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又尼瑪跑了!
我氣得澡都不洗了,趕緊套上溼褲子溼衣服去找她。
先是下樓問問老闆娘,她說的確看到一丫頭出去了,還穿着賓館的拖鞋呢。
我趕緊去找。那該死的傢伙!女冬見劃。
外頭是長街,此時行人很少,雨還滴滴噠噠下着,沒完沒了。
我看得一目瞭然,但就是沒看到小雪。我又氣又急,沿着街跑着找她,結果兩輛小車飛快駛過,濺了我一身淤泥。
我氣壞了,他媽的,要是閒着我非得弄死你們!
小車在街頭拐彎跑了,我繼續跑,也很快繞過街頭了。
這一看不由愣了愣,因爲那兩輛小車就停在不遠處的服裝店外面。
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是七八個打手模樣的人。我正疑惑,忽地看見又下來一個傢伙,正是夜總會的鬍鬚男。
我挑挑眉,那服裝店跑出來一個殺馬特,得意洋洋地開口:“老闆,那妞就在裡面,不過沒找到那男的。”
鬍鬚男臉色很白,估計還在發痛。但他怒氣爆棚,一擺手一羣人往裡面走。
我冷下臉來過去,才走兩步卻見他們停了,小雪拿着一把傘提着一袋東西正走出來。
她顯然嚇到了。又往店裡縮。那鬍鬚男大罵:“顧奈奈,你在這裡啊。”
小雪有點心虛,不過她強自鎮定下來,還擠出了委屈的模樣:“叔叔,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嚇死了,嗚嗚。”
鬍鬚男怒極反笑:“你還想跟我玩手段?他明顯是你親人,我說你怎麼突然答應來陪我了。原來後頭跟着一個親人,你在耍我?”
這逼智商挺高的,小雪有點慌了,然後更加委屈:“他是我哥哥啦,我不想回家,他逼我回家,他好壞的,叔叔你要幫我。”
鬍鬚男笑得更歡:“好啊,來,跟我回去。叔叔保護你一輩子。”
他顯然動了歪心思,估計想用強了。小雪自然是明白的,立刻張望起來,打算逃走。
我暗哼,自作孽不可活,讓你繼續慌一下再說。
她就一直慌,可被人圍着又逃不了。那鬍鬚男親自去抓她,口水都流了:“顧奈奈,你知道我多喜歡你嗎?你真是小天使啊。”
眼見他要抓到小雪了,我終於出面了,我可不想小雪被他碰到。
我就大喝一聲:“你咋那麼賤呢?叫人家姑奶奶。傻逼。”
那羣人全都看過來,疑惑而震怒。鬍鬚男愣了愣,然後驚怒:“你還敢出現?給我打死他!”
一幫人全都衝過來,鬍鬚男冷笑着看戲。我暗歎,作死的傻逼真是太多了。
直接動手,那邊小雪忽地也動手,一腳踹鬍鬚男屁股上:“吔屎啦你個死撲街!”
鬍鬚男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吃屎,氣得臉都紅了:“顧奈奈你......”
小雪嗤笑:“你個色胚,竟然連初中生都不放過,還想對我同學出手,作爲年級大姐大,我是逗你玩的呢,繼續叫姑奶奶啊。”
鬍鬚男氣炸了,猛地站起去抓小雪,但他猛地動彈不得,回頭一看,衣領已經被我抓住了。
我伸手就是幾個大巴掌扇去:“吔屎啦含家慘!”
他被我打傻了,還想叫人,但他的人全都躺泥水裡慘嚎着。
我又一腳踹飛他,他爬都爬不起來了。我就露齒一笑:“記得來報仇,我是魯家的王振宇。”
他估計知道魯家,那眼神都變了。我纔不鳥他,去抓小雪。
我還是有氣,她竟然私自跑出來,我過去就罵:“你怎麼老是不聽話?要是我來得不及時,看你怎麼辦!”
她原本似乎很高興的,但被我一罵立刻不高興了,嘴一抿臉蛋發冷:“就是不聽話怎樣?滾開!”
她冷冰冰地走人,撐着不知道哪裡買的傘亂走。
我一身溼漉漉地追上去,真是又氣憤又無奈,我在她後頭勸說:“好了,這次算了,你以爲聽話?”
她頭都不回:“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你特麼又鬧什麼?我儘量溫和地勸說,但她就是不聽,最後都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我被淋成了落湯雞,也是冷得不爽,我就火了:“你他媽到底能不能聽話?我受夠你了!”
小雪猛地停下,我正疑惑,她忽地轉身將手上的東西砸過來:“你去死,受夠了就別管我了!”
她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砸了我一臉,我都沒反應過來,她把傘也砸過來了。
然後她哭叫着跑,這次不跑大路了,明顯不想我找到,她直接鑽巷子了。
我氣得半死,撿起傘又抓她買的東西,結果卻愣了,這竟然是男人的衣服,內褲都有,她出來就是爲了買衣服?
這東西已經掉在地上打溼了,也髒了。我抓抓頭,趕緊去追小雪。
打傘礙事兒,我把傘也丟了,飛快去找她。
一進巷子就黑漆漆的,天又下着雨,到處都黑得一逼,也冷得一筆。
我生怕小雪出事,仔細找着,結果找到了,她在一條巷子裡面蹲着哭泣,哭得那叫一個悽慘,雨水都籠罩着她了。
我心中有愧,蹲下來抱她,她狠狠推開我,自己卻蹲不穩了,一屁股坐泥水中,哭得更兇。
我真是蛋碎一地,乾脆也坐着,兩個人就這麼坐着,任由黑夜和雨水籠罩,許久都不說話了。
小雪一直在發抖,她這身子肯定受不了冬夜的冷雨。
我就強硬將她攬入懷中,她掙扎不開,趕緊捶打着我在我懷裡哭。
我親親她的額頭,說我錯了。小雪立刻找到了宣泄口,都要咬我了:“人家......去給你買......衣服換......你罵我......我又不是要跑。”
她說一句都要抽一下,特別滑稽,但我笑不出來,我神傷,這個小雪啊。
我緊緊摟着她,雨水是擋不住的,兩具冷冰冰的身體挨着,似乎連熱量都無法產生。
她哭鬧了許久,後來是累了,還打噴嚏了。我溫柔開口:“乖,都是我的錯。”
小雪抽着鼻子,都沒力氣罵我了。我愛憐地抱起她,快速返回賓館。
那老闆娘驚呆了,問我們怎麼了?我苦笑:“沒事,鬧彆扭而已,大姐你去幫我們買點衣服換吧,我出高價。”
她噢噢兩聲,疑惑盯着我們:“小姑娘是你誰啊?不像女兒啊,還沒成年吧?”
我是要說是女兒的,豈料小雪這時迴光返照,氣憤不平地回答:“我們是情侶。”
我抽嘴,老闆娘又驚呆了。我說開玩笑的,你快去幫我買衣服,謝謝了。
她就去了,我捏了小雪一下,她咬我:“不服啊?”
不服行麼?我無可奈何,抱着她回去,讓她趕緊洗澡。
她不聽話,我說你還想怎樣?她說一起洗,反正大家都冷。
我呸,一起洗個毛啊!
我逼着她去洗,她竟然十分堅定。我們僵持不下,後來老闆娘把衣服都送來了,我們還是沒洗澡。
我看她冷得臉都白了,也是心疼,最終只能同意一起洗。
於是就一起洗了,其中發生的事幾萬字都無法描述完,所以不描述了。
一小時後,洗完澡了。小雪臉紅紅地換了衣服去牀上躺着。
我又是鬱悶又是彆扭,這都什麼事兒?
此時都已經深夜了,我也累得不輕,在牀邊緣躺着,免得捱到小雪。
她徑直踢了我一腳:“哼,你幹嘛?大男人的.......”
我說你別太過分啊,趕緊休息,明天跟我回家。
她貌似在偷笑,然後下牀:“我睡不着,我要去逛街。”
我擦你妹,下雨天逛個毛的街啊!
我不肯,她就拖我,說我不去她就不回家了。我真是氣死了,但小天使的要求不能不答應。
我就愚蠢地陪着她深夜去逛街。結果尼瑪街上根本就沒有人了。
小雪又買了一把傘,撐着這裡走走那裡逛逛,還時不時偷笑。
我說你笑什麼?簡直神經病。她昂臉輕哼:“你不覺得浪漫嗎?哼,你記住了,以後要多關心我,還要聽我的話,不然浴室裡的事我就告訴.......”
我慫了,她又偷笑,都要踏正步了,而且她這傘真特麼小,我撐着傘都擋不住雨,淋溼了肩膀。
我說換一把大的,小雪卻不依:“我就喜歡這把,你不服?”
我說服,但我不想再換衣服了。她嬌蠻地哼,然後忽地轉到我後面去了。
我說你幹嘛?她讓我蹲下。我立刻明白了,又是蛋碎一地。
只得蹲下,一蹲下小雪立刻趴我背上:“駕!”
駕你大爺!我翻了個白眼,一手撐傘一手揹她,她就一滯:“你變態啊,不準放在那裡!”
我又翻白眼,手臂下移避免碰到她屁股,她終於不罵我了,趴我背上駕馭着我。
我苦兮兮地揹着她走了一條又一條的街,她一直說個不停,說學校裡的事,還有女生間的八卦。
嘴巴都要貼着我耳朵了,熱氣一股股地灌進來。
我十分不自在,後來她似乎也發現我不自在了,竟然壞笑着變本加厲。
走着走着我就感覺她似乎親了我耳朵一下,我說你發春啊。
她比我還疑惑:“什麼?你這死王八蛋罵我幹嘛?”
我只得抽嘴,又走一段路,耳朵裡發癢,她直接朝我耳朵裡吹氣。
我說你找抽是不是?她更加火:“幹嘛啦?老是突然罵我,放開我,我生氣了,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了!”
她在我背上亂扭起來,作勢發火。我實在不想在橫生枝節了,苦兮兮地哀求:“好了好了,我錯了好吧?小公主,我們回去睡覺吧。”
她說還要逛,我說我腿軟了。她終於大發慈悲。我鬆了口氣,趕緊揹她回賓館了。
這下總該睡覺了吧,豈料她直接鑽進我懷裡,要我給她說童話故事。
說個屁啊,你特麼多大了?
我不說,她就說了,還挺認真的:“老王啊,學校裡好多男生追我啊,但他們都太幼稚,看着跟熊孩子一樣,我喜歡成熟的人,可能是因爲我缺少父愛吧。”
我挑挑眉,你幾個意思?在埋汰我嗎?我嗯嗯點頭,說不錯。
她繼續說:“要是我爸爸從小就不離開我,我也不會這樣了。”
你特麼一定在埋汰我!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她打了我一下:“說一點心裡話都不行嗎?”
那行,你繼續說。她就繼續說,說了一大坨。我後來昏昏欲睡,耳邊全是她的輕聲細語,跟唱歌一樣。
最後我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翌日一早起來,小雪已經在洗漱了。我打了個哈欠說待會我們回家吧。她探頭出來調皮地笑:“不回去了,我直接回學校吧。”
我一怔,說你又打什麼鬼主意?她哼了哼:“我去讀書啊,不會逃課了,但你每週末都要來陪我。陪我逛街陪我吃飯,陪我睡覺。”
我吐了一口老血,說這樣不行,我們是.......她打斷我的話,臉色發冷:“不來我就到處找男人,反正我缺少父愛,誰都可以愛我。”
你特麼.......我唉聲嘆氣地點頭,她就愉快地哼着曲子刷牙洗臉。
一切搞定,她也不調皮了,我送她回學校,她看四周無人,點了點自己的臉蛋:“親我一下。”
我認命地親了,她咬着小嘴脣害羞地親回我,然後跟兔子一樣飛快跑了。
我昂頭看天,真是造孽的人兒啊。
羣號:2202365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