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崇道守家,正心思源,志存高遠,這十六個字輩,是周明德當初所定下的。
現如今周家遷來靖國已近三百載,最新出生的修士輩分,已經排到了“高”字輩。
等到“遠”字輩的修士出現,這十六個字輩就要不夠用了。
所以周明德已經有想法重續更多的字輩,用於後世子孫取名之用。
本來他是想要將這項重任交由周純來完成的。
因爲這也代表着一種傳承。
當初他周明德帶領周家修士來到靖國九峰嶺,披荊斬棘立下家族基業,因此定下了十六個字輩。
如今周家奮六世之力,終於在周純的帶領下,興盛發展到了立族以來最鼎盛的時期,做到了歷代先祖都不曾做到的事情,家族實力空前強盛。
這修訂族譜,續接字輩的事情,理應由周純來完成。
不過周純卻認爲周明德和周道頤等長輩既然還在世,那這種事關家族傳承的事情,自己這個後輩不好越俎代庖。
因此他只表示可以幫忙參詳一下,但僅僅是參詳罷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周志英這位極品靈根資質族人的出現,將一兩代人的氣運都吸走了。
在她之後的“存”字輩和“高”字輩,目前都還沒有發現一個天賦值得一提的族人,相比起前面幾代人,真是明顯可以看得到差距。
對於這種事情,周純等家族高層也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所以這時候就看出家族內有金丹期修士坐鎮的好處了。
金丹期修士壽元悠長,有着金丹期修士坐鎮的家族,哪怕家族內連續二三代人裡面都沒有出現什麼值得一看的人才,對於整個家族的影響也不會太大,容錯率可謂是極高。
反觀那些沒有金丹期修士坐鎮的家族,一旦出現二三代人都平庸無才的事情,家族很可能就要因此出現後繼無人的情況,直接導致家族衰落式微下去!
周家幾位金丹期修士都還是鼎盛之年,不出意外的話還能庇護家族數百年,甚至更長時間。
而比他們年齡更小許多的後輩族人裡面,也有周心琰、周源媛、周源蓮、周志乾等優秀族人,有望結丹。
更不用說周志英這個必定能夠結成金丹的極品靈根天才了。
故而新生的二三代族人裡面沒有什麼人才,對於家族影響並不會有多大,某種意義上而言,甚至可以說還幫家族節省了一些開支。
畢竟如果資質還算好的人才,家族肯定是要想方法扶持一把,不浪費其資質。
但如果本身就平庸,就不能怪家族不扶持你了。
此次周家牽頭舉辦的鬥法比武活動,正是因爲“存”字輩和“高”字輩的周家修士不怎麼爭氣,弄得不少觀戰的周家長輩都有些火氣。
畢竟在此之前,周家舉辦類似活動的時候,每次都是能夠獨佔鰲頭,力壓各家。
特別是這次還有金丹期修士觀戰。
不過周純倒是不甚在意這點面子,只要周家不是墊底就行。
周志英的出手,純粹是出乎意料,不講規矩。
這時候將周志英修爲上面的事情打了補丁後,周純也是看着蘇家老祖輕輕一笑道:“老祖難得出門一趟,這次可要在我周家多留幾日纔好,晚輩這裡還有幾種之前遊歷得到的好茶好酒,正好請老祖一起品鑑。”
“是嗎?那老祖我可要好好品鑑一下了。”
蘇家老祖一挑眉毛,當即笑着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數日,蘇家老祖果然是留在了周家做客,每日與周純、周明德一起品茶飲酒,暢談人生。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五日後,眼見已將周家各色靈茶、靈酒都品鑑過了,又見周家兩位金丹期修士都一副神色淡定的模樣,蘇家老祖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道:“罷罷罷,既然你們都不開口,那老夫也只能自己開口了!”
見他如此,周明德也不禁呵呵一笑道:“呵呵呵,蘇道友你有什麼話想說的話,儘可直言,咱們兩家的關係,還能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
周純也是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是啊,老祖您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儘可直言便是,晚輩就算幫不上忙,也能爲您參謀參謀!”
聽得二人這話,蘇家老祖卻是臉上苦澀之意更濃了。
只見其不禁一聲長嘆道:“哎,此事可謂是家醜,老夫若有其他辦法,絕對不願對外人提起的!”
說完便說起了自己的煩心事。
原來他現在所煩心的事情,並不是蘇家家族內部之事,而是發生在蘇芸娘身上的事情!
蘇芸娘當初未曾結丹成功的時候,曾經是現任月輪教掌教拜月真人的情人,當初能夠結丹成功,也是得了此人的幫助。
而眼見着曾經的情人如今更進一步,成爲了月輪教的掌教真人,蘇芸娘便動了心思,想要上位當上掌教夫人!
本來以她金丹期的修爲,又曾經是現任拜月真人的情人,轉正成爲對方的道侶,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可問題是,現任拜月真人原先是有道侶的,其原先道侶還是那位之前隕落的元嬰期真人血脈後裔。
儘管其道侶已經隕落在了結丹的過程當中,但是有着這層關係在,蘇芸娘想要轉正就難了。
畢竟身爲掌教真人,那肯定是要以身作則,以宗門大局爲重。
現任拜月真人若是現在將蘇芸娘扶正成爲自己的道侶,肯定會得罪原先道侶所在的家族。
雖說那個家族因爲元嬰期真人隕落,如今已經只剩一位金丹初期修士挑大樑,可畢竟祖先留下的情分還在,在月輪教內依舊有着不小的勢力和話語權。
並且現任拜月真人能夠最終上位成功,也是沾了那位隕落的元嬰期真人餘輝,可以說本身就對原先道侶所在家族有虧欠。
在這種情況下,蘇芸娘想要轉正上位的要求,自然是被對方拒絕了。
但是蘇芸娘可沒有那麼容易妥協死心!
她認爲現任拜月真人之所以拒絕自己,就是擔心來自於原先道侶所在家族的壓力,儘管事實確實也是這樣。
而這就讓她覺得自己和蘇家都被人小看了。
所以她找到了蘇家老祖和蘇玉真,要求蘇家全力支持自己坐上掌教夫人的位置,並承諾只要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日後一定盡心盡力爲蘇家謀取利益。
但光一個蘇家,顯然還無法左右那位拜月真人的意志想法。
因此蘇芸娘又請蘇家老祖來周家找周純和周明德,說動周家一起支持她上位。
這樣一來,算上她自己的話,便有七位金丹期修士和一條四階雷蛟了。
而月輪教現在所有的金丹期修士也才三十人不到!
蘇芸娘自己覺得,如果周家肯和蘇家全力支持自己上位,必然是能夠逼迫現任拜月真人妥協的。
所以就有了蘇家老祖這趟周家之行。
這時候聽完了蘇家老祖的述說後,周純和周明德也是不禁面面相覷,被震驚的不輕。好傢伙!周純內心直呼好傢伙!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芸娘還能搞出這樣一場宮斗大戲。
儘管他以前也知道,蘇芸娘結丹前就和月輪教內某位金丹長老有染,卻也沒有想到,與之有染的拿人,竟是現任拜月真人!
此事蘇芸娘顯然是隱瞞的很深,估計蘇玉真之前都不一定知道。
只是在周純看來,蘇芸娘這次想要小三上位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離大譜了!
他自己站在男人的角度,換成自己是現任拜月真人的話,絕對不會和蘇芸娘妥協的。
畢竟不論從修爲實力還是權勢方面,拜月真人都要強於蘇家和周家幾位金丹期修士,難不成蘇家和周家的金丹期修士還真敢冒大不韙,爲了一個蘇芸娘而違逆上宗命令不成!
周純也不知道,蘇芸娘是被“掌教夫人”這四個字給迷了眼,還是因爲求而不得而心生怨氣,怨憤之下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他知道,這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做了後,害處遠大於益處!
不說別的,就說他知道的那些上一世王朝歷史當中,凡是宮中妃嬪藉助孃家勢力強行上位的例子,最終其孃家勢力落得好下場的根本沒有幾例。
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周家捲入這種危險事情當中。
只是心中雖然立即就有了決定,周純卻也沒有馬上表態。
而是先與周明德對視了一眼,私下裡傳音溝通了一番,先自家達成了一致意見。
等到與周明德統一了意見後,周純才面色平靜的看着蘇家老祖問道:“老祖您現在是什麼想法?您準備全力支持她嗎?”
“此事老夫也是左右爲難啊!”
蘇家老祖一聲嘆息,不禁滿臉無奈的說道:“芸娘現在是鐵了心的要做成這件事情,老夫不支持她的話,只怕是以後她就不會再理會老夫了,這種事情她絕對是做得出來!”
“可是老夫也知道,這種事情就是強扭的瓜不甜,別說做成此事的機會不大,便是真的做成了,也等於是在那位掌教真人心裡紮了根刺,更是會深深得罪勢力不小的曲家!”
說到這裡,他也是一臉愁苦的看着周純說道:“正純你平素點子最多,這次老祖我是沒辦法了,只希望你能幫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化解此事!”
顯然他心裡也是知道,指望周家全力相助蘇芸娘,根本不現實。
而他的態度,也是讓得周純心中鬆了口氣。
在周純看來,這件事情最麻煩的地方不是怎麼說服蘇芸娘放棄打算,而是蘇家老祖的意見。
如果蘇家老祖也一時拎不清,被蘇芸娘上位掌教夫人這件事情帶來的好處所矇蔽了眼睛,想要全力支持蘇芸娘上位,那他和周家都會很難辦。
畢竟此前爲了誅殺餘景華這個叛徒,蘇家老祖和蘇玉真也是出了大力氣的,對周家可以說是有大恩情。
現在既然蘇家老祖是清醒的,那麼一切就都好說了。
只見周純當即就表態說道:“晚輩以爲,此事斷不能強行爲之,否則便是暫時成功了,日後反噬也會陷我們兩家於不復之地!”
“是的,老夫也是這麼想的。”
蘇家老祖點了點頭,對周純的說法表達了贊同。
見他認同,周純便順勢向他問道:“小姨她可曾與老祖說過,自己爲什麼這時候一定想要與拜月真人結爲道侶?難道真的只是爲了一個所謂掌教夫人虛名?”
聽得周純此問,蘇家老祖頓時苦笑着答道:“這個她倒是說過了,以前她結丹成功後,就有過這個想法,只是當時那位真人還在世,她自然不敢提此事!”
“如今那位真人已經隕落有數十年了,她想着對方生前留下的情分和餘威也該淡化了,加上拜月真人晉升掌教,地位大漲,她便決定正式推進完成此事!”
這個回答倒是不出周純所料,如果沒有真正的感情存在,蘇芸娘沒必要爲了一個掌教夫人名分而這樣做。
畢竟她現在的月輪教長老身份,已經是在靖國內具備極高地位了。
可惜那位拜月真人顯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不會和蘇芸娘一樣爲了這事而自損羽毛。
也許對方看來,當初扶持蘇芸娘結丹成功,便已經算是對得起這段感情了,對得起蘇芸娘了!
總之站在如今的周純視角來看,蘇芸娘這番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當下便忍不住對着蘇家老祖說道:“可小姨她也應該知道,拜月真人既然不同意此事,便是沒有與她結爲道侶的想法,她也是堂堂金丹期修士,用得着這樣不顧麪皮硬貼上去嗎?”
聽得此言,蘇家老祖不禁一拍巴掌叫道:“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裡了,那位拜月真人口風上面是模棱兩可,並未直接拒絕她,只說出了自身的憂慮,讓她再多等一些年!”
“這就讓她依舊心存幻想,產生了知見障,以爲拜月真人是覺得她這邊無法提供什麼助力,才猶豫着沒有答應與她結爲道侶,所以想要拉上咱們兩家給她站臺撐腰!”
說到此處,蘇家老祖也是滿臉鬱悶的說道:“此事老夫和玉真可以說是都給她詳細剖析了其中原委,但是一向聰慧的她,現在卻是根本聽不進去,反倒是懷疑老夫膽小怕事,不願幫她!”
“那這樣還真是難辦了!”
周純口中喃喃說道,也有些犯了難。
蘇芸娘這種情況,周純上一世也聽說過很多相似例子,確實是最終都害了一幫親朋好友與自己。
而要解決這件事情,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並不容易。
最好最簡單的辦法,無疑是讓那位拜月真人直接拒絕了她,或者是直接娶了她。
但顯然這兩件事情現在都難辦到。
那位拜月真人不會對蘇芸孃的性情不瞭解,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估計也是擔心拒絕後,蘇芸娘因愛生恨,給自己造成麻煩。
畢竟蘇芸娘現在也是金丹期修士,更是同門長老,一門心思報復自己的話,也會讓自己很頭疼。
而讓其直接娶了蘇芸娘做道侶,肯定也沒戲。
周純可不信,對方會自毀長城,剛上位不久便得罪支持自己上位的那些人,敗壞自身名聲。
這樣最簡單的路線走不通,想要讓蘇芸娘打消想法,還不能讓其被仇恨矇蔽雙眼,雞蛋碰石頭的全力去報復拜月真人,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周純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太好的辦法,於是便看着蘇家老祖說道:“或許專業的事情,要去問專業的人!”
“咱們都不是爲感情所累的人,這方面可能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之法,不如將此事編做故事去詢問那些感情方面經歷豐富的人,問一問他們的意見和看法,也許能夠收到奇效!”
此言一出,蘇家老祖和周明德的反應,一下子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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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營長,你他孃的七五野戰炮呢?給老子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