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被施夫人逼着學認字的夏淺笑這幾天也一直不好過,那些文字她看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致,她歷來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只要不威脅到她的小命,其他的她都不在意。生活還是隨遇而安的好,想的太多學的太多,累的還是她,人生也才短短几十年,何必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施夫人見她連認字的興趣都沒有,只能乾着急,兒媳婦不學無術,她這個做孃的也已經盡力了。她的性子本就是溫溫柔柔,屬於賢妻良母,要是真讓她板起臉孔訓斥夏淺笑,她也做不到。思索過後,施夫人只能把夏淺笑關在書房中,並且派人送過去一大堆的賬本。揚言兒媳婦不看完這些賬本,就不準吃飯。
夏淺笑當然不會乖乖聽話,她就吃了不識字的虧,不然,看點賬本還不是小菜一碟。
夏淺笑此時正毫無形象地躺在軟榻上,一隻手拿點心,一隻手拿葡萄。看着正在賬本中遨遊的綠衣紫衣,心中歡喜。施夫人有她的政策,而她自有着應付她的對策。綠衣紫衣不是識字嗎?正好,她們來看賬本,然後念給她聽了,她也就記住了。
“少奶奶,我們看完了?”綠衣紫衣看賬本的速度那可是一個快,用一目十行也不爲過,並且記憶力也是超好。
“念給我聽吧。”夏淺笑拿着一旁的葡萄繼續放入口中,還是當大戶人家的少奶奶舒服。半個時辰後,兩人把賬本唸完了,夏淺笑大約也記了九成,這些用來應付施夫人可是綽綽有餘。
“把你家少爺找來,就說我生氣了,讓他過來跪搓衣板。”夏淺笑即使知道施晏這幾天是一直宿在書房中,還是心中憋着火,她又不是洪水猛獸,有必要這麼怕她嗎?
“娘子,爲夫來了。”夏淺笑的話音剛落,施晏就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這幾天,他一直在遠遠地看着她,知道她生氣,也不敢靠近她。此時聽說娘子叫他過來,也還是忍不住了。
“這幾天去哪裡了,我聽下人說你夜夜在外面笙歌呢!花酒是不是很好喝,難怪別人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夏淺笑冷着一張臉,只要一看到施晏,她就想起他一直不肯和她洞房的事,心中的火氣自然無法消散下去。
“娘子,我沒有。”施晏委屈,娘子怎麼能夠誤會他,除了娘子,他誰都不會要了。還有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得爲自己申明,他天天可是泡冷水澡。
“沒有嗎?”夏淺笑冷哼,一臉的傲氣。又拿美眸睨了施晏一眼,今兒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娘子,我真的沒有,我心中只有娘子一個。”施晏眨着那雙琉璃眸,眼裡水霧瀰漫,他真的很委屈。
“得了吧。過來坐着。”夏淺笑擺出一臉高傲的樣子。
“紫衣,拿紙筆來。”
“娘子,你要幹嘛?”施晏一臉怕怕的表情,據他所知,娘子不識字。難道現在娘子打算髮憤圖強,在他面前努力學習,只是,這樣的概率真的很小很小,比天上掉餡餅還要小。
“沒什麼,教你記住什麼是男人的三從四德。”夏淺笑從軟榻上坐起來,天天呆在施府也夠無聊的。既然她嫁的相公不聽話,那她就好好調教他。
“娘子,我不認識字。”施晏一臉討好的拉着夏淺笑的手臂,撒着嬌。他對那個三從四德一點興趣都沒有。據他所知,只有女人才有三從四德,男人根本就沒有。
“沒事,等下讓綠衣紫衣教你。”夏淺笑笑得很溫柔,又伸出手摸摸施晏的腦袋,安慰着這個可憐的男人,示意他放寬心,我連老師都給你找好了,還一次性找了兩個。
“紫衣,你去那裡坐着,我說你寫,寫完後就叫少爺照抄。”夏淺笑看着一臉不情願的紫衣。這都是什麼丫鬟,就知道維護少爺,沒一個維護她的,都是些有異性沒有人性的人。
“何爲男子的三從呢,娘子出門要跟從,娘子命令要服從,娘子說錯要盲從。四得就是,娘子打扮要等得,娘子花錢要捨得,娘子生氣要忍得,娘子生辰要記得。”
“相公,你能做到幾條?”夏淺笑的口氣十分溫柔,可是表情卻有點猙獰。你要是敢說你做不到,你就給老孃試試,她的表情傳遞的就是這樣的信息。
“娘子,我全部都做得到。”施晏說的可是實話,娘子給他定的三從四德他是真的做的到。尤其是第一條,娘子出門他一定要跟從。
“那就好。”夏淺笑拍拍施晏的臉蛋“紫衣,寫好沒有?”
“寫好了。”
“娘子,不公平,爲什麼我有三從四德,娘子就沒有呢?”施晏看着那些墨跡未乾的一行字,他也得想出個三從四德來,這樣就不用擔心娘子爬牆了。
“我當然也有啊。”
“娘子,那是什麼,快說說?”施晏催促道。
“從不溫柔,從不體貼,從不講理。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惹不得。怎麼?你有意見?”
施晏:“……”害我白高興了。
“抄完了嗎?”夏淺笑看着那個連毛筆都不會握的男人,那個字雖然她不認識,但歪歪扭扭的像個蚯蚓一樣。看來她家相公和她一樣註定是當米蟲的命,兩人只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爲了不讓兩人被餓死,這希望還是得寄託給下一代,生個孩子,好好的培養,以後他們就靠小孩養了。
可憐的寶寶,還未出生,應該說爹孃還未同房,就被賦予了重大的責任,未來的路很難走啊。
“娘子,抄完了。”施晏把自己剛抄好的東西給夏淺笑看,爲了裝成不會寫字的樣子,可真辛苦。
夏淺笑滿意地點點頭,施晏還小,寫字這事急不得,得慢慢的教。她也不要求施晏考個秀才,求個功名,只要認識這些字就行了。
“娘子,我這麼聰明,有獎勵嗎?”施晏把臉蛋湊到夏淺笑脣前。娘子,親我一下吧。
“當然有啊,咱們洞房。”夏淺笑笑着在施晏臉上揪了兩把,除非洞房,其他的都不要想。
“那還是算了。”施晏現在對洞房這兩字可是很敏感,他的神功早已到了最後一層,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一直未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