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和往常一樣推着蘇繪梨出來散步,路過一條走道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畫面一般停步不前。
“怎麼了?”蘇繪梨不解。
“過去打個招呼。”楚陌沒有繼續往前,而是推着她拐了個彎。
此刻,傅臣商懷裡正擁着個嬌小的女孩坐在醫院長椅上,雙眸微斂,平日裡冷硬的面容看起來異常柔和,女孩被毯子和外套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半張紅彤彤的小臉,整個埋在他的懷裡,呼吸綿長安靜……
蘇繪梨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溫馨的一幕已經如巨浪般衝擊而來。
第一反應是轉動輪椅離開,卻被楚陌制止。
“現在還認爲他是逢場作戲嗎?”楚陌在她耳邊低語,“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就是隻有需要的時候才帶她出場走秀,不需要的時候就丟在一邊任她自生自滅,即使她的父親出事了也不聞不問……就像,他對你一樣!”
蘇繪梨壓抑着不對楚陌發火,“你瞭解我們多少?憑什麼說這樣的話……”
傅臣商似有察覺地醒來,見到幾步開外的蘇繪梨,神色自然沒有避諱,“繪梨。”
楚陌神色輕鬆地推着蘇繪梨上前幾步。
“安久怎麼了?”蘇繪梨擔憂地問。
傅臣商摸了摸安久毛茸茸的頭頂,“貪吃,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
“哦……”看着他親暱自然的動作,尷尬之色一閃而過,蘇繪梨的臉上依舊維持着得體的微笑。
安久大概以爲自己在*上,想要翻身滾幾圈,結果動作一大差點從傅臣商身上滾下來,立即嚇得醒了。
“好點了嗎?”傅臣商問。點滴早就吊完了,但看她睡得香就沒有動她。
安久揉了揉眼睛,然後看清眼前的蘇繪梨和楚陌,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下一秒,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傅臣商腿上,急忙站起來離開,撓撓頭,“天亮了嗎?”
“嗯。”傅臣商說完要起身,卻又蹙了蹙眉重新坐了下去
安久極快地反應過來,淚流滿面地撲過去給他捶腿,“對不起對不起……腿麻了吧!”
這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感覺終究還是將她刺痛,蘇繪梨勉強還能撐着道別,“evan,安久,我先走了。”
安久回過頭,“哦,拜拜……”
其實,如果拋開傅臣商和蘇繪梨的另一層關係,他們之間的行爲真的沒有任何不妥,包括傅臣商來醫院來看她,安久想想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不太懂事了。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安久問。
“路過。”傅臣商回答。
安久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還有什麼比自己這副吃撐了進醫院的挫樣被老公的前女友看到更丟臉的。
安久正懊惱,傅臣商突然不滿地看着她開口,“手!”
“啊?”安久不解地擡頭看他,然後順着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的爪子,急忙漲紅着臉收回,“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可以故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幾天沒讓他開葷的原因,總覺得傅臣商現在每句話聽起來都色氣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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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老師們加班把試卷全部改好,排名也下來了,傅臣商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整整五百名,和他估計的竟然是零誤差。
班主任知道宋安久和樑佳佳的關係,所以當週靜怡打電話過來詢問樑佳佳的成績時,告訴對方樑佳佳成績下滑了幾十名的同時也跟她報了喜,說宋安久同學名次上升非常快,這段時間在學校也有很乖的認真學習,沒有跟社會上的*青年來往。
周靜怡打電話的時候樑佳佳就在旁邊,掛了電話之後,倒是顧不上樑佳佳成績下滑的事情了,安久的事情更讓她在意,於是神色複雜地問樑佳佳,“安久這次居然考了全校五百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佳佳,你們是a班,考試的時候前後左右肯定都是好學生,安久會不會是偷看的啊?”
以她對安久的瞭解,貌似只有這一個答案說得過去。
“誰知道啊!大概是吧!”樑佳佳愣了愣,然後勉強敷衍道。
其實她最清楚,安久完全是自己做的。因爲考試的時候她就坐在安久後面,並且有意注意了她,安久基本上全程都埋着頭做題,眼皮都沒擡一下。
看她在那忘我地寫寫畫畫,她還以爲她只是在試卷上亂塗鴉。沒想到排名一下來,全校五百,並不是什麼好名次,但對於宋安久來言已經是奇蹟了。
“安久這段時間在學校表現很好嗎?”周靜怡回憶起老師的話,於是問。
“還不錯吧!”
“是嗎?”
“很明顯是爲了討好傅大哥,估計堅持不了幾天。”樑佳佳不屑道。
也不知道她和傅臣商到底怎麼樣了,打了那麼多次電話都不接,佳佳帶話也不理,看來只好下次親自去學校找她。
“媽,我考多少名啊?”樑佳佳有些忐忑地問。
周靜怡沉聲道,“一百零三,已經退到百名開外了,佳佳,你這段時間一直心不在焉,這樣下去可不行。心思要放在學習上,別放在不切實際的事情上。你懂我的意思嗎?”
樑佳佳埋着頭不說話,什麼是不切實際?連宋安久都能做到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做不到?
樑冬走了過來打圓場,“佳佳壓力也很大,你就別說她了,下次努力就好。”
“爸爸……”樑佳佳立即看到救星一樣粘了過去。
“你就慣着她吧!”周靜怡不滿。
樑冬不在意地笑笑,“佳佳,去房間看書吧!我和你媽說會兒話!”
樑佳佳生怕周靜怡再說她,一溜煙跑上樓了。
周靜怡無奈地看了眼女兒,然後問樑冬“什麼事?”
樑冬靠在沙發上,神色莫辨,“宋興國的公司……可能撐不長了!”
“怎麼回事?”周靜怡驚訝不已,她絲毫不知情。
這段時間宋興國一直沒聯繫過她,也沒再提過安久的事情,她自然不會主動去問。
樑冬輕哼一聲,“自然是有人不想他好,前段時間跟他走得近的薛振楚也倒了黴,本來還揚言要擴大公司規模,到海外開分公司,現在躲在家裡跟孫子一樣安安生生的!”
“那到底是什麼人做的?”周靜怡想不通,什麼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同時把宋興國和薛振楚逼成這樣。
樑冬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這就要問問你的好女兒了!”
“你什麼意思?”周靜怡自然知道樑冬口中的這個女兒是指安久。
“因爲整他們的是傅臣商,起因是宋興國和薛振楚聯姻,要讓女兒嫁過去!安久現在不是傅臣商的女人麼!人家這邊還沒說要放人呢,宋興國就敢老虎嘴裡拔牙,能不倒黴嗎?之前是我太低估了安久,我看傅臣商對安久不錯,你別老對她避之不及的,好好聯絡聯絡關係,以後肯定有用!”最後這句纔是樑冬說這麼多的目的。
“如果安久真能在傅臣商面前說上話,倒也是她的福氣。不過,這丫頭跟我就不是一條心……”周靜怡並沒有把握,“改天我去找她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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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排名一公佈,安久的成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至此大家纔開始相信,宋安久居然真的是開始改邪歸正了。
不過,大家最多的不是誇讚她,而是佩服傅臣商的英明決斷。
按照慣例,全校排名前十以及進步最大的同學都有一定的獎勵。
安久作爲當之無愧的最大進步獎,領到了一支刻着盛謹校徽的鋼筆,一本簽有校長大人鼓勵以及親筆簽名的精美筆記本,這也是唯一一個有校長大人簽名的獎品,安久剛領到禮物,想要跟她買這本本子的同學就絡繹不絕地找上門來,這本筆記本被炒到了筆記本電腦的價格且一直還在往上升……
月底了,最近手頭還蠻緊的,安久有認真考慮要不要把它給賣掉。不過,這本筆記本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賣掉可惜,她還有更好的賺錢方法……
於是,放學一回家安久就放下書包拿着那支獎勵的鋼筆跑去粘傅臣商,“老公老公……”
彼時傅臣商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看財務報表,一聽她那黏乎乎的聲音就直覺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