景,可如今見着好端端站着的李夏枝也有些不解。
“李妹子,這是咱了?”
其實李夏枝自己都不太清楚,不過肯定的是,這何氏定然是想要害人不假。
正想開口時,不料秦川已經拿着那包粉給走了出來,何氏的目光也始終在那東西上頭,所以也跟了出來,正當她站定時,秦川便開口說了起來。
“娘,你爲何要用這毒藥害我們?”
語氣裡全是冷意,那何氏聽了這話身子不由得一顫,怎麼着,他竟然知道這是毒藥?
這可是專門用來毒耗子的,在鎮上藥鋪裡買的,秦川怎麼會認得出來?
大家也有些愣,這何婆子是瘋了吧?想要下毒?
尤其是李夏枝,這會兒也反應不過來了,原來這何婆子真是想要害死他們啊!
何氏眼裡閃過一絲恐慌,如今腦子裡全是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只想着完了,被秦川給知道了,身世的事情抖露出來,那她做的那些骯髒事可不也得暴露了?
所以,眼下竟然像個啞巴似的,垂着頭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秦川,又接着開口說了起來:“娘,從小村子裡都在傳言,說我不是你親生的,我那會兒還不信,只當你不待見我是因爲我不好,我想要打獵,給家裡賺錢,可甭管怎麼做,你還是那樣對我…”
“如今我成了親,有了孩子,你還想用砒霜下在雞湯裡毒害我和夏枝?我們就那麼不受你的待見?”
秦川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去打獵的前一天夜裡,他便無意思在房間外頭聽到了何氏的自言自語,嘴裡似乎是在叨唸什麼人,具體什麼名字倒是沒聽清,只是從那些簡單的話語中,知道了自己身世。
原來他真身份是之前何氏從前做丫鬟時的薛家四姨娘的兒子,最後李代桃僵,何氏竟然用自己早出生幾天的兒子給調包,成了薛家公子。
而自己,卻從薛家公子,成了她何氏的兒子。
不過,他也不打算將這事情給說出來,畢竟也偷偷去鎮上了解過,那得寵四姨娘早就死了,兒子被大房磋磨着,過得並不好…
秦川倒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真身份,如今這樣被頂替着也好,高宅大院雖然沒有去過,可裡頭定然是不少勾心鬥角,他不想捲進去,也不想李夏枝捲進去。
表面的富貴並不算什麼,活得舒坦敞亮才最重要,自己能打獵,一定可以給他們娘兩更好的生活。
何氏生怕他將事情說出來,身子也禁不住抖了抖,可聽到秦川嘴裡說的那些話,又隱約地鬆了一口氣,就算讓大家知道他是抱養的又怎麼了?
這年頭****的多的去了。
不過,想到這裡,還是忍不住記起了二十年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她是四姨娘的丫鬟,嫁入秦家,也是四姨娘給挑的人。
四姨娘還未生產時,便同她說過,若是生的是女兒,就用她的兒子來頂替,反正只相差沒幾天,也不會有人懷疑。
所以生產這天,她將自己的兒子也抱了來,可哪想最後生的卻是個兒子。
最後,爲了親生兒子能過上好日子,趁着四姨娘昏睡,竟然李代桃僵地換了兩人的身份。
畢竟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長得都一樣,再者,四姨娘本身就生暈了過去,也沒來得及看兒子一眼,產房裡只有她和產婆。
孩子生下來後,那產婆更是走了,所以,這個秘密便埋在了心底二十年。
那天叨唸出來時,正是舊主子的忌日,她纔將整個事情給說了出來,以至於讓秦川聽了去…
如今把柄捏在他手裡,何氏也不敢多說什麼,張口說了半天卻又不曉得說啥。
但是若是讓大家知道了她起了下毒的心思,指不定要被人怎麼吐口水呢!
所以這會兒也瞎掰扯了起來。
“我,我沒有,這東西不是我的,我怎麼可能害你們…”
秦川還沒有開口,倒是李夏枝忍不住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故意用這個來污衊你?我們圖的又是什麼呢?”
何氏說不上來,嘴裡支支吾吾,半晌也放不出一個屁。
到是將大家看的有些急眼了,只覺得她簡直是忒心狠了,這抱來的,也不能這樣對待吧!
怪不得那先李夏枝生孩子,後看到秦川回來眼裡都沒有一點高興的色彩。
可就算是這樣,也犯不着要毒害人吧。
秦川本來想着正好可以用這事情鬧大,讓後和秦家脫離干係,這些天通過打獵也賣出去得了些錢。
分家時,這院子便是他自己建的,地皮雖是秦家的,他也不想貪便宜,所以只打算用手頭上的那二兩銀子將地皮給買過來。
只是如今,想到了更好的辦法,畢竟如今就算提出了和秦家斷離關係,也是正常,可到底怕大家在後背會議論什麼,就算村裡人知情不說,難保外村人也會這樣想?
到時候說他不孝順,那夏枝也會跟着擡不起頭。
他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娘,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他的語氣如初,如今一天沒脫離關係,何氏再如何不濟,那便也是他娘,這個稱謂必不可少。
只是何氏瞧着他那冰冷的眼眸,心底膽怯的緊,雖然害怕,可還是跟着秦川走了進去。
李夏枝不知道他這是要搞什麼名堂,看着那善禁閉的門有些發愣。
衆人也是如此,交頭接耳,也想知道這裡頭兩人是在說啥?
莫不是關於秦川的身世?
越是這樣想,心底的八卦之火便越濃。
原以爲要等好久,可沒想到才進去沒一會兒,兩人便出了來。
見着何氏臉色沉重,如今正想從她表情裡窺探出什麼信息,卻只瞧見她嘴脣張張合合。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我抱養的孩子了,那今日我也在這裡說下,以後,他不再是我秦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