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惡狠狠:“你當養老嗎?我有那麼老,要淪落到跟老年人一起玩?”
“那這個這個,年輕人的天堂……”沈子昂再接再厲。
“愛情的誕生之地!沈子昂,你是想讓我紅杏出牆嗎?”
我倒是想啊,沈子昂在心裡嘀咕,臉上卻依舊笑得桃花朵朵開,“那這個這個,溫泉,還有親親魚……”
沈子昂每提一個,都被顧青秧惡狠狠拒絕,理由千奇百怪,讓沈子昂哭笑不得,卻也明白顧青秧的意思。
老孃不去!
痛哭一場,酣睡一覺,顧青秧的精神稍稍恢復,腳步沉重的踏入段家老宅。
“大少奶奶,大少爺在書房等你。”女傭說。
顧青秧摸摸臉頰,心裡很忐忑,她關機,又拒接電話,不知道段示乾會怎麼修理自己,而且,雖然哭過一場心裡好受很多,但怎麼面對段示乾,面對婆婆,顧青秧還是十分茫然。
她還是有點不想見到段示乾,耳邊似乎仍能聽到那句冰冷的,有個備用血庫的兒媳婦,不是更有安全感嗎?
想到那一幕,顧青秧就心底發涼。
硬着頭皮推開書房門,見段示乾站在窗邊背對自己,顧青秧莫名鬆口氣,“找我有事?”
靜靜望着樓下遠去的車影,直到車影消失不見,段示乾才轉身回頭,眼底掠過一絲譏誚,“你今天跟沈子昂相處的很愉快啊。”
豈止是愉快,簡直是激烈!
他都不知道他跟沈子昂到底誰是老公!
“你跟蹤我?”顧青秧有些難以置信。
段示乾挑起顧青秧的下巴,手指剛剛碰到顧青秧的脣瓣,又馬上移開,別的男人用過的東西,他不稀罕,想到那剜心刺骨的一幕,段示乾的眼神冷若寒冰,“跟沈子昂在一起快樂吧?”
他什麼意思?
段示乾的目光那樣冰冷那樣高高在上,似乎段母附體,讓顧青秧陌生無比。
反應過來的顧青秧,被憤怒衝昏頭腦,想都沒想,反手給段示乾一個耳光。響亮的耳光在空蕩蕩的書
房內響起,有些驚心動魄。
顧青秧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掌,紅通通的掌心微微發麻,段示乾的臉頰印出一個紅通通的五指印,偏到一邊。
忍住心底的愧疚,顧青秧高昂着下巴:“道歉!”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誰都可以惡意中傷她,只有他不可以!唯獨他段示乾沒這個資格!
這一刻,段示乾有種自剜雙目的衝動,他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無恥的女人,犯錯後居然可以如此理智氣壯!
“顧青秧,倒是我眼拙,沒瞧出來你玩弄人心的功夫這麼深厚,果然你就只配做個血庫!”
顧青秧捂着心口踉蹌退步,臉色霎時慘白,不敢相信曾經無比寵愛自己的人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段示乾,這纔是你的真心話是不是?”
一直以來心底的那顆名爲“疑慮”的種子,在瞬間生根發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再次相遇是有預謀的,結婚是有預謀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媽,你可真孝順,段示乾,明知道你媽絕對不會接受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像小丑一樣在你媽面前蹦躂,你看戲看得很痛快吧?”
段示乾血色翻滾的大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女人在跟沈子昂親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一絲想到他!
“想知道?先回答我的問題,跟沈子昂在一起快樂麼?”段示乾魔怔在那個畫面裡,泥沼深陷,無法自拔。
顧青秧的心一點點冰冷,有點不認識面前這個冰冷的男人,或者這纔是他的真面目?她輕輕一笑,正待開口,段示乾卻突然冰冷暴喝,眼眸底下一片血紅。
“滾出去!”
他什麼也不想聽!
顧青秧眉頭一挑,笑容有些飄忽,段示乾不想聽,她偏想說,如此煞費苦心的利用她,當她是泥捏的嗎?
“段示乾,你及不上沈子昂一根指頭!”
段示乾揚手就要打,卻在一指之遙停手,那張倔強昂着的小臉削瘦的沒有一兩肉,脆弱的脖子似乎輕易就可以折斷。
“打你,髒了我的手。滾出去。”
冰冷的目光,冰冷的話語,將顧青秧片片凌遲,顧青秧顫抖得好似風中落葉,心中慘笑,原來論起毒舌,段示乾比段母強百倍。
“好,我走!”
扶着門把手,顧青秧深深吸氣,背身說道:“離婚吧,我會找律師辦理離婚手續。”
段示乾爲她編織出一幅虛幻的愛,現在,愛已破滅,再留在這裡,她會發瘋。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再次踏入這個哀傷之地。
段示乾身體一震,矗立在冷寂的書房內,似乎化爲一座雕像。
天已黑,並不是外出的好時機,但顧青秧一刻不想在這裡多呆。
離開段宅,顧青秧神情恍惚走在街上。
一輛摩托呼嘯着經過顧青秧身邊,玩了個飄移,圍着顧青秧繞起圈,車上的兩個男子痞裡痞氣地調戲顧青秧。
“嗨,美女,有心事啊?”
“需不需要咱們哥倆兒幫你深入排遣一下?”
顧青秧有些慌亂,幾次想要離開,卻被摩托逼回圈裡,再膽大,顧青秧也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竭力鎮定道:“抱歉,我朋友還在等我。”
車上兩人怪笑連連。
“喔噢,喔噢,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
“男朋友拍死,女朋友來的正好啊,二對二!”
“來嘛來嘛,一起玩嘛!”
摩托車停下,一人下車,顧青秧見機就跑,卻被竄上來的摩托車攔住,摩托車出現的又快又急,顧青秧避之不及,摔倒在地。
“跑什麼跑呀,咱們哥倆又不會吃了你!”
“就是,年輕人,一起玩嘛!”
車下的男子拉扯顧青秧,顧青秧嚇了一跳,拍開那人的手:“別碰我!”
“誒喲,還是烈性的,哥喜歡!”
男子一把抱住顧青秧,顧青秧條件反射,曲膝、擡腿,長期獻血讓她體質虛弱,力量遠不勝從前,軟綿綿的力道打在男子身上,沒有一點威脅力,反撩起那人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