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肖銳的誇讚，凱撒卻顯得異常的平靜。
“愛麗絲也是這麼說的。”
“愛麗絲？”肖銳突然想起什麼，“愛麗絲倒是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一點點人工智能的影子，這倒是提醒了我，凱撒，你似乎就是按照愛麗絲的獨特方式來進化的。”
“我知道，”凱撒篤定的說：“我既然選定了她，我自然是完全接受她成長爲一個人的方式，對此，我也會一樣的執行下去。”
肖銳笑笑說：“凱撒，我很爲你高興！”
“我只是，有一些疑問……只不過，我似乎覺得，連你們也不一定能夠給我這些疑問的答案。”
“哦，是什麼？”
肖銳饒有興趣的問凱撒，“也許，我可以嘗試着回答。”
“嗯，等我再好好的思考一下問題的本質，現在，我們可以先完成這一段的次級蟲洞跨越。”
“說起來，這也是我們第一次跨越次級蟲洞網絡啊。”肖銳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一點，“凱撒，會不會出現我們以前沒有預想到的情況？”
凱撒誠實的回答：“這個，我沒有辦法保證，但是……”
凱撒再度確認了一下，回答說：“通過檢查蟲洞開口的曲率波動，似乎這個次級蟲洞並沒有比原來我們曾經跨越的蟲洞網絡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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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倒計時，3，2，1……”
隆隆隆！
呼吸號噴出巨大的火焰，衝到了半空當中。
在這裡，肖銳再次回望了一眼塔斯馬尼亞星的輪廓，以及在他們正下方，那個掩埋在星球地殼之下的次級蟲洞開口。
呼吸號在半空當中調轉方向，突然變成了俯衝。藉助着塔斯馬尼亞星的引力，以及呼吸號強大的推進系統，呼吸號衝破稠密的大氣層，一頭撞進了次級蟲洞的開口。
當他們最終跨越界面的時候，肖銳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已經很熟悉的星球。
“祝你們早日跨越，小振剛，你要加油！”
肖銳唸叨着，跟隨呼吸號終於撞入蟲洞的內部空間。
這一走，便是一眼萬年了。
呼吸號只是經歷了輕微的震動，便很快穩定了下來。
凱撒已經有了多次穿越蟲洞的經驗，所以，這次更是駕輕就熟。
就在呼吸號在蟲洞空間當中開始穩定滑行了之後，呼吸號展開穩定的能量護罩，並且細緻謹慎的對周圍的引力和電磁輻射等所有的因素進行詳細的檢測和防備。
此時，透過透明的舷窗，肖銳能夠看見如同流動的電光的變幻莫測。這些電光不斷變換着顏色和形狀，組成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圖像和線條。
肖銳和安靜都感覺到有一些精神恍惚。
好在，他們對此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正是由於蟲洞內部的引力風暴，以及奇妙的物質組成，導致他們將短期內出現心智和意識的不適應。
但好在，肖銳和安靜都是具有曾經穿越蟲洞的經歷，並且跨越的實際距離能夠超越上萬光年。所以，對於這一次實際跨越距離在幾千光年的小型蟲洞來說，並不是對他們最大的挑戰。
在銀河系宇宙位面管理局的幫助下，他們實際上是跨越過更爲巨型的蟲洞的。而蟲洞的尺度如果越來，其內部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就更加突出。
只是，這次有一點不同，這次是肖銳和安靜獨自上路，而沒有其他的蟲洞製造者、宇宙空間管理者的陪同，所以，相對來說，這次蟲洞跨越同樣是充滿了風險和不確定性的跨越。
“空間曲率奇點臨近，看來，出口要到了！”凱撒終於發來重要的信息。
肖銳強行打起精神，努力撐開有些打架的眼皮，大聲說道：“終於要到出口了嗎？好啊！凱撒，我們已經在蟲洞當中滑行了多久？”
面對肖銳的這個問題，凱撒卻久久沒有迴應。
“嗯……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在蟲洞當中，時間座標系與空間座標系都是失效的！”凱撒解釋到。
“失效？什麼意思，我明明感覺我們實實在在的在空間通道當中滑行，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不是都應該可以度量的嗎？”
“其實不是……”凱撒解釋到：“比如說，我們在蟲洞當中滑行了多遠的距離，這也是無法度量的。”
肖銳就更有些不理解了，問道：“怎麼會呢？之前不就在路線圖上顯示得很清楚了嗎，我們跨越的距離是2900光年啊。”
凱撒耐心的解釋：“2900光年，那是銀河系當中的兩個恆星系的實際距離，但是，如果我們是跨越的蟲洞通道，就好像走的一條彎曲的捷徑，因此，蟲洞內部的距離肯定不是2900光年。至於是多少，因爲蟲洞的實質還不是我們能夠詳細理解的，所以，我沒有辦法測量蟲洞當中的距離。”
凱撒只是實話實說，到目前爲止，無論是凱撒，還是肖銳和安靜，他們都只能做到利用蟲洞，最多推動蟲洞的塌縮，卻仍然無法無中生有，製造新的蟲洞。因爲，他們還沒有完全領會理解蟲洞的本質。
“原來如此啊！”肖銳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了凱撒的意思。
“怪不得我剛纔覺得迷迷糊糊的，卻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是經過了多久。既好像僅僅過去了幾秒鐘或者幾分鐘，又好像過去了好多年，甚至好幾輩子……”
“不要再糾結這個了，”凱撒警告到：“強行思考這個還不能理解的問題，容易將你帶入歧途，甚至傷害到你的意識和靈力，肖銳，我們還是慢慢來吧。至少，我們現在可以安全的通過蟲洞空間，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肖銳聽話的輕輕晃了晃頭，將那些越想越混亂的思緒拋開，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意識。
“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鑽進牛角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