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於建超不敢置信的回頭,看着她,她擡頭,嶄‘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哥,媽,我的事兒,你們做主就好,我沒有意見。”
說完,她低頭迅速的走入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淚水就流了出來。
曾經,她懷着無比美好的夢想,希望自己能夠嫁給一箇中意的男人,可是現在……
她的背脊貼着‘門’滑落下來,蹲坐在地上,仰起臉,任淚水滾滾而落。眼前浮現着小時候爸爸帶着她,一起奔跑在海邊的情景;哥哥偷偷的揹着田‘玉’,將包好的糯米丸子塞給她,讓她趕快吃的畫面……
“悠悠,你去了爵總的別墅裡,一定要好好的對人家,那樣的大人物,能夠看上我們小‘門’小戶的‘女’兒,已經是非常不易了,唉,我真沒想到,你離開了任家,還能攀上這麼尊貴的男人。悠悠啊,媽真是爲你感到高興。”
於凝悠坐在於建超的車裡,往慕容逸爵的別墅行去,田‘玉’在一旁不住的說着,眉飛‘色’舞的神情,好像她現在已經是四大家族的一員似的。
“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女’兒還是有用處的?”她垂着的眸子擡起來,看了一眼田‘玉’,目光落在前面開着車的於建超身上。
聽到她這句話,於建超原本僵硬的背脊頓了一下,越發僵直着。
田‘玉’臉上現出尷尬神‘色’,拉過她的手,笑了笑,說道,“悠悠,前幾天我看到那段視頻,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爵總,所以很生氣,那也是因爲對你愛惜。你如果解釋一下,我就什麼也不會說了。這些都過去了,你就不要放在心裡了,畢竟我們纔是你的家人,是你的親人。永遠會站在你身後的人。”
於凝悠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看向窗外。
此時夕陽殘存的餘暉投‘射’到道路兩旁的林木上,曾經在這兒,她和蘇真源被追殺,想想現在,作爲親人的田‘玉’和哥哥,要親自護送她進入那個滿是陷阱的大房子,進入一場騙局中,和那個惡魔一樣的‘混’蛋日日相伴。
這樣的家人,竟然是親人。
想想真可悲。
蘇越在別墅‘門’口等着她。
田‘玉’點頭哈腰的問候之後,看着別墅裡的亭臺樓閣,以及裝飾豪華的一切,更彎下了腰,叮囑於凝悠一定要順着慕容逸爵的意思,學會討好男人。
“媽,哥,要不你們進來坐坐?”於凝悠看着田‘玉’不捨得離開的情景,邀請道。
“好啊……”田‘玉’一聽,眉開眼笑的答應着。
“悠悠,你好好珍重,我們先走了。”於建超看出於凝悠自始至終的鬱悶,拉着田‘玉’往他的車走去。
“您走好,少爺吩咐,結婚典禮之時,會通知您去的。”蘇越禮貌的走過來,送客離開。
於凝悠轉身往別墅裡走去,她感到自己在一步一步的走向一個無底的深淵,這個深淵是慕容逸爵那個‘混’蛋給她挖的。
她走進客廳,沒看到慕容逸爵。蘇越走過來,輕輕說道,“於小姐,少爺在書房,讓您在客廳等他,他一會兒就會下來的。”
“我去換件衣服。”於凝悠走上樓,進入臥室,沖洗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剛要拉開‘門’走出去,臥室的‘門’被推開,慕容逸爵走了進來。
“你不是讓我在客廳等你嗎?”她冷着臉‘色’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沙發前, 試圖躲開他的目光。
“我來看看,今天一天時間沒看到我,你有沒有想我?果然還是想我了,穿這麼‘性’感,是想‘誘’‘惑’我?還是突然發現,其實我是最適合你的男人。”
慕容逸爵看着她,走過來握住她的胳膊,讓她面對着他,擁入懷裡,低頭勾起她的下巴,問道。
“放開我。想你?如果不是你耍手段玩‘陰’謀,讓我哥的公司面臨倒閉,我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慕容逸爵,我真沒想到,爲了‘逼’一個‘女’人就範,你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
於凝悠打開他的手,雙手往外推拒着他,直到無法推開他才罷休,轉臉看向一側,譏諷道。
“我說過,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不聽話,我就不得不出手了,寶貝,這就告訴你一個道理,以後要乖乖的。不要想什麼鬼主意,那樣會連累無辜的。”
他抱着她坐在長沙發上,手隔着細細的睡衣帶子,覆上她的柔軟,輕輕‘揉’捏着,冰冷的眸子染上溫暖的‘色’彩。
“拿開你的手,我要吃飯,我餓了。”於凝悠雙手握住他的手腕,扯開他,就要從他的懷裡站起來。
“行,我們吃飯,吃完飯了再進行我們之間的運動。”慕容逸爵雙手抱着她,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你放我下去,我長的有‘腿’,自己走路。”她揮舞着手腳,叫嚷道。
“我想抱着你走,別動。”他將她抱得更緊,低沉說着,低頭堵住她的‘脣’,輕輕咬了一下,才放開她。
於凝悠有些愣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臉上冰冷的神‘色’褪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無的溫情。看着她的眼神裡,她竟然看出裡面別樣的情緒,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種情緒叫做寵溺。
真的是寵溺?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質疑自己的判斷。傻呆呆的看着他,茫然的不知所措。
“這麼癡‘迷’的看着我,是不是突然發現你要嫁的男人,其實很不錯。”
慕容逸爵將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他的眸子裡染上一抹玩味。
“切,別自鳴得意了,我剛剛在數着,你的臉上到底有多少道皺紋?”於凝悠揮手,將自己頭腦中煩‘亂’的思緒揮開,哈的一聲笑出來,掩飾着剛剛躁動的情緒,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魷魚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慕容逸爵‘脣’上的弧度加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優雅的吃着食物,不時的看着對面狼吞虎嚥的於凝悠,興致盎然。
於凝悠感到奇異的是,從第二天開始,慕容逸爵就開始大張旗鼓的籌辦兩人的婚禮。
拍婚紗照,選戒指,領取結婚證,這樣的程序在幾天時間裡全部搞定。
她坐在佈置一新的客廳裡,拿着平板電腦瀏覽着網頁,一向低調的慕容逸爵,這次對於婚禮的事兒,竟然毫不避諱,甚至可以說是高調行事。
難道他真的想和自己結婚?
搖搖頭,她已經被他騙過無數次了,再相信他的話,就是自尋死路。
冷笑一聲,慕容逸爵,想玩兒什麼。就放馬過來,我於凝悠不會隨便上了你的當的。
婚禮定在了十月十二日。
坐在滿是玫瑰的‘花’車裡,於凝悠有些夢遊的感覺。低頭看看身上潔白的婚紗,才確信今天是她的結婚日。
昨晚,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結婚證,那紅‘色’的燙金大字,沒有虛假,田‘玉’告訴她,一旦登記了,領了結婚證,就算是給婚姻上了保險,所以,看來慕容逸爵是真心實意的要娶她的。
她搖了搖頭,瞥了一眼身旁的慕容逸爵。
人家都是在婚禮現場才見到新郎,他卻是親自開車,帶她進入酒店。這樣的行事風格是他的做派,可他這麼做,想要幹什麼?
勞斯萊斯在維多利亞酒店停下來,一直追逐在車後的那些記者紛紛下車,趕了上來,早已在酒店外等候着的記者也蜂擁而上,“咔擦咔擦”鏡頭閃動的聲音在周圍此起彼伏。
於凝悠有些站立不穩,還是第一次,她面對這樣熱情的記者,面對着攝像頭的審視,有些慌‘亂’。
慕容逸爵在一旁扶住了她,大手攬着她不盈一握的腰上,俯身在她的耳邊說道,“別怕,有我在,全身放鬆,微笑着面對鏡頭。”
他的聲音醇厚,散發着穩定人心的力量,於凝悠的心稍稍的安慰着,衝着所有的鏡頭展‘露’出‘迷’人的微笑,靠在了他的懷裡。
突然,他另一隻手捧住她的小臉,低頭‘吻’了下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猝然被‘吻’,於凝悠稍稍掙扎了一下,意識到要維護形象,害羞的垂眸。他只是淺嘗輒止,放開她,低低一笑,攬着她進入酒店。
神父、賓客早已候着,只能着他們二人的到來。
於凝悠在他的牽引下,踏着鋪滿潔白玫瑰‘花’的道路,走向神父,心裡突然涌起別樣的情緒,她的眼神掃過身旁的慕容逸爵,只看到他堅毅的側臉,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她深深吸了口氣。不管前方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她都是必須要走的。
宣誓,‘交’換戒指,直到神父宣佈二人結爲夫妻,她還猶如在夢境中。轉臉看着大家,接受祝福,她才醒悟過來,她真的結婚了。
慕容逸爵攬着她,走下臺階,主持人宣佈婚宴開始。
“爵,不,我不同意你們結婚。爲什麼你要和這個‘女’人結婚?今天和你結婚的對象應該是我,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
宴會廳的‘門’,被撞開,蘇真琪衝破幾個保安的阻攔,闖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個舉着相機的記者。
於凝悠看到瞬間衝到眼前的她,身子往後躲去,蘇真琪終於出現了,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誚的笑,慕容逸爵,看來不用我搗‘亂’,這個婚禮也註定了‘波’折重重。
“易風,帶她離開。”慕容逸爵剛剛還溫情的臉登時冷了下來,冰凝的目光帶着隱隱的殺氣,沉聲吩咐一直跟在身側的助理。
“是。”易風走出來,面無表情的扯起早已失去儀態的蘇真琪往外走去。
“不,爵,我只問你一句話,讓我問完了我就走。”蘇真琪急了,低頭在易風的手腕上咬了一口,衝着慕容逸爵乞求着。
他擡手,阻止了易風。
“爵,你告訴我,你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是嗎?你是在責備我沒有將蘇氏大權‘交’給你是嗎?你告訴我,如果是,我現在就去求爸爸,讓他將蘇氏給你,爵,我求你了,不要娶這個‘女’人,你這麼做,我會瘋掉的。”
她撲過來拉着慕容逸爵手,哭求着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