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的危機解決了,顧青秧卻並不覺得開心。
這個問題剛解決,下一個問題又來了。
段示乾出院,顧青秧跟着石成耀等人接他出院,到了豪門大宅,石成耀等人告辭回去,她也跟着告辭回去。
“顧青秧,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想去哪兒!”段示乾眼眸一凝,渾身散發着強烈的危險氣息。
顧青秧小心肝顫顫,覺得自己就是可憐的小白兔,段示乾就是那口水滴滴的大灰狼,她緊張的回頭,卻發現石成耀那羣混蛋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溜之大吉!
“你你、你,你當初寵着顧雪棉的時候,把我趕出家門,憑什麼你叫我回來,我就得回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是這麼好使喚的麼?我還生氣着呢,至於什麼時候消氣,一切要看你的表現!”
初始,她還說的磕磕絆絆,到了後面謊言越編越溜,口氣也變得十分理直氣壯,一手插着腰,小臉兇巴巴,很有悍婦的風範。
她說完話,轉身就走,覺得自己帥氣極了,簡直酷斃了!她早看段示乾不順眼很久了,哼哼,她可記得清楚,當初他還叫顧雪棉“寶貝”呢,甜蜜蜜,黏糊糊……越想越氣,假生氣變真生氣。
段示乾怒氣勃發,他再清楚不過,顧青秧所謂的回家,是回到沈子昂的家!他陰沉着臉,長腿一邁,沒兩步追上顧青秧的小短腿,打橫把顧青秧公主抱。
“顧青秧,你是我老婆!我警告你,不許紅杏出牆!”
以前的事就算了,畢竟他也有諸多不對的地方,但從這一刻開始,她別想再跟沈子昂不情不楚!別想帶着球跑!她是他的,球也是他的!
“啊!段示乾,你放我下來,你這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混蛋!你竟然叫顧雪棉‘寶貝’,你還跟她那麼親熱,你還不理我,你還兇我,你還幫她欺負我,嗚嗚,你混蛋!”
顧青秧嚇的尖叫,小手不停拍打段示乾,一邊打一邊罵,把心裡一直以來的委屈全都罵出來,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沈子昂說過,因爲說出來,就代表她還在意段示乾,就等於認輸,今天被段示乾這麼一刺激,她卻再也忍不住委屈發泄出來。
段示乾聽得又心疼又好笑,這個小笨蛋,他對顧雪棉好,不過是以爲顧雪棉是她,當初若不是他想她想的徹骨,即便是八分醉,他又怎麼會輕易中顧雪棉的催眠。
一切的初始不過是因爲顧青秧的一句: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段示乾由此而恨,由此而傷,心中冰冷的裂縫越來越大。
一切的初始不過是因爲顧雪棉的一句:段示乾,我們和好吧。
這句虛幻的虛假的天外來音,讓段示乾出現一瞬間的脆弱,繼而被顧雪棉逮住機會,被催眠,導致渾噩至今。
委屈一經宣泄,就有些止不住,顧青秧哭得可憐兮兮,直打哭嗝兒,讓段示乾心疼不已,低聲勸哄道:“秧秧乖,不哭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居然叫她‘寶貝’
,你都沒有這麼叫過我!從來沒有!”顧青秧水汪汪的眸子腫的好似兔子,忍不住控訴道。
段示乾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看到他的秧秧重視自己,在意自己,這比談成一筆千億的生意,更叫他歡喜。
他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可是我更喜歡叫你‘秧秧’,我想要全世界的人,想要所有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顧青秧,只是我段示乾一個人的秧秧。”
顧青秧聽的有些臉紅,心裡的氣其實已經消了大半,只是面子有些下不來臺,還是想要擡擡槓,嘴硬道:“可是既然顧雪棉催眠你,讓你以爲她纔是我,那你怎麼總在人前叫她‘寶貝’?”
“你說呢?”
段示乾覷着她已經心軟卻不肯服輸的倔強小模樣,心裡軟軟的,卻見她吶吶不得聲,忍不住用自己挺直的鼻子,親暱的蹭蹭她的小鼻子。
“笨蛋,因爲她不是顧青秧啊!”
顧青秧恍然大悟,是啊,顧雪棉不是她,不是真正的顧青秧,她顧青秧雖然不是什麼名人,但拜段示乾囂張的求婚所賜,知道她這個顧家大小姐的人也不少,如果段示乾當衆叫她‘秧秧’,她的戲早唱不下去,早被人拆穿了!
段示意英挺冷酷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戲謔道:“想通了?”
顧青秧好想鑽地縫,卻窘迫的把小腦袋直往段示乾懷裡鑽,兀自哼哼唧唧的嘴硬,“哼哼,總之,別想我輕易原諒你!”
“秧秧,我想你,好想好想你……”段示乾的深情表白剛剛開始,卻聽到極細微的呼嚕聲,低頭,顧青秧居然眨眼間睡着!
他有些哭笑不得,不滿的嘀咕一句:“居然睡着了……”
把人輕輕放到柔軟的大牀上,段示乾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貪戀的允吸一陣,他有些不滿足,貪戀了一會兒,遺憾的鬆開顧青秧已然被蹂躪的嫣紅的小嘴。
輕聲呢喃道:“秧秧,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會心急的……”
他在商場上以冷靜謀算聞名,步步料敵於先,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但面對顧青秧的,他的耐心永遠缺乏可陳,更何況還有一個沈子昂在旁邊虎視眈眈。 ωωω ▲тт kan ▲¢○
顧青秧一覺醒來,天色已經黑了,臥室裡亮着一盞溫暖的橘色壁燈,段示乾卻不在,她心中一動,悄悄溜出來,看見書房裡亮着燈,光着腳丫悄無聲息的溜下樓梯,穿過客廳,提着心合上大門,纔敢穿上鞋,提着手包,溜之大吉。
直到跑出前院鐵門,跑上大街,她纔敢大鬆氣,卻見路燈寥落的拐角,沈子昂白色的小車靜靜停在黑夜裡。
“嘿嘿,小青秧,恭候多時了。”沈子昂長腿斜倚,抵在小車邊,輕輕一笑,輕快的邁向顧青秧。
顧青秧眼眶熱熱的,突然又想哭,如果她沒想離開,如果她的意志不堅定,如果她後悔了,他是不是準備白等一晚?
她帶着哭腔嘟囔:“你白癡啊!明天要上班,現在都快半夜,居然還在外面溜達!”
沈子昂心裡一緊,忙不迭伏小做低的哄勸,“不
過十一點,現在十二點睡覺的人都是乖寶寶,小青秧,你是不是因爲懷孕作息時間顛倒所以返古了?”
顧青秧正傷感、正心疼他,聽到這沒心沒肺的話,頓時怒了,“給老孃滾!”
這傢伙和段示乾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一個比一個欠扁,一個比一個欠踹!
養寶寶是很龜毛的事,現代社會輻射多,顧青秧電腦被禁,手機被限時,如果不是因爲要照顧段示乾,沒有手機會不方便聯繫沈子昂,她甚至連手機都不想用,完全返古,實行早睡晚起的生活制度。
爲此,她沒少被沈子昂打趣,但是這個時間這種情況,沈子昂也能這樣打趣破壞氣氛,真是叫她哭笑不得!
小車在夜色下悄然離開,發動聲在寂靜的黑夜裡,被傳的有些遠。
段示乾坐在電腦前,正在跟方紀參和石成耀視頻,若有所覺的起身,看一眼窗外,只看見漸漸消失的尾燈,他沒有在意。
方紀參隨口問道:“怎麼了?”
段示乾不在意的說:“沒事。接着剛纔的話題,我仔細整理了自己的記憶,大概沒什麼遺漏,唯一還有問題的就是被顧雪棉催眠時期的那段記憶,不知道還有沒有辦法恢復。”
石成耀表情冷峻,寡言的說:“你很在意。”
這與段示乾的性格不符,顧雪棉那樣的小雜魚,他不應該看在眼裡,即便顧雪棉確實翻出了大波浪。
段示乾的臉有些黑,他沒法不在意,他居然被那女人給睡了!想起來就覺得噁心!他睡過的女人絕對不少,但這麼沒面子、這麼丟臉、這麼難以啓齒的遭遇卻是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他也絕對不想渾渾噩噩,也一定要弄明白!
段示乾的冷臉實在夠漂亮,方紀參和石成耀相似一眼,默契的決定不再戳他的傷疤。
方紀參轉而說道:“羅徹斯特先生說過,即便往日的記憶可以恢復,但催眠時期的記憶卻不太可能。你的大腦長期受藥物影響,以及顧雪棉的催眠暗示,在和顧雪棉相處的過程中,基本屬於恍惚的做夢狀態。夢中的意識即便再清醒,一般人醒來後,大半會忘記夢的內容,你的情況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被方紀參潑了一瓢冷水,段示乾心情有些不爽,會談結束,回到臥室,看見空蕩蕩的牀鋪,段示乾的不爽,變成了憤怒。
牀鋪餘溫猶在,證明人剛走不久,而就在剛纔,一輛小車已然離開別墅小區,就在他的眼皮子低下!
段示乾臉色陰沉,目光死死盯着窗外的黑夜,這個時間、這個點,還會來接秧秧的人,除了沈子昂不做他想!
沈子昂!
段示乾有些後悔沒有沒收顧青秧的手機,倒叫沈子昂有機可乘,半夜叫走了顧青秧,若是他知道是顧青秧自己對沈子昂心存愧疚,所以堅持想離開,還不知會怎麼發瘋。
沈子昂瞥一眼有些心思不屬的顧青秧,輕聲道出顧青秧心中的擔憂:“他以爲你們還沒有離婚,你這樣離開,沒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