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安的話,查理顯得毫不在意。
“唐,雖說夜色代表着危險,但我的運氣歷來很好,不會撞見那些詭異的東西,你放心好了。”
看得出,查理很自信,很樂觀。
唐安猶豫了一下,沒有把自己的情況說出來,主要是怕查理崩潰。
畢竟他已經出了大價錢,說是傾家蕩產也不爲過,若是讓他再知道自己身上受了厄運歌者的詛咒,而且很容易招惹那些詭異之物的話,估摸查理會忍不住對自己動手。
所以唐安搖了搖頭,暗自道,說不定查理說得對,是我多慮了,就算我運氣不好,只要查理運氣好,那也能互相抵消不是。
想到這裡,唐安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歌聲,隱約傳來。
此刻天色已黑,而且是在荒郊野外,雖然已經可以看到萊茵鎮的輪廓,但還需要走一會兒。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人唱歌?
唐安臉色立刻變了,因爲他聽出來是什麼了,查理見多識廣,也是臉色一變暗罵一聲:“該死,爲什麼會遇到厄運歌者,這下麻煩了。”
查理很緊張。
不緊張不行啊,在周圍幾個城郡當中,厄運歌者,那是‘S’級的詭異存在,就算是格林遇到都得繞道而行,不會招惹。
現在他們就兩個人,遇到厄運歌者,只有跑。
“沒關係,常在夜裡走,有的時候是會遇到一些詭異危險,不過不要怕,這厄運歌者只會對褻瀆厄運海報的蠢貨出手,其他人,只要不作死主動招惹,就不會有危險,咱們繞開就可以了。”查理很是開朗樂觀。
唐安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好意思騙查理,畢竟查理現在也是他的朋友,而且還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所以他拍了拍查理的肩膀,然後道:“那個,查理,我在幾個月前,撕過厄運海報,你說的那個蠢貨,就是我。”
查理哆嗦了一下。
更是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你瘋了!”
唐安聳聳肩:“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查理咬咬牙,可能是在猶豫,要不要先跑路,不過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你真是一個惹事精,現在快跑。”
說話的同時,在遠處,已經可以看到那個恐怖的修女,彷彿鬼魅一般出現。
厄運歌者。
查理臉色凝重,居然是從懷中取出一個銀質的護符。
唐安仔細看了一眼,這護符也有些詭異,一般他所理解的護身符,不是佛祖就是耶穌,總之肯定都是那種聖潔之物。
可查理取出的護身符,雖是銀質,但造型很詭異。
是一個被繩子吊死的女人。
即便是一個小護符,但依舊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死的時候很痛苦,這明顯不是什麼聖潔之物。
唐安想到了一個詞。
以毒攻毒。
又想到自己不也是利用亡靈和惡靈來對抗同樣邪惡的東西,所以嚴格來說,他和查理絕對是同道中人。
唐安這個時候再次對自己之前將六格包叫給薇薇安的舉動表示了極大的後悔,若是他手裡有東西,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了。
至少,航海羅盤應該帶着。
可惜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好不容易運籌帷幄了一次,結果還給算漏了。
便在這個時候,前面黑漆漆的路上,似乎有一輛馬車駛來。
查理激動的揮手,若是能找到幫手,說不定可以增加生存機率,畢竟他就算是有那個詭異的護身符,也不敢和厄運歌者正面剛。
主要是剛不過。
誰料查理才揮舞了兩下手臂,就彷彿遭到雷擊,僵硬住了。
“鬼馬車?”
查理看着遠處那黑漆漆,帶着詭異氣息的馬車,嘴皮子都開始打哆嗦,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唐安,後者一臉無辜:“上次在萊茵鎮和那個馬車伕有些衝突,不過這些東西怎麼這麼記仇,居然都追到這裡了。”
查理這次沒有猶豫,罵了一句,轉身就跑。
一個厄運歌者,他和唐安即便是全力拼殺,也是九死一生,若是再加上一個鬼馬車,那是百分之二百,必死無疑。
所以查理也是認清現實,現在不跑,等待何時?
就看誰的腿長了。
唐安也跑,沒法子,一次性遇到這兩個恐怖的詭異傳說,就算是他也得認慫,況且,別說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唐安手裡有航海羅盤,也未必能和兩個詭異傳說硬拼。
他和查理是玩命的奔跑,這個時候,唐安居然是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個有趣的段子。
就說是兩個人遇到了老虎,然後一起逃跑,其中一個人累的夠嗆,就說咱們不可能跑得過老虎,結果另外一人很直白,說不需要跑過老虎,只需要跑過你就行。
現在,就有點像是這種情況。
他剛超過查理,查理就咬牙趕超,等唐安咬牙追過去,查理立刻是拼了命的追來,兩人你追我趕,憋着勁,可算是拼了命了。
可即便如此,也無法拉開身後兩個詭異傳說的距離。
這一次,無論是厄運歌者還是鬼馬車,都是十分有‘默契’,沒有互相干擾,隔着一個安全的距離追趕。
它們速度極快,幾乎是片刻時間就追了上來。
相對來說,厄運歌者行動十分詭異,畢竟,這玩意兒可能是介於亡靈和幽靈之間的東西,鬼馬車是亡靈,有實體,厄運歌者,是虛虛實實,眨眼之間,對方就站在了唐安前面幾米的位置。
這一刻,它擡頭,露出了蒼白恐怖的面孔,張開嘴,露出了足足有臉盆大小,滿是尖銳牙齒的口腔。
唐安頭髮根都豎起來了,他有一種直覺,別說碰觸,就是靠近這東西三尺之內都不行,那樣,都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恐怖事情。
他立刻是向旁邊一番,避開厄運歌者。
再起身,查理已經跑的沒影了。
唐安哆嗦了一下,沒時間痛罵查理沒義氣,現在,他一個人,身上沒帶道具,直接面對16號世界裡恐怖的兩大詭異傳說,這種場面,可謂是悲壯又絕望,稍不留神,就得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