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禾凝視着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時音這才滿意,又衝他揮揮手,這才進了房間,轉身合門的時候,她留了一條門縫,從縫裡露出一隻眼睛看着他,“快走吧你。”
他便“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時音看着他修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心裡慢慢涌上一層淡淡的失落來。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她失落個毛線啊?
但不得不說,自從知道祁嘉禾也喜歡自己之後,她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變化的。
時音回過頭來,剛準備收拾收拾去洗澡,就看見許佳怡像個鬼一樣站在自己身後,頓時被她嚇了一大跳,險些犯了心臟病。
“你幹嘛呢!鬼鬼祟祟的。”她不滿地瞪了許佳怡一眼,越過她去揹包裡拿睡衣。
許佳怡噙着一臉賤兮兮的表情,揹着手踱步到她身邊,語氣怎麼聽怎麼八卦:“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你跟祁嘉禾剛剛在房間裡都幹嘛了?我看你頭髮都亂了。”
時音老臉一紅,猛地轉過身看着她,“別胡說啊,我們什麼都沒做。”
就抱了一下而已,能有啥啊。
“哦——”許佳怡拉長聲調,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陡然轉了語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信。”
“不信算了。”時音恨恨回過頭去,拿起剛從包裡找出來的睡衣,轉身去浴室洗漱。
雖說表面看起來理直氣壯,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這不是誤會大了嗎?看許佳怡這模樣,搞不好還以爲她和祁嘉禾在房間裡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談個戀愛還停留在牽手擁抱的程度?更何況她和祁嘉禾是已婚夫妻,發生點什麼好像也再正常不過。
時音越想越不對勁,一邊試水溫一邊想,祁嘉禾的胸膛……還挺硬朗。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能來救救她?她不對勁了,居然開始肖想祁嘉禾了!
時音這個澡洗得格外漫長,走出浴室的時候她感覺人都要窒息了。
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外走,許佳怡正躺在牀上玩手機,見她出來衝牀頭櫃努了努嘴,“剛剛有個帥哥過來給你送手機。”
定睛一看,牀頭櫃上還真放着一個嶄新的手機盒,型號是最新的果12,市價上萬的那種。
時音心裡五味雜陳。
加上上次祁嘉禾給她買的那部,四捨五入她已經欠了他不少了。
她還真就不信了,自己運氣怎麼就背成這樣,被綁一次丟一次手機,現實版倒黴熊嗎?
許佳怡捧着手機看着她,臉上再次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寶貝,我們來接着探討一下剛剛的問題。”
時音一邊爬上牀一邊裝傻:“剛剛我們有討論過什麼嗎?”
許佳怡一臉“我就靜靜地看着你演”的表情。
時音佯裝沒看見,拿過手機盒打開試了試新機。
該有的應用都已經被裝好了,手機卡也在裡面,祁嘉禾的人做事還真是事無鉅細。
“我看你們進房間的時候氣氛還很是凝重,出來的時候你整個人紅光滿面的,還說什麼都沒做,騙鬼呢?在裡面那麼久的時間,孩子都生了仨了好嗎?”
見她根本不打理自己,許佳怡乾脆貼近她開啓唸咒大法:“好姐妹,你跟我講講嘛,我餓了我想吃狗糧。”
時音揉了揉突突作響的太陽穴,側眸看她一眼,“想什麼呢你,我跟他清清白白的,連手都沒牽過,你想聽什麼?”
許佳怡大受打擊,“不是吧?不會真的有人結了婚還沒有X生活吧?”
時音額上一排黑線,“你打嘴炮的本事真是與日俱增。”
許佳怡這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她?
被調侃一番的許佳怡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嘴炮行爲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兀自嘆了口氣道:“我還指望姐妹你給我傳授點那方面的知識讓我開開眼呢,音兒,你太讓爸爸失望了。”
時音:???
“所以你什麼時候把祁嘉禾辦下來?”許佳怡又來了興致,“那可是祁嘉禾啊,全江城的經濟命脈都掌握在他的手上,跺一跺腳都能讓金融界抖三抖的商業巨擘,你要是把他睡了,那該是多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時音有種誤入傳銷組織的心慌感,“佳怡你冷靜點,我覺得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幹嘛從長啊,你現在就可以出手啊,勇敢上!色.誘他!拿下他!”許佳怡越說越來勁,滿臉都寫着興奮,那架勢恨不能親手給她擬一份行動攻略。
時音有些畏懼地看了她一眼,同時不由自主地往牀邊挪了挪位置,“你別這樣,我害怕。”
許佳怡眨眨眼,收斂了幾分,清了清嗓子,語氣溫柔地問:“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實踐呢,我的寶貝?再過幾個月,你可就24歲了喲。聽說男人年齡越大,那方面的需求就會逐漸減少,沒記錯的話,祁嘉禾也快三十了吧,還是已經三十了?姐妹你抓緊啊!”
時音囁嚅着,搓了搓手裡的手機,“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她心理上纔剛剛接納了祁嘉禾的觸碰,哪能一步上天直接就把他給睡了?
雖然她也有那麼一丟丟那方面的想法。
但是也就一丟丟吧。
許佳怡失望地嘆了口氣,“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是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是毫無感情啊,怎麼會到現在連手都沒牽過呢,咋說也算是夫妻了呀。”
頓了頓,她瞄了時音一眼,視線裡帶着幾分探究的神色。
時音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打斷她腦海裡的天馬行空:“他不是GAY,也很健康。”
被拆穿的許佳怡嘿嘿一笑,也不覺得尷尬,接着問:“就算你還沒有做好準備,那他就沒有對你表現過一點點的……那個意思嗎?”
時音搖頭,“沒有。”
是真沒有,搬進碧海灣之前她還想過和祁嘉禾之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但住進去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哪怕是和一個適齡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婆住在同一屋檐下,祁嘉禾好像也完全不會有生理方面的困擾。
這麼一想,時音才恍然驚覺:他以前得是有多討厭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