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不擇言,倒是把自個說得那麼齷齪了,不過伊麗覺羅愣是被我給喝住了片刻,我忙柔聲開口:“你那麼叼的黑二代,何必爲難我是不?你有啥吩咐只管說,叔叔都幫你哈。”
她冷冽一哼,讓我放手。我就小心翼翼放開了,邊放邊嘿嘿笑:“我們幾十年交情了,有話好好說嘛。”
她輕輕揉了揉手掌,一腳飛踢,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她給踹倒了,半響爬不起來。這妞實在太厲害了,我已經夠小心了但還是沒有反手之力。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脅迫我。”伊麗覺羅冷聲道,雖然巷子裡光芒黯淡,不過我依舊能看到她那冷冰冰的臉,恐怕眸子中已經滿是殺氣了。
我捂着被她踢中的胸口也不起來,就在地上側躺着諂笑:“爲了表達歉意,求女王大人蹂躪,我吼興奮啊。”
她轉臉不看我,冷傲無比,我趁機說正事:“你要長豐街也沒用啊,你就是想考驗我嘛。你聽我說,我要是一直當個小打手也沒利用價值,要是我有錢有權了就能幫你大忙了,你說是這個道理不?”
伊麗覺羅依舊冷豔,但她並沒有說話了。我知曉她已經平靜了,頓時賤笑:“等我叼炸天的時候什麼忙不能幫你?”
她輕輕地拍了拍手臂,像是要拍走我的氣味一樣,我說我不髒啊,也就半個月沒洗澡而已。她臉一轉冷道:“你若再敢對我動手我殺了你。”
我忙說再也不對你動手了,不過我心裡則壞笑,對女人動什麼手,一般都是動......太齷蹉了,我趕緊咳了咳:“一切聽從女王大人吩咐!”
她不再廢話了:“你記住,我隨時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最好明白這個道理。”
我已經明白了,她現在願意妥協一下了讓我發展起來,但要是以後不聽話她照樣可以讓我死翹翹。
我當即敬了個禮,說好的,恭送女王大人,她看看我,聲音一變,惡狠狠跟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我該報仇了。”
我說報什麼仇,她壓制不住憤怒:“我真想殺了你!”我眨眨眼,那麼小氣啊,不就是抱了一下嘛。我說讓你抱回我吧,給你報仇了。
她聲音重新泛冷:“屁股翹起來。”我擦,這是要幹嘛?我抱你一下難道你要爆我菊花?我乾巴巴一笑:“我不是故意的,既然我們已經說好了就沒事了啊,我先走了。”
我趕忙爬起來,爬到半截伊麗覺羅一聲爆喝:“啊!”我嚇尿了,然後屁股一痛,一股巨力傳來,一下子把我踹得往前滾了滾。
“滾吧!”伊麗覺羅冷聲道,我拍拍屁股扭頭看她,她已經轉身走了,我張嘴嘎嘎笑:“這酸爽......”
她停了下來,貌似繃緊身體了,我哧溜就跑,雖然這酸爽有點爽,但我可不想再挨一腳了。
我趕緊跑了,伊麗覺羅也沒追,估計不想再暴露她的怒火以免丟了身份。
我也安逸了,伊麗覺羅還罩着我我就啥都不怕,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現在還是搞我的大排檔先。
我哼着調子回去了,到家了夜兒就端宵夜過來,我歪嘴一笑:“你還真貼心,要給我請安不?”
她一怔,臉色有點泛紅:“歡迎......你回來。”我差點噴了,心思也猥瑣了,要不讓她叫主人?瞧這小模樣真是讓人心癢癢。
但這時小雪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跑出來了,我忙正經起來,小雪衝我皺皺鼻子跑去廁所了,再出來她就清醒了,又數落我每天都那麼遲迴來。
我只得哄她去睡覺,她翹翹小嘴角,讓我趕緊洗了澡去抱她睡覺。
我笑笑,這小蘿莉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我本打算先去養豬場浪一浪的,結果紅毛給我來了電話,說找到一位大廚,炒的菜好吃爆了,但他不願意來我們大排檔幹啊。
我說不願意幹就找別人唄,非得求他啊。這紅毛貌似吞了吞口水:“浩北哥,他炒的菜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好吃,你是不知道啊,他那破飯店就在公廁旁邊,老遠就聞到一股臭味,但還是很多人去他那裡吃飯,可見他廚藝了得啊。”
這麼叼?我說他是不是嫌錢少?加點工資唄,紅毛苦逼逼地說兩萬工資都打動不了他,他還準備回老家種田了,可惜啊。
我不得不驚奇了,這咋聽着有點像世外高人啊。我說那我去一趟吧,好廚子不好找啊。
紅毛當即說等我,我就去長豐街找他了,然後幾個人開摩托去找那廚子。
那破飯店在十條街開外,這邊已經有點荒涼了,靠近老城區,那飯店瞧着也有點歷史了,裡面牆壁都薰得黑乎乎的,旁邊那公廁隨時會塌一樣。
我扇扇手,這尼瑪的臭死了,這裡如何開飯店?紅毛並不在意臭味,急衝衝帶我進飯店去。
這會兒是早上,飯店裡也沒食客,不過已經開門了,一臺黑白電視機在放着西遊記,電視機前邊兒一張老人椅在輕輕搖晃,上邊兒躺着個清瘦老頭子,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我十分疑惑,紅毛倒是恭敬:“老大爺,我們老闆來了,您再考慮一下吧。”
我也拱拱手:“大爺你好,我請你當廚師......”
他手一擡,然後嘴邊咕嚕嚕地響,我探頭一瞄發現他在抽菸筒,煙筒裡水嘩嘩冒,煙氣繚繞。
我就安靜地等着,他一直抽了好幾分鐘才長鬆一口氣,像是爽爆了一樣。我又開口:“老大爺,聽說您廚藝精湛,特此來請您當大廚。”
他終於扭頭看我一眼了,我冷不丁還被嚇了一跳,因爲他臉上竟然有條疤痕,從嘴角到眼簾,又長又深,着實嚇人。
“那頭紅毛說是長豐街的?長豐街現在搞大排檔了?”他聲音有些嘶啞,跟破鍋摩擦破鑼一樣。我頓時肅然,這廚子不簡單啊。
我就恭恭敬敬地說是,現在在改造,大爲不同了。他並不說話,像是在回憶往事,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刀疤:“一條腿,半張臉,世事難料啊。”
我跟紅毛面面相覷,也不知該說什麼,這老大爺就輕輕揮揮手:“回去吧,我要回家種田了。”
他這話真是滄桑,竟然連我都有點慼慼的。但我估計他當年不是普通人物,如今紅毛竟然找到這樣的人物了,我豈能放跑他?
我更加恭敬了:“現在是和平年代,晚輩只是請你當廚師哦,不會涉及爭鬥的。”
我這話蒙對了,他顯然十分在意,然後笑了起來:“你這晚輩心思不簡單啊,老頭子沒什麼可以讓你利用的,你還是走吧。”
他貌似看透塵世了,我琢磨了一下也笑笑:“好歹把廚藝傳下去吧,回老家種田就帶進墳墓了。”
他哈哈地笑,笑得開懷:“廚藝有什麼好傳的,不是有個什麼新東方嘛,去那裡學吧。”陣圍向號。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但我覺得他肯定厲害,這樣的老江湖不能放過啊。
我走前兩步,指了指他的腰間:“你左右腰間各掛着一把菜刀,這間飯店也年代久遠,你在這裡炒菜炒了幾十年吧,想必對廚藝相當癡迷,我只求前輩去我那裡炒菜就行,我的人能學幾成就幾成。”
他不爲所動,手指摸着刀柄把玩,一臉感慨。我不由皺眉,難道只能放棄了?這可是一位老前輩啊。
我沉吟片刻試探着發大招:“你在這裡炒菜,老劉在城北養豬,當年的那些前輩啊,哎。”
這老爺子驀地一怔,我當即歡喜,他看來認識老劉,熟人就好說了。我笑了起來:“您認識老劉啊,我算是他徒弟。哎,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江湖恐怕又要亂了,老爺子您不見證......誒?您拔刀幹嘛?”
老爺子竟然站起來了,腿腳明顯不利索,似乎瘸了一條腿,我笑容還沒收斂起來,他緩緩擡頭,雙手猛地將菜刀抽出:“媽了個比,老子當然認識他,這條疤就是他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