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愧疚,沈子昂無法繼續呆在這裡,找了個理由離開。
溫伊巴不得沈子昂走,自然不會橫加阻攔。
只剩下死黨,顧青秧這才說出埋在心底許久的心事,說出那段已經被遺忘的往事。
溫伊知道前因後果,不由勃然大怒:“王八蛋!老孃是瞎了眼,纔會認爲段示乾那貨是個好男人!這種卑鄙無恥的男人,就該剁吧剁吧喂狗吃!老孃怎麼會錯誤的認爲歹筍也會出好苗?踢了他!把沈子昂轉正,回頭想想,沈子昂雖然性格桃花了點兒,相貌桃花了點,氣質桃花了點,桃花多了點,簡直哪兒哪兒都好,比段示乾那貨好百倍!”
顧青秧本來挺傷心,聽到這話卻氣笑了,鄙視地看着溫伊:“沒節操的傢伙,剛剛是誰警告我不要把無辜者拉入渾水的?”
溫伊翻了個白眼,叉着腰,像個茶壺,囂張道:“那是老孃信息不足,判斷錯誤,既然知道了前因後果,當然要端正態度!”
見顧青秧沉默,溫伊狐疑道:“你不會還放不下段示乾那混蛋吧?”
顧青秧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卻是欲語還休。
這態度,果果的是啊!
溫伊急了,挽起袖子,跟要幹架似的一屁股坐在牀邊,苦口婆心道:“你可千萬別中了段示乾的美男計啊,他……”
她話沒說完,顧青秧幽幽道:“沈子昂比他美多了,可誰讓我不爭氣,就好他那口……”
話裡話外,透着一股子認命的頹廢。
溫伊恨不能敲開顧青秧的腦子,理理她的腦回再給她塞回去,“段示乾他媽當初能誣陷你偷東西,用這麼卑鄙的方法,也不顧及伯母病重,大雨天就把你們趕走,害得伯母病故,他有這樣的媽,你還巴着他幹嘛,總之,你最好馬上踹了段示乾,然後離段示乾遠遠的,他愛禍害誰禍害誰,你可別猶豫不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別到時被段示乾吃幹抹淨,一腳踹開,纔來跟我後悔!”
顧青秧被說動了,本來被段示乾最近的體貼弄得搖擺不定的心思,被溫伊一拍到底,天枰的另一頭,傾向離開段示乾的那邊,重重下落。
微微一笑,顧青秧拍拍溫伊的手背,“別擔心,我心裡有數,那可是疼我如珠如寶的親媽。”
溫伊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那就好,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我得催着沈子昂那傢伙儘快查,不查出段示乾他到底圖你什麼,我這心終覺得不安穩,行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
回頭跟顧青秧招招手,溫伊大步流星的離去,渾然沒注意到擦身而過的走廊裡藏了幾個熟人。
段示乾陰霾地望着溫伊的背影,緊握的拳頭因爲太過用力而青筋暴起,手背泛着一層白色。
樑小仙死死捂着阿窮的口鼻,阿窮被憋得臉色青白,直翻白眼,眼見溫伊沒影兒了才鬆手。
阿窮大口大口吸氣,苦逼的兩眼淚汪汪,哀怨的眼神指責的望着樑小仙,樑小仙笑眯眯拍着阿窮的後背。
沒一會兒,阿窮又活蹦亂跳,用不經大腦的話戳段示乾的心窩,“老大,她翹你牆角誒!俗話說,只要鋤頭好,沒有牆角挖不到,你……啊……”
他被樑小仙的細高跟,慘烈的踹了一腳。
“把溫伊弄走,我記得秧秧馬上就要畢業了。”溫伊早已不見人影,段示乾卻依舊望着溫伊消失的方向,陰冷的眼神讓路過的人退避三尺。
即使是秧秧的死黨,敢把秧秧從他身邊奪走,他也絕不饒恕!
段示乾的話說得沒頭沒腦,阿窮沒聽明白,正想不恥下問,卻被樑小仙捂住嘴巴,見段示乾進了病房,樑小仙鬆開手,戳着阿窮的腦門兒,說:“老大已經夠煩了,你就少戳他心窩子!走,回家!”
阿窮被樑小仙拖着走,“誒,還沒看大嫂呢!”
“嫂子在那裡又跑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誒,不對了,有人要挖老大牆腳呢,老大需要支援!”
“閉嘴!再說我削你啊!老大自有主張,需要幫忙自然會交代你,沒叫你,你就給我裝死聽到沒!”
“今天是雞絲粥,張媽的火候掌的很好,聞着就美味。”段示乾人未至,聲先到。
顧青秧心中一凜,望着窗口不看段示乾。
面對再次冰封內心的顧青秧,段示乾內心涌起一陣暴虐,好想把自己的心剖出來敞開給顧青秧看看。
如果不是溫伊多事,他現在已經取得秧秧的原諒!
深吸一口氣,勉強壓在心底的暴虐,段示乾把粥放在桌上,用小碗細細舀出來,舀了一勺喂到顧青秧嘴邊。
“秧秧,喝粥了。”
顧青秧頭一偏,淡淡說道:“我自己來。”
段示乾眉頭一挑,絕對不允許顧青秧縮回殼裡:“你是我老婆,照顧你,是我的權利,你憑什麼剝奪我的權利?”
顧青秧瞬間有喊出離婚的衝動,但看着段示乾莫名幽深的眼眸,她心中一
跳,寒毛豎起,話到嘴邊改口了,“我只是傷了一隻手,又不是兩手都打了石膏,我自己來。”
“要麼我喂,要麼你不吃,你自己選!”段示乾生來就不是個能做小伏低的人,只是因爲心動,因爲喜歡纔會這麼體貼小心。
他已經如此低聲下氣,她憑什麼這麼高高在上,踐踏他的心?如果不是看在顧青秧受傷的份上,段示乾已經把顧青秧就地正法。
顧青秧怔了一會兒,露出譏諷的笑容,終於不耐煩演戲,露出真面目了嗎?心底悄然冒出一絲失望,自嘲自己的心軟,憤怒段示乾的無恥。
他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錯的從來就不是她!
“不吃就不吃!”
不知好歹的女人,敢糟踐他的心意?段示乾恨得想拍死顧青秧,可是看着顧青秧的一身傷,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顧青秧,看你好了我怎麼收拾你!”
段示乾陰狠狠的語氣,凶神惡煞的眼神,讓顧青秧心中一顫,明明心中害怕,卻強裝出沒事的模樣,外牆中乾的“哼”回去。
段示乾氣上心頭,腦子一熱,抱着顧青秧一通狼吻,結果越吻越火氣,弄得自己下不來臺。
顧青秧暈陶陶醒來,瞥見段示乾狼狽的模樣,用無與倫比的諷刺眼神,鄙視的望着段示乾,得意洋洋,你能耐我何?小樣!憋死你!
“哼,男人。”
顧青秧鄙視的態度,挑釁的眼神,瞬間把段示乾轟成渣渣。
段示乾惱羞成怒,卻拿顧青秧無可奈何,看着桌上的粥,妙計頓出,優雅端着粥,自己一勺一勺,吧唧吧唧吃的香甜。
從沒見過段示乾這麼無恥小心眼的一面,顧青秧驚呆了,氣哼哼扭頭,不看總行吧。
段示乾豈會讓顧青秧踩着他的腦袋跳勝利舞?
纔怪!
慢慢悠悠吃着粥,段示乾吧唧吧唧,不時點評兩句,發表一下感嘆,讚美一下張媽的手藝。
“唔,好吃……”
“嗯,真香……”
“嘖嘖,張媽的手藝又長進了。”
顧青秧氣得小臉通紅,她的胃口早被張媽和段示乾養叼,哪裡還吃得下醫院的飯菜,早上和中午都是張媽親自送來,晚上則是段示乾順路帶來,一頓不差,還附帶小食。
粥本就容易消化,中午那點粥這會兒早消化完了,不然她也沒肚子裝那麼多水果,慘的是,下午水果吃太多,肚子水噹噹,好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