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開門聲傳來,黃莉頓時嚇了一跳。
宋智文瞧見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你怎麼還沒洗漱?”
“我這就去洗這就去洗。”黃莉像被紮了黃蜂似的躥進衛生間,“砰”一聲關緊了衛生間門,那力度,牆灰都震下來不少。
宋智文眉頭皺的更緊了,搓了把臉,覺得爸媽和阿莉都有事瞞着他,這樣的感覺真不好。
足足等了大半個鐘頭,黃莉才磨磨蹭蹭的出來。
“你在裡面種蘑菇呢?”宋智文真有些生氣了,他出差十來天,今晚剛到家,本來就累,就想早些洗個澡好上牀睡覺。
沒成想回家後發現家裡氣氛不對,提着精神找尋答案未果,一肚子鬱悶,他是真沒心情過問黃莉。
可黃莉的表現告訴他,她有問題。
“你就沒什麼要告訴我的?”宋智文沉聲道。
“嗯?我有什麼事要告訴你?”黃莉故意裝着聽不懂的樣子反問,然後又恍然大悟道,“你是聽媽說的吧,我回了趟黃家村,我媽病了。”
說完,黃莉繞過宋智文開始整理牀鋪,“前段時間氣候突然轉冷,老太太一個沒穿暖就凍着了,我給她送了些藥過去,這會應該已經好了。”
黃莉小心的應付着,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常樣。
宋智文轉頭默默看了她好一會,才起身啥也沒說的進了衛生間。
黃莉聽到關門聲,才放下手中的被子,拍拍自己胸脯,一臉驚魂未定。
秉着不想再被宋智文追問,黃莉乾脆脫了衣服睡覺。
所以當宋智文洗漱完出來,看到的就是已閉眼睡着的黃莉。
宋智文挑挑眉,這人越來越會糊弄自己了。不過今晚他沒精神,就暫且饒過她,等明天……哼,憑他的手段,難道還不能從她嘴裡知道什麼?
這一夜看似很平靜,但也不是沒有失眠者,比如說喬莉娜,比如說裝睡的黃莉,還有同在大院裡的趙佑。
趙佑是個長相清秀白淨的男子,身高一米七五,身材勻稱。只是他坐在書桌前,皺着眉頭,手裡夾着點着的煙,任其慢慢燃着。
今晚媽媽說了一堆話,話裡話外全是想讓他趕緊生個孩子,她急着要抱孫子。
可他看着喬莉娜那張堪稱完美表情的臉,就是膩味,所以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後來他更是找各種藉口不回去住,他寧願每天聽媽媽嘮叨也不想回去見喬莉娜那張臉。
他憎惡喬莉娜,狠她用不光明的手段謀取婚姻。要不是迫於兩家的壓力,他不可能會娶她。
趙佑擰滅手裡煙,從書桌抽屜裡拿出個小盒子。這個盒子不是什麼好材質所做,而是最普通的餅乾盒。打開,裡面滿滿一盒子東西。
最上面放着一沓書信,一封封的被捋的平平整整。趙佑把那一沓書信拿出放一邊,從底部拿起一本冊子。
這是本相片冊,裡面全是趙佑和宋智芳的。趙佑一張張撫過,眼裡滿是思念。
“芳芳,不知你現在在何處?”
趙佑和宋家人一樣,一直不相信宋智芳已死,只認爲她失蹤,所以宋家並沒有給宋智芳立什麼衣冠冢。
宋智芳又做夢了,這些天,她每晚都做夢,夢裡的情景就像電視連續劇似的。
早上醒來,宋智芳怔愣了好一會才長出口氣,揉着太陽穴,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辦?
自從吃了醫院配給她的藥,宋智芳腦子裡的淤血消除就快了許多,這不,很多以前想不起來的事,她都記了起來。
“你說什麼?”柳鬆不可置信道,“你都想起來了?”
“嗯,不知道有沒有全部想起,但我知道自己是誰家孩子。”宋智芳吸吸鼻子。
“你要回家?”柳鬆有些緊張,然後又想到對方離開父母十來年,不想家就怪了,所以又結結巴巴道,“應、應該回家的。”
宋智芳微微扯了下嘴角笑笑,“我只是想回去見見爸媽,好讓他們安心。”
“那就是說,你還會回來這裡上班?”柳鬆眼裡噴出驚喜,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嗯,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也喜歡店裡的氛圍,老闆和同事都那麼好相處,我可捨不得離開。”宋智芳笑道,她不覺得自己跟社會脫節了那麼多年,還能找到比這裡更好的工作。
而且這份工作確實是她喜歡的,賣出去越多拿到的錢就越多,她乾的別提多起勁了。
一聽宋智芳還會回來上班,柳鬆就放心了,於是他摸着下巴道,“見你父母的事你先別急,我跟老友商量下。哦,忘了告訴你,我老友他叫林國平,住在大院,而且跟你家父母關係不錯。”
“林國平?就是溫姐姐丈夫?”宋智芳眨吧着眼睛,果然這兩人身份不簡單。
柳鬆點頭,“嗯,而且你的事他也知道,還是他親自去你父母那確認的。”
“那行,那就麻煩他幫忙牽下線。”宋智芳知道自己不易離開火鍋店,但是……
“其實有我引誘的話,應該能很快抓住她。”宋智芳輕聲道。
“嗯?”柳鬆一愣,然後立馬阻止道,“這樣太危險,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對你出什麼招?上次讓你在黃家受了十來年苦,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要抓住她又不是沒法子。”
“你爸媽已經委託了老林去查,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就再耐心的等等。至於見你爸媽的事,我們來安排,保證不會讓人起疑的。”
宋智芳一想也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能在最後一刻出錯,於是很乾脆的點頭道,“行,那就聽你的,還有,謝謝!”說完,也不等柳鬆回話就跑出了辦公室。
等宋智芳下樓,柳明燕才從樓道口轉身出來,摸着下巴,兩眼放光的看着宋智芳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另一頭她爸辦公室。
“咦,這兩人好像有問題哦?要不然宋阿姨的臉爲啥那麼紅?”這麼一想,柳明燕快速來到她爸辦公室前,特意不敲門的闖進去,果然看到她爸在傻樂。
“燕子?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柳鬆詫異的擡頭,他倒沒怪女兒的不禮貌,只是奇怪她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