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瞧見宋傾城的臉色變化,鬱承業放開了她,嘆息的說:“行吧,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說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腕錶:“董事會議估摸着也開始了,幸好今天是個大陰天,要不然我這樣兩頭跑,夠我喝一壺的。”
宋傾城沒理會鬱承業的自言自語,腦海裡想着他先前說的話,什麼叫恆遠現任老總步下神壇?
鬱承業兩手往褲袋裡一插,轉身就要走。
回過神的宋傾城,主動拉過鬱承業的手臂,阻止他離開的腳步,開門見山的問:“你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哪些話啊?”
鬱承業表現的吊兒郎當。
“逼宮,逼什麼宮,是誰要逼宮?”宋傾城再次意識到,自己對恆遠真的不夠了解,除了鬱庭川的職位,還有鬱林江這個董事長,她不清楚別的高層都有哪些,所以聽完鬱承業的話,除了擔心,她分析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流露出的緊張似乎取悅了鬱承業,後者挑眉笑着,不緊不慢的開口:“我二哥早幾年在各項決策問題上獨斷專行,後來雖說有所收斂,但那些個董事或多或少已經和他有齟齬,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當出現一個人,既能領導公司走向好的未來,平日裡又能給那些董事足夠的面子,等我父親退下去,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換作你是公司的老人,你會怎麼選擇?”
歸根到底,很少有人願意爲大局真的完全放棄個人利益。
恆遠這種上市大集團,總經理的任命是由董事會提名通過併發文公佈的,同樣的,想罷免總經理這種高層職位,也需要公司的董事提議表決。
宋傾城記得昨晚睡前鬱庭川說過,今天恆遠要召開董事會議。
正因爲這樣的巧合,她沒從開始就質疑鬱承業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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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承業既然能樂顛顛的跑來通知她這個消息,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的,至於他口中可以替代鬱庭川的那個人,宋傾城猜不到是誰。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沒這個金剛鑽,但不表示沒有別人來攬這個瓷器活。”鬱承業輕笑,饒有興致的看着宋傾城:“我爸又不止我和二哥兩個兒子,這個事呢,與其說是逼宮,倒不如說是復位。”
復位兩個字,讓宋傾城思緒萬千的同時,投向鬱承業的目光詫異。
隨即,她轉身快步走向別墅。
鬱承業踱步跟過去,瞧見宋傾城站在客廳裡打電話給老趙,他雙手環在胸前,笑容興味:“提防性真重。”
老趙今天在云溪路這邊,接到電話就去準備用車。
掛了電話,宋傾城沒去看鬱承業,上樓拿了包,等她再下樓,鬱承業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拿着牙籤在插芒果吃,聽到動靜擡頭,微微笑:“挺着個肚子,這樣出門還是比較辛苦的。”
宋傾城不作理會,走去廚房交待鞏阿姨她們,注意點家裡,別讓陌生人亂動東西。
“你不如直說讓她們看着我。”
這時,鬱承業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等宋傾城準備換鞋出門,鬱承業起身過來:“哪怕你現在去公司,也改變不了既定的局面。”
“那就當是去看場戲。”宋傾城拿他的原話堵回去。
鬱承業看她在言語上不肯吃虧,在玄關處蹲下,看着宋傾城怎麼穿鞋,隨後開腔:“忽然有點後悔出國唸書。”
聽到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宋傾城擡頭看他。
鬱承業又道:“如果我沒有出國,我或許會比我二哥更早認識你,我們的年齡相當,肯定更加合適。”
“……”宋傾城。
鬱承業嘆口氣,緩緩站起來:“不說了,越說越傷心。”
出門前,宋傾城突然轉過身問他:“你大哥真的已經醒了?”
“沒事我騙你幹嘛。”鬱承業的語調散漫:“你要是不相信,馬上讓老趙送你去南醫一院,我大哥現在估計已經在恆遠總部。”
宋傾城聽了,第一時間從包裡拿出手機。
“不用打給我二哥。”
鬱承業說:“我大哥醒了有段日子,我二哥又不是小白花,哪能沒收到一點風聲,你剛纔打過電話不是麼,我二哥關機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會議,你打給他助理,他助理肯定進不去會議廳。”
宋傾城推開門,徑直走下臺階。
老趙已經站在轎車旁。
上車後,宋傾城重新撥鬱庭川的號碼,關機狀態,她打給許東,不知是不是在忙,電話那頭沒有人接聽。
她剛收起手機,鬱承業已經推着柵欄門出來。
老趙扭頭問她去哪兒,宋傾城說恆遠總部,停頓了下又道:“有些想鬱老闆,過去看看他。”
想起前天那趟源泉山莊之行,老趙略微笑了笑,倒也理解太太這麼黏老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差不多都這樣。
隨後,老趙也注意到面熟的鬱承業。
宋傾城開口:“不用理他,直接開車走吧。”
“好。”老趙點點頭。
轎車駛離別墅外,老趙把着方向盤問:“剛纔那是七少吧?以前沒見他來過這裡,年後七少就在恆遠上班,有一回,七少把檀園的腳手架偷偷租借給隔壁工地賺錢,約好借一個月,結果對方沒如期歸還,七少就上門理論,結果被人一拳打出鼻血,這事最後還是鬱總打電話讓我去工地接了七少送醫院。”
宋傾城說:“七少和鬱總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這個外人倒不清楚。”
老趙邊開車邊道:“怎麼都是親兄弟,七少這個人,大奸大惡是沒的,就是有些小聰明,我給鬱老做勤務兵的時候,七少還只有這麼點大。”
說着,他用右手在掛檔杆旁比劃了下高度:“那應該也是鬱董第一次帶七少回家,七少走的時候,偷拿了鬱老放在書房的手槍,出門的時候,被十幾歲的鬱總察覺不對勁,我還記得那一次,七少被鬱老的柺杖打得哇哇大哭,兩條手臂都紫了,愣是杵在牆角一動不敢動,鬱董想拉着,自個兒捱了好幾下。”
提起這些往事,老趙笑了笑:“打那以後,七少就不很不喜歡來老宅,只要一聽鬱董說回家住幾天,七少就拼命往他媽懷裡多,扯着嗓子喊不去不去,不過我這也是聽來的,做不得數。”
宋傾城回憶着鬱承業做的那些事,覺得老趙說的十有**是真的,她沒再多問什麼,繼而想起高考前夕在路邊遇到鬱菁的那次。
還有,那輛黑色豪華轎車。
鬱承業說,鬱祁東不是這兩天剛剛醒的。
宋傾城的腦海裡,浮現出鬱庭川昨晚爲她洗腳的情景,男人的手掌寬闊,包裹着她白皙的腳丫,還有鬱庭川擁着她說早點休息,先前有多動容多踏實,現在就有多擔心他,鬱庭川做不做恆遠這個總裁或總經理,她不介意,只是不希望他在會議上受到過多的詰難。
一路上,宋傾城的心裡遠沒有面上表現得那麼平靜。
……
下午3點26分,轎車停在恆遠的地庫。
宋傾城直接乘電梯去17層。
電梯門開,她走出去,辦公區的走廊過道上,原先往來的員工駐足看過來,宋傾城沒有停留,也不在意旁人投來的目光,直接去了總經辦。
許東和Selena不在,宋傾城看着另一個青年問:“鬱總在哪兒?”
對方見過宋傾城,認出這是鬱總的太太,立刻放下文件起身,走過來迎接的時候回答:“鬱總在開會,是董事會議,這樣吧,我先帶您去鬱總的辦公室。”
宋傾城卻問:“是哪個會議室?”
“……”青年不好回答,這個會議上都是恆遠董事,哪怕是鬱總的妻子,也不能隨隨便便進會議室打擾。
瞧出對方的顧慮,宋傾城解釋:“我不進去,只在外面看一眼。”
“只要看一眼你們鬱總,我就離開。”
宋傾城看着青年說:“麻煩你給我帶路。”
話語裡,已經不容他推拒。
青年不像許東跟了鬱庭川好些年,他是去年下半年招進來的,做事難免考慮更多,他見過鬱總把太太帶來公司,也聽許東說過鬱總很寵太太,但是這樣突襲的過來,總讓人有不好的預感。
如果太太忽然闖進去,到時候背鍋的還不是他。
等到會議室外,青年轉身打算婉言提醒,卻發現太太已經停下腳步,正透過落地玻璃窗望着會議室裡面。
宋傾城沒再往前走,不想引起會議室裡其他人注意,沒有費力的尋找,幾乎是一眼,她就看見了鬱庭川,坐在主位的左下首,沒有鬱承業口中的鬱祁東,只有鬱林江和一干董事,鬼使神差的,鬱庭川擡頭看向她這邊。
“……”宋傾城想回避已經來不及。
然後,坐在鬱庭川旁邊的董事,有所察覺的望過來。
宋傾城見他無事,暗鬆口氣,卻也因爲被人發現有些尷尬,終歸是不好意思這樣挺着肚子出現在衆人前。
會議室裡,鬱庭川忽然推開椅子站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有董事發言:“綠香園的釘子戶問題在社會上的影響惡劣,後期也沒有及時妥善處理,今年上半年的財務決算,恆遠多個項目處於虧損狀態,特別是去年下半年,集團的市值縮水嚴重,公衆對恆遠的信心程度也大幅度下降,加上鬱庭川總經理在職期間,因爲個人的作風不正,直接損害了公司的形象,存在嚴重失職的現象,鑑於上述情況,我提議經董事會通過罷免鬱庭川的總經理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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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點廢話,5月的月票榜《家有萌妻之美色勾人》又取得第七名的成績,當初看到瀟湘的活動,月票榜前十的文能得到推薦獎勵,挺意外。再說老鬱和傾城這個文有這樣的成績,我不想否認自己的努力,因爲我確確實實用心在寫,但是更多的,是所有正版讀者——你們的支持和包容,看到大家投來的月票和道具,身爲作者挺不好意思,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寫文的手速不快,如果遇上卡文,更新量很容易被瀟湘別的作者碾壓,所以我很少要月票,有讀者因此認爲我在耍大牌故意更得少,其實是個人碼字的速度和寫文習慣造成的,沒有吐苦水的意思,只是在向你們認真解釋O(∩_∩)O~題外話字數有限,沒辦法再像公衆期那樣點名感謝大家,只能在這裡籠統的說聲謝謝,願你和我一直同在,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