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交往過,我們的關係,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加親密。”祁少禹湊得更近了幾分,視線裡帶着幾分揶揄和挑逗,語氣有些不明不白的曖昧。
“有多親密?”任珊珊也不再回避,直視着他的視線,坦然發問。
她有預感,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所扮演的,一定是很關鍵的人物。
祁少禹看着她,勾脣笑起來,目光沉沉,隱匿了太多她不甚明瞭的情愫。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任珊珊聽到了一段她聞所未聞的,關於她的“過往”。
在這個故事的最開始,她和祁嘉禾是兩情相悅的眷侶,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爲,他們最終會走到一起。
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金融天才,她是萬衆矚目的娛樂名流,般配二字都不足以用來形容他們。兩人戀愛了三年,幾乎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他卻在半路鬆開了手,轉而愛上了別的女人,甚至在不久前,他還和那人結了婚。
她不甘、憤怒、又委屈,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過那個第三者,好幾次想要找他問問清楚,可他態度堅決,對家裡那位愛護得仿若溫室花朵,從未讓她傷過那人分毫。
甚至,爲了讓她不再來糾纏自己,祁嘉禾還動用了一些手段,讓她處處受制,連圈內的好友都逐漸離她遠去,到了最後,她衆叛親離,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不再擁有。
也正是在這時候,祁嘉禾的異母弟弟——祁少禹的出現方纔撫慰了她幾分。
他細心溫柔,懂得一個女人所需要的的一切,明白她爲何所困苦,也懂她心裡的煩悶。
他說,他很早就開始關注她,自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那個電視裡光芒萬丈的巨星任珊珊,就一直是他心裡難以忘卻的白月光。
後來他終於有幸能和她見面,可她的身份卻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未來嫂子。
如今他終於等到機會,哥哥或許不在乎她,可他在乎。不管她曾經屬於誰,他一點都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當下能夠屬於自己的任珊珊,哪怕只有一瞬就好。
任珊珊原本對祁家的人已經不再信任,更何況這人還是祁嘉禾的弟弟,一開始,她也是對他冷眼相待的。
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一個豪門的小少爺,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一丁點苦都沒有吃過的貴公子,居然肯在她抱怨劇組的飯難吃的時候,當下放棄手裡的正事,跨越半個城區,只爲了爲她買上一份最愛的糕點。
這種癡情一輩子又能遇到幾次?
一次兩次,她不爲所動,但很多很多次,饒是石頭也被打動了。
於是她答應他,開始交往。
許是被上一段感情傷得太深,對待祁少禹,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度將她當成了生命中的所有。
和他在一起,任珊珊似乎逐漸忘記了那個曾傷自己至深的男人,她一掃往日的仇恨與怨憤,揚起積極的笑臉,開始生機勃勃地迎接每一天的到來。
但也或許正是因爲愛得太深太窒息,祁少禹很快就開始不習慣這樣的她。
兩人開始發生爭吵,數不清的摩擦與口角堆滿了相處的整個過程,洋洋灑灑,看不到頭。
也正是這時候,祁嘉禾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兩人的關係,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又反過來找到了任珊珊。
當天兩人聊了什麼,祁少禹不知道,可從那天以後,任珊珊的態度就徹底轉變了。她慢慢斷了和祁少禹的聯繫,又開始和祁嘉禾混跡到了一起。
她做了自己曾經最爲不齒的第三者。
逐漸被冷落的祁少禹這才猛然驚覺:原來她心裡裝的,自始至終只有哥哥一個人。而他,不過是件寂寞的時候用來解悶的替代品罷了。
他沒法干涉她的選擇,只能默默退下,做一個身在其中的看客,爲她悲哀,也爲她難過。
可紙最終也包不住火,她和祁嘉禾的地下情被那位夫人發現,對方一怒之下,動用家族勢力封殺了她,又僱人製造了這場車禍,本意是想置她於死地,讓她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沒想到她福大命大,居然活了下來。
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甦醒後,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她所能記得的,就是那之後的一切。
祁少禹講完這個冗長又糾結的故事後,任珊珊沉默了許久許久。
她將信將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懷疑他這些話的真實性。
但眼下,她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難怪劉姐一直不肯告訴我過去的事情。”她嗤笑一聲,似乎是在笑話自己的荒唐,“這種事情,還是忘了比較好。”
“劉姐是個好人,你也不用怪她。”祁少禹拉了張椅子大喇喇地在牀邊坐下,看着她說:“你之前脾氣很差,經常耍大牌,圈子裡本來都沒人願意跟你來往,她這個經紀人還能堅持這麼久,也挺不容易的。”
任珊珊側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語氣裡還是含着幾分懷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畢竟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你說什麼當然就是什麼。”
“我有必要騙你麼?”祁少禹嗤笑一聲,輕飄飄地看向她,一雙眸子微微眯了眯,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我手裡還有當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拍的視頻,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看看。”
任珊珊一愣,腦子裡浮現出不太好的預感,臉色也跟着變了變:“什麼視頻?”
“你說呢?”祁少禹笑得迷人,“誰能想得到,堂堂大明星任珊珊,背地裡居然有在牀上拍豔照視頻的這種嗜好,說出去,誰敢信呢?”
任珊珊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瞳孔猛地驟縮起來,開口的時候,甚至有些破了音:“你說什麼?”
她可以相信自己曾經和眼前這人交往過的事實,可——在牀上拍那樣的視頻?!
以前的自己究竟是惡趣味到了什麼地步?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一陣惡寒。
“不要那麼驚訝呀。”祁少禹依舊是笑,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你只是失憶,沒道理連性格也一起變了吧?自己在那方面的小情趣,怎麼也跟着一塊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