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看傅華笙笑得那麼誇張,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雙手懸在她的身體兩側,想要把她推開,卻又捨不得,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既然天時地利人和,就從了她好了,不過這種可怕的想法剛冒出苗頭就被他給狠狠掐掉了。
莊羽奮起反抗,努力掙扎着想要逃走,可是突然手肘一麻,砰的一聲又重新躺了回去。
安久一隻手捏在他的麻筋上,一副“想逃沒那麼容易”的得意表情,另一隻手用力一扯,莊羽的襯衫崩壞了兩顆釦子。
直到笑得差不多了,傅華笙才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走過去,從後面揪着安久的領子提起來,把莊羽小朋友從化身大灰狼的小瘋白兔嘴裡解救出來。
傅華笙拍了拍安久紅撲撲的臉頰,“小朋友,你還差得遠呢,看人家軟嫩可口就以爲是軟妹子好下口是不是?這傢伙瘋起來可九頭牛都拉不住!”
話音剛落就被安久掙脫,乾淨利落地一口咬在他正手賤拍着自己臉頰的手掌虎口處。
傅華笙鬼哭狼嚎地扳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手拿出來,然後一邊低咒一邊擼起袖子,手腳並用地拖着她往外拉。
“二嫂,別鬧了~回家了回家了~”
莊羽愣了好半天才爬起來,急忙驚魂未定地跟了出去。
安久哪裡肯配合,和傅華笙兩個人在走廊上鬧成了一團。
兩三步路的距離裡傅華笙全身上下至少捱了幾十下。
某隻瘋兔一喝醉就條件反射地看到釦子就想解,看到衣服就想脫,這會兒正一邊踢踹着腿一邊忙活着用爪子去扯傅華笙的衣服釦子。
傅華笙給折騰的蓬頭露面、衣衫襤褸,活脫脫就跟被人凌aa辱了一樣。
最後傅華笙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衝着她吼了一句,“鬧,再鬧傅臣商來了把你叼回窩裡吃了!”
“傅臣商”三個字一出就跟定身符一樣啪的拍在安久腦門上,某瘋兔立即就膽戰心驚地收回了爪子,怯怯地東張西望,眸子裡也多了一絲清明……
傅華笙看到她受驚的表情,一臉不屑地嗤了一聲,“瞧你那沒出息的慫樣!死殲商有那麼可怕嗎?”
話音剛落,背後一股熟悉的涼氣從腳底心開始一層層冒了上來……
不久前還在鄙視別人有沒出息又慫的傅華笙跟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過身,看到他方纔口中所說的完全不可怕的男人之後,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以光速把安久給有多遠推多遠,蹭蹭蹭一直退到了走廊盡頭的窗臺……
於是安久被推得踉蹌着朝傅臣商的方向砸過去……
傅臣商總算是將冰冷刺骨的目光從差點被嚇尿的傅華笙身上收回來,伸手扶住醉醺醺的某隻,眉頭緊蹙,“這就是你所謂的有事?”
傅臣商這會兒一身正裝,似乎是剛從某個宴會上過來的,身上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紅酒味。
安久強撐着反駁:“那你還不是在這裡,憑什麼我就不能來,說,這麼晚了來夜店做什麼,跟誰一起來的,男的女的……”
很明顯某隻小白兔變聰明瞭,以前只知道被動挨打,這會兒知道惡人先告狀了。
“男的。”傅臣商嘆了口氣,把她亂糟糟的頭髮用手指給理了理。
合作商定的這裡,他自然只能奉陪。
聽到回答,安久還來勁了,“男的也不行!你不知道這年頭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更危險嗎……”
最後的結果是……本該爆發的傅臣商轉而跑去軟語輕哄着闖了禍還耍無賴的宋安久。
傅華笙在不遠處簡直看得歎爲觀止。
真是……問世間情爲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把懷裡的小妻子哄好之後,傅臣商才騰出空來看了眼呆呆地站在不遠處的莊羽小朋友。
根據身形和行爲舉止,莊羽一眼認出傅臣商就是那天在機場看到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她的老公……
上次離得有些遠沒看清楚,這會兒莊羽忍不住多打探了幾眼,結果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裡看過……
最後,莊羽終於想起來了,驚訝地張大嘴巴,“您是……”
這特麼不是他們學校董事會最大的股東之一,盛謹的名譽校長嗎?
雖然只在某次大型運動會上看到過一次,但是他確定眼前的人絕對就是傅臣商沒錯。
“傅校長?”莊羽猶豫着叫了一聲。
傅臣商不置可否,表示默認,接着裝作不認識的明知故問,“盛謹的學生?”
莊羽乖順地點點頭,掩去了一切情緒,他答應過不給她添麻煩,自然不能讓她老公看出什麼。
“這麼晚了,早點回家。”傅臣商隨口說道。
莊羽應了一聲,最後看了安久一眼,邁着沉重的腳步轉身離開。
真傻啊,還保證不給她添麻煩,她怕是根本連這個都不需要吧……
就算是有再多的麻煩,也自會有人給她擺平。
如果之前是不甘心地退出,遺憾君生我未生,這會兒算是不得不心服口服了……
莊羽走後,傅華笙知道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踮着腳尖就準備開溜。
傅臣商本來準備把懷裡的小妻子先送回家,瞅了眼傅華笙後,眼波一動,卻改變了主意。
“傅華笙。”傅臣商直接叫住正要開溜的某隻。
“我什麼也沒做,二嫂過來找學生,我不過是幫忙聯繫了一下這兒的經理找人,誰知道找到了人才發現那學生居然暗戀二嫂,我怕二嫂一個人不安全所以才一起留下的,小朋友心情不好二嫂就陪着他喝了幾杯結果喝醉了,二嫂喝醉之後什麼德性你是最清楚的,所以我的衣服纔會這樣,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是一片好心天地爲證日月可鑑吶……”
傅華笙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停頓的,顯然剛纔打了好幾遍腹稿了。
這是齊晉走了過來,看到遠處的傅華笙和傅臣商懷裡的安久之後怔了怔,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不過也不敢多問,只小聲對傅臣商說:“老闆,人都到齊了,您是要……”
傅臣商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先過去,我稍後就到。”
“是。”齊晉依言離開。
“老三,我這邊有事,幫我把你二嫂送回家。”傅臣商神色自然的交代了一句。
“當然可以!”傅華笙立即乾脆的應聲,接着立即察覺不對勁,一臉狐疑地嘀咕,“二哥,你真的放心讓我送?你就不怕我……”
傅臣商勾起脣角,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怕你什麼?”
“什麼也沒有,我保證把人好好的送到家,你有事趕緊去忙吧!我走了!”傅華笙一路小跑過去把安久扶過來就跑。
“開你嫂子的車,路上慢點。”傅臣商在身後叮囑。
他那破車被改裝地亂七八糟太不安全。
“知道啦!”傅華笙小聲嘀咕,“這廝結婚以後越來越囉嗦了……小爺以後要是結婚了不會也變成這樣吧,真可怕……”
“你還是先結婚再說吧小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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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傅華笙還是不怎麼放心。
“傅二到底打得什麼鬼主意,他居然真的放心讓我送你,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
安久迷迷糊糊地靠在副駕上,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半路好幾次噁心想吐,傅華笙慌慌張張地把車停到路邊扶她去吐,腹誹着,丫的傅二不會是藉此故意整他的吧。
安久吐完了之後朝他伸出手。
“幹嘛?”傅華笙不明所以。
安久白了他一眼,去後車廂拿了瓶礦泉水漱口,又掏出一罐醒酒茶喝,“要是傅臣商就一定會準備好送到我手邊……”
傅華笙切了一聲,蹲在路邊別開頭託着下巴,“是是是……傅二最溫柔最體貼最優秀,絕世好男人,完美好*,絕佳好老公,就算他實際上是個*你們也全都只喜歡他,反正我什麼都比不上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