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林看着劉升,倒是像個講信用的人,這些黑幫裡的人一般要麼就狡詐非常,要麼就義薄雲天,看來這個劉升能做到今天這個地位靠的是能力,他放心了,眼疾手快的把林悠想要刷卡的手攔下,自己利落的付了錢。
林悠一愣,看着面前的程遠林,他還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不看她,自己在哪裡輸密碼,輸完密碼,站起身來朝劉升伸出了手“那就有勞劉哥了,這個人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那是自然。”劉升也站起來,友好的回握了一下,明明是黑暗交易,在現在看來竟然硬生生有了一種大國會談的模樣。
原來,還是不一樣的,林悠放了心,卻又很驚訝,程遠林,真的願意爲了閆瀟瀟平白無故的扔出去十萬塊錢麼,這可是有來無回的投資。
楊騁同樣驚訝,十萬塊呀,這可是十萬塊,程遠林這個人摳的很,平常兩個人出去玩都不付錢的好麼,雖然一般都是他自己搶着買單,但是楊騁還是忍不了,憑什麼自己幫程遠林省下的錢要落入閆瀟瀟的身上 。
“遠林!”楊騁高呼一聲,好像是要把程遠林從一個夢裡叫醒一樣,事實上,楊騁一直覺得這幾天程遠林可能是被閆瀟瀟用媚術迷了眼睛,不然怎麼一直做出奇怪的事情。
“怎麼了?”等劉哥出門,程遠林纔回過頭看楊騁。
“遠林,那是十萬塊錢,不是幾百買束花就隨便送人了,爲了閆瀟瀟根本不值得!”楊騁看怪物一樣盯着程遠林,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他看不清程遠林的表情,但是隱隱感受到了他的認真。
聽見這句話,林悠眸色一暗,是呀,那是十萬塊錢,程遠林沒有義務去負擔,,他會不會到時候找閆瀟瀟賠償,那邊嗎還不如自己先墊付了,至少不會帶給閆瀟瀟壓力。
“十萬塊錢算什麼,閆瀟瀟現在不知道正面臨什麼危險呢。”程遠林淡淡的說完這句話,自己坐下了,手掌握拳,他很擔心閆瀟瀟,只要能有她的消息,別說十萬,就算是一百萬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掏出來。
聽完這句話,楊騁無奈的坐下來,他搞不懂程遠林,難道程遠林不是玩玩而已,對閆瀟瀟用了心?
他很疑惑,可是想想那十萬塊錢就頭疼,十萬塊,可以買多少花追多少妞,他閆瀟瀟就算是一輩子,估計有也就能掙幾個十萬而已。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也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程遠林,這十萬塊錢不需要你拿,你把賬戶給我,我轉給你。”聽完楊騁的話,再想想程遠林和閆瀟瀟的關係,林悠更加確定不能這樣麻煩別人,不然大家肯定會像楊騁一樣看低閆瀟瀟,覺得她與程遠林做朋友是爲了錢,雖然程遠林說的那一番話真的很令人感動。
“林悠,這是我的事情,閆瀟瀟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我有能力幫到一點會覺得慶幸。”程遠林回過頭,眸色如火,林悠清晰的看見了裡面的擔心,雖然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表情,可是此刻卻完美的俘虜了她。
這兩個人,真的有故事呀。
當然,現在的林悠也沒心思多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很感激程遠林,但是也爲閆瀟瀟擔心,閆瀟瀟到底在哪,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被人家欺負,想想那些殺人拋屍,拐賣婦女,地下手術室之類的新聞她就發慌,閆瀟瀟什麼也不會,什麼也沒有,正是因爲這樣,被人家擄走用身體賺錢的可能才更大。
“林悠,別亂想,我們都要相信閆瀟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敏感的感覺到林悠的變化,程遠林連忙安慰,其實他自己何嘗不會胡思亂想,只是一直忍着而已,他害怕劉升帶來的是噩耗,那樣他會受不了的。
想起閆瀟瀟在初見時的一臉防備,在就程澤新的時候毫不畏懼的指責楊騁,在敬老院對着程澤新的溫柔語調,他的心裡就發暖,雖然這幾天兩個人產生了一些誤會,可是他情願自己永遠不見閆瀟瀟,也不願意閆瀟瀟出什麼意外。
希望有一天,還能見到她在陽光下笑着,說“程遠林,怎麼是你?”
不去想,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陽光的面容,那青春的氣質,他害怕出意外,哪怕只有一點點。
安慰林悠,何嘗不是安慰自己。
“程遠林,我沒事,現在才三個小時,我相信所有意外都還不會發生,很快劉哥就會帶來消息。”林悠聲音發抖,她不相信自己的這副說辭,只是用來自我麻痹而已。
“你們兩個人夠了呀,搞得就像送殯一樣,什麼大事麼,閆瀟瀟肯定沒事,說不定現在正躺在那裡安心睡覺呢。”
聽到送殯這個敏感的詞,程遠林跟林悠同時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恨不得讓這張烏鴉嘴永遠消失。
另一邊,閆瀟瀟被掐着脖子,裝出恐懼的樣子,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有着清秀眼睛的男人是好心,但是雖然這樣,她還是不能說出玉佩的下落。
“不想死就快點告訴我們玉佩到底在哪!”那個矮男人已經有些不耐煩,額頭青筋凸起,有力的臂膀露出肌肉的痕跡。
“別殺我,我不想死……”閆瀟瀟現在已經從喊叫變成哭泣,好像真的有多害怕一樣。
一個男人上前猛地一腳踢倒她的肩膀上“玉佩放哪了,別哭了,女人真墨跡。”
這一腳力道不小,閆瀟瀟悶哼一聲,想要抱着手臂,可是兩隻手被綁在身後,只能默默的忍下這份痛苦。
清秀男人見狀眼色一變,放開閆瀟瀟的脖子,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別殺我,我真的不想死,我告訴你們玉佩在哪。”閆瀟瀟大口呼吸這空氣,淚水從眼眶裡留下,蜷縮着身體,儼然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這女人呀,就是得打完,不打永遠不說真話。”小矮子一臉驕傲的看着蠍子紋身,只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快說!”小矮子又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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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瀟瀟仍然只顧着哭泣不說話,她可不想把玉佩在哪說出來,已經答應過范蠡,何況一旦玉佩丟失,爸爸的病就再也不能痊癒了。
看着她還是哭,小矮子更憤怒了,這次不用他動手,其他幾個想要好好表現的人都一窩蜂的涌上去,有的拿着鞭子,有的拿着小刀,還有的直接用腳踢。
“停停停,都幹什麼,打死了上哪問玉佩的下落!”花哨男人及時制止了這種行爲,那個清秀男人趁機向閆瀟瀟靠近一點,好及時在兄弟們動手的時候攔着點。
閆瀟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還好花哨男人及時出手,不然就這架勢,自己不死也得交代半條命。
“閆瀟瀟,別耍花招,你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快點說吧,玉佩到底在哪?不然我可攔不住他們,這些傢伙要是用在你身上,毀容都算清的,錢財乃身外之物,早點說完早點解脫。”花哨男人有些不耐煩,閆瀟瀟哭的他頭疼,他現在只想快點完事,在這裡多呆一秒鐘都是危險。
褲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掏出來看了看,一條新消息,看完之後不動聲色的放回褲兜,得加快速度才行。
“玉佩,從上次摔壞了以後我就沒再動過,我一個朋友家裡是修補這個的,我就交給了她,現在可能正在她家裡呢。我需要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送過來。”閆瀟瀟油漆無力的哼唧,其實剛剛雖然清秀男人沒有對自己造成實際上的傷害,但是那個矮子的一腳是真的讓她元氣大傷,現在她就想着用痛苦來博得相信,爲自己爭取到最後的機會。
“在朋友家?不可能吧,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會隨便拿給別人?”蠍子紋身試探到。
“是真的,本來這個玉佩是我從家裡偷出來的,我爸媽並不知道,我想賣了玉佩給我爸爸治病,可是找了好多店人家都不收,最後在一家古董店失手打碎了,我害怕我爸媽發現玉佩碎了,就把她拿去修了,正是因爲是朋友纔敢放心交給她的。”閆瀟瀟好像廢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完這一段話,她偷瞄着旁邊的幾個人,個個蒙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看來確實是黑社會,從他們身上是不能知道什麼消息的,但是閆瀟瀟看着那個花哨男人,既然穿成這樣,一定也是個活在光明之下的人,肯定是金乾倫沒錯了,當時自己就去了那一家古董店,范蠡說這塊玉佩有很久的歷史了,那麼玉佩碎了之後金乾倫肯定也發現玉佩的價值,就想找她買回去,可是自己直接當神經病一樣忽視了,這才鋌而走險,真是無奸不商呀。
現在只盼着自己這個樣子能讓他們相信,閆瀟瀟決定只要他們同意,自己立馬會給林悠打電話,相信以兩個人的默契,林悠一定會知道自己已經被綁架,很快就會報警的,同樣,金乾倫綁架自己只是爲了玉佩,沒必要殺人滅口,只要玉佩一天沒找着她就是安全的。
蠍子紋身明顯拿不定主意,旁邊的花哨男人也有些猶豫,他說了句“你們先等一會,我出去一下。”
他本來就是因爲在附近辦事,被金乾倫臨時叫過來看看這幾個人是不是真的抓住了閆瀟瀟,大事上不能拿主意,金乾倫說一會就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走出去,果然看見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停在對面的馬路上。
走過去,敲敲窗子,金乾倫精明的臉露了出來“怎麼了?”
“金哥,那個女的說玉佩送到朋友家修了,說要打個電話讓她朋友送過來。”花哨男人恭敬的趴在金乾倫車窗門口,完全沒有了剛剛不可一世的樣子。
金乾倫魯略一思索“她說的話可信麼?”他害怕別是閆瀟瀟想出來的脫身的法子,萬一被警察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