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Déjà 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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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孩看了看肖銳遞給他的一條長裙,她臉上露出一個略微嫌棄的表情……

“這個,是不是你媽媽的?”

“是啊,是不是款式老了一點……”肖銳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

“沒事……”

女孩妞妞捏捏的上樓去換上了這條長裙。換好後還特意走出來,在肖銳跟前轉一圈,特別乖的等待肖銳的評價。

“好看,這裙子跟着你年輕十歲,哈哈……”

女孩臉一紅,不說話了。

女孩還是很虛弱,肖銳看着她吃了點自己帶回來的飯,便讓女孩回房睡覺了。

一睡就到了晚上。肖銳在自己房間看完書,一看錶已經10點半了,心想女孩今晚應該是醒不過來了,便自己洗漱一下也早早上牀睡了。

心裡有好多疑問,但女孩還不能很好的跟他交流。肖銳盤算着等女孩語言過關了,再細細詢問吧。

嗯對了,明天還要帶她買幾件衣服……

迷迷糊糊的,肖銳也進入了夢鄉。

……

耳邊傳來海浪的聲音。

肖銳努力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銀色的沙灘上,海浪一層層沖刷上來,將將弄溼他的褲腳。

肖銳疑惑的坐起來,擡頭看見深藍的夜空,一輪明月斜掛海天一線,盈盈波光在海浪上跳躍閃爍。

一條巨大的海豚在前方的海面上一躍而出,隨後又扎入海中,尾巴輕輕一擺,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除了海浪,一切彷彿靜止了……

肖銳心裡有些驚喜和慌亂。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感覺。

這片海似曾相似,難道這就是自己前一天的夢裡,那容納所有因緣長河的時間之海?

“時間之海”,沒有人告訴肖銳這個名字,但這個名字從一開始就紮根在肖銳的腦海裡了。

面對這無邊大海,肖銳感到無以言表的安詳,自己的靈魂彷彿隨海浪共鳴。

只是爲什麼,自己又回到了這裡?

沒有答案。

肖銳只知道自己是身在夢境,卻不知因何而來,如何而去。

沿着銀白色的長長沙灘,他慢慢的往前走着,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只是享受這空曠、深邃和安詳。

既然自己不知何時夢醒,那不妨就在夢裡享受這難得的逍遙。

直到走得有些累了,肖銳回頭看見沙灘上自己留下的腳印,已經延伸到遠方看不見的地方。

“也許是走了很遠了吧,夢還不醒呢……”肖銳自言自語着,索性又躺倒沙灘上,把身體放成一個“太”字型,慢慢的又閉上了眼。

肖銳沒有想過,如果這片海、這片沙灘是他的夢境,那此刻他若睡去,是否會夢中入夢?

……

市中心,肖銳帶着女孩往商場走去。

女孩說渴了。

他買了兩杯咖啡,遞給女孩一杯。女孩接過去喝了一口,瞬間眼神裡就閃出了亮光,高興了叫着說:“真好喝!有花香和水果味。”

肖銳呵呵一笑道:“不錯啊,跟我口味還挺合。一般人都不太喜歡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既然你喜歡,今後就多帶你逛逛帝都的精品咖啡館,會有很多驚喜。”

也許就是女孩的天賦吧。不管身在哪個星球,身處那種文明,審美就是這麼共通。買衣服方面,女孩也一點不用肖銳操心。

她自己就會拉着肖銳進入自己喜歡的店裡,與店員交流溝通什麼當季款、打折款,再拉着肖銳試衣服,搭配飾……

不一會功夫,肖銳手上就已經提了6個購物袋,收穫不小。

商場里人漸漸多起來,肖銳和女孩提着大包小包,準備滿載而歸。當他們剛走到商場大堂,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他們上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女孩和肖銳同時擡頭往上看,發現一個嬰兒居然從三樓掉了下來!

一切發生太過突然,肖銳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他只是驚訝的張大嘴,看着嬰兒從高空落下,以及馬上更驚訝的把嘴張得更大,看見女孩飛也似的跑上前,一伸手把嬰兒接住,抱在了懷裡。

事發太過突然,肖銳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周圍的人也都沒有反應過來。當大家看見女孩成功救下嬰兒,所有人不約而同爲女孩鼓起掌來。

肖銳想走過去看看女孩和嬰兒有沒有受傷。一邁腿,竟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地板上已經積了好多水,水還在源源不斷的不知從什麼地方流出來,已經淹沒了他們的腳踝。

哪裡來的水啊?

肖銳想喊女孩趕快過來,但水聲突然變大,一下子竟然掩蓋了他說話的聲音。

一個浪撲到肖銳眼前,弄溼了他的視線,眼前變得模糊。

……

水聲更真切了,彷彿就在耳邊。

肖銳睜開了眼睛,他竟然還躺在那片銀白色沙灘上,海水已經漲潮,全身已經被海水浸溼。

肖銳連忙起身,抹去臉上的海水,心臟砰砰直跳。

剛纔的景象,他很清楚自己並沒有經歷過。那麼,應該是夢?

但問題是,自己難道不是本來就在夢裡?

肖銳想到這裡,身上的汗毛紛紛豎了起來。

夢中夢?

肖銳突然無比渴望想要知道答案,想要求證,何爲夢?何爲現實?何爲夢中夢?

也許只有一個解決辦法,就是必須打破夢境。

肖銳下定決心,突然大步向海里跑去。海水越來越深,浸沒了他的大腿。肖銳縱身一躍,扎進了海里。

……

渾身感到一陣涼意,肖銳深吸一口氣,雙手不自覺一個划動,左手“啪”的一下打在牀頭櫃上。

忍着疼,肖銳趕緊確認了一下所在的環境。

當看見自己熟悉的臥室時,他鬆了一口氣。總算從夢裡回來了。

腦子裡的信息很多,他瘋狂的回憶着剛纔夢裡的一切,還有夢裡的夢。

習慣性的看一眼牀頭鍾,指針正好顯示11點零5分。

肖銳再次驚訝無比。因爲他記得,自己躺上牀的時間已經將近11點,之後還在牀上想了一些事,至少也有10分鐘。

也就是說,他實際上最多隻睡了5分鐘!

但他感覺夢裡的時間起碼好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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