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要同白小姐談。”項寒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好吧。”劉邪猶豫了一下,想到明日白葦要同自己入宮,便釋然了,將頭重新轉向白葦的位置,笑道,“你也早點睡,明日同我一起回宮。”
白葦未置可否,只當做沒聽到一般,仍舊低頭抿着自己杯中的煙霞醉。
待他的腳步聲終於消失了,她才擡起頭來看向項寒:“你究竟打着什麼算盤?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幫你的,我殺你還來不及。”
“其實我很奇怪。”項寒突然道。
“奇怪什麼?”
“你可知除了項飛,我曾經還有幾個兄弟。”
“不知。”白葦眉毛一挑,“我不想聽你家的族譜。”
項寒笑了笑:“項飛自然是不用說了。可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最喜歡的兄長是三哥。”
“我聽說,項飛繼位並不順利,你的那些兄弟,也只剩下了你一個。所以,你這個三哥應該已經死了吧。”
“你說的沒錯。”項寒點點頭,“但你可知道,殺他的並不是項飛。”
“不是項飛?”白葦先是重複,隨即恍然道,“是你殺了他?”
項寒的目光似乎投向了遙遠的方向,似是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從來沒想要殺他,我知道那日的酒宴不是好宴,項飛一定會毒死他的。我甚至還想着不動聲色的給他報警,讓他不要喝下毒酒。”
“後來呢?”
“後來?”項寒又笑了笑,“三皇兄給我的桌子送了一壺酒,我正要喝的時候,突然鬼使神差的放下了酒杯,讓貼身的侍衛找了一隻老鼠餵了些酒下去。結果你猜怎樣?”
“老鼠死了?”
“我早就說過你聰明瞭。”項寒笑道,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似的,“沒錯,那場宴會,不但老鼠死了,我三皇兄也死了。不過,毒死他的不是項飛的酒,而是他送給我的。”
“你怎麼知道是他要毒死你?”白葦低聲問道,“也許是項飛做的,想殺了你再嫁禍在他身上呢?”
“我若說我就是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項寒又笑了,“說出來你或許不信。就是這種奇怪的預感,讓我平平安安活到現在。”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葦終於再次開口了:“你說這些,同我又有什麼關係?”
收回目光,項寒重新將視線投到白葦身上,嘴角微微上揚:“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可我卻感到你根本不想殺我。可是那股恨意卻一直伴隨着你,就像是同你的的靈魂生生分開一樣。所以我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殺我的。”
白葦不得不承認項寒的敏銳,他說的沒錯,若是沒有白薇,她的確是不想殺他,甚至有的時候還很欣賞他。
聽說他母妃早亡,他是一個人在危機重重地皇宮中生存下來的,而如今竟然弒君篡位,成了大楚的大王。撇開那些血腥和陰謀算計,他的成長真的可以稱爲是一部極爲勵志地奮鬥史了。
只是,她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卻想要他的命,她可以感受到,這個怨靈在遷怒所有她可以怨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