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不愧是真男人,兩句話就化解了這個“恩怨”,歐陽裴寒感激不已,雖說有點競爭的意味,但還是友情多些。
我們三人隨意聊了聊,然後方公子說要去拜訪老媽子了,問歐陽裴寒要不要也回去。
歐陽裴寒當即點頭:“我也要看看你和妹妹的訂婚準備如何,一起回去吧。”
方公子不廢話,隨口問我要不要去?我說我可不敢去了,免得被打死。他哈哈一笑,帶着歐陽裴寒就走。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琢磨了一下,一時間感覺迷霧一片,看不透這個方公子啊。
我搖搖頭去找晨夕了,正想調笑她卻見一輛豪車開過來了,正是方公子的車。
我不免詫異,方公子搖下車窗後看見我,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然後他爽朗地笑:“真尼瑪有緣,你還是跟我們去吧。”
歐陽裴寒在副駕駛座位坐着衝我招手,我說你繞來這裡幹嘛?方公子無奈:“買奶茶啊,裴晗讓我給她帶一杯奶茶,還指定要這裡的。”
晨夕臉色不由微紅,忙去弄奶茶了。他們也不下車,我笑笑說我真不能去,你們自己浪吧。
他們也不強求,方公子接過奶茶就跑:“哈哈,你幫我墊錢啊,我窮。”
我翻了個白眼,他的車已經開遠了,即將駛出後門小道進入公路。
也就是這個時候,公路上一輛麪包車忽地停下,直接把路口堵住了。
方公子猛地剎車,差點沒撞上去。我心中一驚,皺眉看過去,那麪包車上猛地下來五六個漢子,竟然全拿着小刀。
我不由震驚,光天化日下搞這個?方公子和歐陽裴寒沒敢下車,就是開車往後退,那幾個漢子中一個一米九的壯漢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鐵棒,狠狠地砸在車窗上。車窗立刻碎了。那些人當即將刀子捅進去。
我抓起一張凳子就衝過去,方公子的豪車猛地往後加速,但後面的路上竟然也衝來了一輛麪包車,把後路給堵死了,而且又下來了五六個壯漢。
十幾個手持小刀的壯漢圍着小車,着實讓人避無可避,車窗也被砸爛了,一些人已經爬進去動手了。
我聽見方公子的吼叫,歐陽裴寒也在叫,嚇得不輕。
我飛馳而去,凳子當頭砸過去,但這些壯漢厲害得緊,眼睛都不眨一下,分出兩個人就來捅我。
那是真的往死裡捅,我根本近不了身,匆忙後退。方公子的車基本被砸殘了,不過方公子也不是庸手,愣是把一個壯漢給踢了出去。
然後他開着車打轉,把旁邊的路標都撞爛了。我隱約看見車內都是血,這些壯漢也悍不畏死,被車撞了又爬起來繼續往車裡鑽去。
我看看旁邊,跑到飯店抓起一把菜刀就衝出來。壯漢們使用的是水果刀,我舉着菜刀當頭劈向一人,他不得不躲開,但更多人圍了過來,而且都不是庸手。
我不能戀戰,不然分分鐘被砍死。我猛地往車子衝去,一菜刀甩了過去,那邊幾個傢伙都避開,方公子見準時機掉轉車頭,一加速衝那些壯漢撞過去,當即撞飛了三個人。
這些傢伙也是強悍,被撞得七葷八素了竟然還一瘸一拐地爬起來繼續圍攻。
我也麻煩了,菜刀沒了又被他們圍着,趕緊往外衝。一個壯漢喝罵,一刀子划過來,我往旁邊一閃,手臂發痛,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另外兩人也捅了過來,還好方公子一車頭撞過來把他們嚇退了。
歐陽裴寒渾身是血地打開車門,虛弱叫道:“快上來。”我直接鑽了進去,方公子一踩油門撞開攔路的麪包車,徑直衝進學校裡去了。
他也不敢停留,一路開過女生宿舍的狹窄道路,把女生們嚇壞了。然後衝過校道,直接衝前門衝了出去,上了公路就跑。
我捂着手臂痛得厲害,很長一條傷讓我手臂都有點抖。這豪車也破爛得不成樣子,座位裡全是碎玻璃,歐陽裴寒身上還紮了一些。
他現在似乎有點昏迷了,我低頭一看嚇得不輕,他肚子竟然被捅了兩刀,血流個不停。
我忙開口:“裴寒被捅了,趕緊去醫院。”方公子一言不發,臉色冷冽地盯着道路,沒了擋風玻璃,狂風吹得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而且這時我才發現他的傷要重得多,兩條手臂幾乎全是血,恐怕他控制車的時候被砍了不下十刀。
我心頭震驚,說我來開車吧,他手臂似乎痛得動不了,我伸手壓住他胳膊處,免得他血越流越快。
方向盤上都是血水,他手掌死死抓着,還有點抓不牢,然後我瞪大了眸子,他右手小拇指竟然沒了,我往腳下一看,那一截小拇指就躺在腳下。
我趕緊撿起來,方公子依舊沒說話,他臉色十分慘白,我慌亂不已,歐陽裴寒也幾近昏迷。
還好這時候到了私家醫院,這輛殘車直接衝了進去,四面保安無不叫罵着攔截。
方公子顫抖着開口:“叫醫生。”那些保安明顯認得他,當即退開,不一會兒十幾個醫生都衝了出來,擔架也來了。
我奮力將歐陽裴寒拖出去,醫生馬上將他擡了進去。我示意方公子放手,他似乎放不開,兩個醫生小心翼翼地掰他手掌,他手臂硬邦邦的跟鐵一樣。
最後好不容易鬆開了,他手臂立刻軟了下去,跟斷了一樣。
我將那截小拇指交給醫生,他們全都驚恐,匆匆忙忙帶方公子進去治療。
我也被一個醫生帶了進去,這私家醫院效率就是高,不多時我手臂就消毒處理了,繃帶也綁上了。
不過歐陽裴寒和方公子似乎還在急救室裡,我沒啥大礙,就是痛。我過去想看看他們,但又不知道他們在哪裡,連醫生都找不着。
而這時醫院外面似乎來了很多人,個個着急驚怒,歐陽裴寒的母親甚至不顧形象地衝了進來,歐陽裴晗也在,同樣是衝進來,鞋子都沖掉了。
這下就有人接待他們了,醫生也出現了,直接帶去急救室那邊。
我跟着他們後面,聽見他們焦急不安地怒罵,這些人恐怕是歐陽家和方家的主事人。
他們全都匆忙不安,也沒人理會我。然後一個醫生恭恭敬敬地跟他們說了些話他們才安分下來。
然後又有人指着我說了什麼,他們就全過來盯着我,女強人直接就開口喝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被人刺殺了,十幾個人圍攻。這些人對視一眼,眼中涌動着無邊的怒火。
女強人破口大罵:“誰這麼大的膽子!給我去查,立刻去查!”
她吼破了嗓子,幾個人當即退去,不敢停留。
一箇中年人要我詳細說說過程,我就說了,他們全都皺眉沉思,女強人一拳砸牆上:“肯定是因爲這次訂婚的事,竟然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再給我查,追求過裴晗的後輩都查一遍,都覬覦歐陽家的家業是吧,讓我查出來連家族都除名!”
一羣人驚了驚,那個中年人低聲開口:“這恐怕不好,這樣查會讓其餘家族不悅,傷了和氣就不好了。而且應該沒人有膽量阻撓兩家的訂婚,切莫衝動。”
女強人冷哼:“誰說得定,兩家聯婚必定會坐大,其餘家族都在嫉恨不滿呢,以爲我不知道?”
在場的人臉色都古怪,還好都是自家人,不然估計要傳出去了。
“查!什麼都別怕,派人來醫院,24小時嚴守,我兒子要是出事,我誰的情面都不給!”島呆介才。
一羣人議論了一下只得散去,陸陸續續又有很多達官貴人來探望,都臉色擔憂緊張,估計是裝的。
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尋思,這事兒有些蹊蹺啊。這時歐陽裴晗過來了,我擡頭看看她,她臉色發白:“他的手指斷了嗎?你爲什麼不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