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上,顧雪棉正將一個鼓鼓的信封遞給艾小雨,接着一張便是艾小雨打開信封,露出一沓紅紅的人民幣,再接着便是艾小雨貪婪的數着錢……
沈子昂走過去,拿着照片一張張仔細的看,臉色逐漸變冷,修長的手指捏緊了照片,心裡盤算着該如何從顧雪棉那裡找到她盜顧青秧賬號以及豔照的證據。
“這個叫顧雪棉的,你認識嗎?”丁肆年向來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但耐不住沈子昂的軟磨硬泡,便順着他的思路去查了一下艾小雨,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發現了她偷偷和顧雪棉接觸。
“嗯,知道。”沈子昂點點頭,接着道:“她是小青秧同父異母的妹妹,跟我們一個學校,不過她們關係挺糟糕的,我對她瞭解不多,不過看來也八九不離十,小青秧賬號和密碼恐怕她是一早就偷到手的,那些豔照只怕是顧雪棉趁小青秧睡着的時候偷拍的,包括我和她一起游泳的照片。有這樣的妹妹,可真是令人心寒。”
丁肆年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沈子昂,“早知道我也該趁你裸睡的時候偷拍幾張,以備不時只需。”
沈子昂激動的吼道:“我靠,說這樣的應該是我吧,以後你又死賴着不肯幫我做事的時候我就把你的果照‘啪’的貼你部隊辦公室裡,讓你手下的人都來瞻仰瞻仰哈哈哈哈,話說,要不要我也以牙還牙,弄幾張顧雪棉的豔照?”
“段示乾,我好難受啊。”顧青秧躺在牀上,身上的每一處似乎都在發癢,能動的地方就使勁的折騰。
段示乾換了身乾淨衣裳,颳了個鬍子,整個人瞬間又光彩熠熠,只是眼睛裡還是佈滿了紅紅的血絲,凶神惡煞的盯着她,“哪裡難受?”
段示乾每每都認爲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顧青秧偏偏有辦法讓他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
從他醒來,她已經變着法兒的折騰他無數次了。
“段示乾,我覺得枕頭和被子的味道不好,你可以幫我把它們換了嗎?”
“段示乾,我想把牀挪到窗戶旁去,我想聞聞太陽的味道。”
“段示乾,你不要再刺激我了,明知道我腿不能動,偏偏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秀你腿長啊?”
“段示乾,我真的真的好無聊啊,不能坐起來不能翻身不能蹬被子我快長毛了,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這樣的要求幾乎每隔半個小時就會再提出一個新的,段示乾滿肚子怒氣,她不把自己照顧好弄到這個地步,他還沒跟她算賬,倒把他使喚的團團轉。
這時,顧青秧光光的頭頂在太陽的照射下泛着光暈,眉眼憔悴,睜着神彩黯淡的大眼無辜的盯着他,可憐巴巴的說:“你給我看的這個電影不怎麼好看,要不,你給我換成小片,要蒼老師的!”
段示乾嘴角抽搐,臉頓時黑了幾分,“顧青秧,你別太過分!”
“那你再幫我按摩一下嘛。”顧青秧眼裡煥發出光彩,要不是他不肯給她按摩,她會這麼沒節操的整他嗎?
段示乾的手握成了拳頭,打死他也不想給她按摩,“除了這個,別的都行。”
顧青秧有點失望,隨即裂開一抹笑,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點生氣,“那你給我唱歌嘛,要唱我最喜歡的網絡歌手河圖的歌!”
段示乾斜了顧青秧一眼
,冷冷的道:“不會。”
顧青秧鼻子一哼,“你明明就會,以前我在家裡放,你聽了一兩次就會哼了,不記得歌詞的話可以網上搜嘛,我想聽不見長安……”
段示乾眉毛一挑,“門都沒有,我還是給你按摩吧。”說完,用牙籤從水果盤裡戳了一顆葡萄塞進她嘴裡,顧青秧嘴脣動了幾下,眼看着又要連皮吞下去,段示乾將手接過來,“皮吐出來。”
顧青秧白了他一眼,只得乖乖的吐到他手心裡,她能說她其實真的很愛吃葡萄皮嗎?
段示乾擦乾淨手,開始按着醫生囑咐的慢慢替她按摩,他手勁大,做這種事也異常手笨,輕輕一用力,顧青秧便開始嗯嗯啊啊的亂叫,所以段示乾非常不願意給她按摩。
“別亂叫啊。我要開始了。”大手覆上她沒受傷的腿,一點點的柔捏下去,一邊看她享受的表情,段示乾低頭繼續按摩,順着腿往下直到腳心,想再給她好好揉揉,顧青秧卻再也忍不住,又開始叫。
段示乾看着自己,恨不得一把將顧青秧給掐死!
顧青秧瞅了一眼段示乾的表情,立馬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憋着笑反倒把自己肚子弄痛了,“喂,你又在想什麼壞事情了?”
段示乾有點尷尬的瞪了顧青秧一眼,手下一重,顧青秧立馬哀嚎起來,“喂,你要把我的腳板掰斷嗎?下手也太重了吧?”
段示乾放下顧青秧的腳,走到牀頭俯下,男性氣息罩下來,熱熱的撲到顧青秧臉上,“我想的什麼壞事情,不是你最喜歡的嗎?剛纔還叫我給你放片,現在裝什麼純潔呢嗯?”
顧青秧皮笑肉不笑,“我那是無聊。”
段示乾點點頭回道:“嗯,我這是飢渴。”
顧青秧笑得幾乎咳死,段示乾那一本正經的表情簡直太要命,顧青秧咧着嘴笑,笑着笑着就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因爲段示乾俯下來吻住了她的脣,吻到她差點斷氣才鬆開她,語帶威脅的說道:“你這一受傷我的餓多久,等你好了,光是還債恐怕就要拔掉你一層皮!”
那樣暗示性極強的話語,透着一股子恨意,顧青秧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看來即使她好起來,也得先過幾天累死累活的日子纔會真的輕鬆。
“嘿嘿,等我恢復了,誰扒誰還不一定呢!”顧青秧嘴硬的回,笑容甜甜的望着段示乾挑釁。
私人偵探所裡,顧雪棉略顯侷促的坐在沙發上,寧臣希遞給她一杯紅酒,優雅的與她碰了個杯。
“寧臣希,你今天找我,不會就是叫我過來喝酒的吧?”顧雪棉毫不客氣的問道,睜的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不屑的光。
在她看來,獨立門戶豪門子弟也跟廢物差不了多少,連女朋友都找不到還要她冒充,真是不知他長這麼帥幹嘛!
“我叫你過來,可是爲了幫你?”寧臣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一提到幫她,顧雪棉就生氣,上次說幫她,結果發而是在利用她,還讓她在段示乾面前以寧臣希女朋友的身份露臉,這讓她以後怎麼解釋?
“你以爲我還會上你的當嗎?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顧雪棉冷哼道,眉毛一挑,長長的睫毛一眨,斜了寧臣希一眼,高傲的不可一世。
“先不要這麼着急的反駁我,你看
看這是什麼,再回答我不遲。”寧臣希指了指不遠處桌子上的一堆照片,臉上掛着得意的壞笑,示意顧雪棉去看看。
顧雪棉半信半疑的走過去,瞳孔驟然放大,背脊一陣發涼,汗毛直豎,緊張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你……這是我……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你從哪裡來的,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雪棉抓起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看,因爲太過緊張,有幾張掉到地上去了,她慌亂的蹲下去撿起來,恨恨的剜了寧臣希一眼。
寧臣希看着顧雪棉面紅耳赤的樣子活像一隻小貓,而他很喜歡這種逗貓的遊戲。
“照片當然是我拍的,我不過是去找你而已,沒想到會有機會拍下這個來。”寧臣希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從來都是很喜歡自己的職業的,那是他的驕傲,‘我需要你長期扮演我的女朋友,這個算籌碼吧,等哪天我不再需要你了,我就把底片還給你,我說到做到。”
顧青秧氣的鼻子冒煙,手指用力的捏着照片,身子不停的顫抖,那是她最私密的事情,卻被寧臣希發現,他這種人,很顯然擅長掐人的軟肋,現在他有了她和艾小雨接觸的照片,不知道還要威脅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你卑鄙!”顧雪棉咬牙切齒的瞪着寧臣希。
“我承認我一向卑鄙,不過,你跟我也不過半斤八兩!”寧臣希笑得春風得意,“我後來查了查才知道艾小雨將顧青秧推下了山,再看看這些照片,不難猜到,是你指使她做的。”頓了頓,他接着說道:“不過我可要提醒你,我拍這些照片的時候,發現還有另一個人也在偷拍……”
“誰?”顧雪棉臉色瞬間煞白,若只是寧臣希知道,像他這麼卑鄙的人,會想方設法算計她,她至少還有個準備。可若是換了別人,她不敢想象會出什麼事,要是那人將照片流傳出去,保不齊艾小雨面對壓力的時候不把她供出來,那她這輩子可就完了!
“那個人,我可惹不起。”寧臣希看着顧雪棉強自鎮定的臉龐,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那你總先告訴我是誰啊?”顧雪棉猛然提高聲音,衝寧臣希吼道。
“我師父的死對頭,一個叫丁肆年的人。你自求多福,他和沈子昂關係不錯,估計是沈子昂託他幫忙的。”寧臣希皺了皺眉,“他們知道你和艾小雨接觸,一定會找機會去向艾小雨求證,現在你要擔心的是她會不會供出你來。”
“她敢,我給了她那麼多錢,她要是不守承諾把我供出去,我一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顧雪棉臉上露出瘋狂的恨意,緊張害怕的感覺攫住了她的心神,整個腦子裡都是艾小雨告發她的場面。
шшш ¸тTk Λn ¸co
“如果他們走法律途徑,你覺得呢?”寧臣希勾起嘴角,聲音不大也不小的問顧雪棉,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理再一次掀起了巨浪。
如果他們將艾小雨告上法庭,怎麼辦?
顧雪棉手指撰的死緊,腦子裡飛速的想着對策。
“咚咚……”門被敲響,顧青秧剛跟段示乾發完一通牢騷,沒好氣的催促:“還不快去開門。”
段示乾已經被她折磨的一個頭兩個大,心裡再也氣也不得不忍着她,否則她一動怒又這痛那痛,他心更痛,所以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懶得跟她計較,不情不願的去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