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冬去樓上迎接貴賓,錢浩宇本來是要走的。
錢浩宇自己在自己眼中,那也是“貴賓”!
怎麼可能等在這裡,跟着等接人呢,那豈不自降身價!
不過霍雨萌,就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很好奇,來的賓客,真如張羽冬所說,是張家老爺子的客人嗎?
據說,神秘貴賓可是一位年輕女性?
作爲張家的客人也就罷了。
怎麼可能是張天欲的客人,此客人非彼客人!
張天欲怎麼可能結交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
還顧不顧及影響!
對方什麼身份背景?
霍雨萌既好奇,又有點戒備,畢竟張羽冬在她看來那可是未來夫婿。
讓張羽冬去迎接一位年輕貌美,身份可能不俗的女人?
她不放心!
霍雨萌不走,錢浩宇忽然覺得,那自己也不應該走。
霍雨萌這老孃們可是賊精明,如果她是想借着這機會,結識那賓客,給霍家擴一份人脈……
那他錢浩宇,也不能走空!
好事,不能讓霍家獨佔!
想到這兒,錢浩宇也不走了。
這倆人一起等在那裡,周大斌則是站在錢浩宇身後,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張羽冬離去的方向。
……
不到一刻鐘,從那邊的電梯間裡,走出一行人。
衆人一眼見到張羽冬。
不過張羽冬是從旁陪行的,真正的主角是一個年輕男人,黑髮黑眸,笑容隨和,乍看平淡無奇。
在那倆人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身軀魁實,結實壯碩,行走間虎步雄風。
另一個女人,離老遠,就讓霍雨萌眼神警惕。
那女人其實衣着遠沒有她華貴,卻似乎更有氣質,而且行進之間,優雅中不乏颯爽,眼神中透着自信之色。
不是霍雨萌這樣以“買買買”爲主事業,拿經營公司當玩票的女人,所能比擬的!
霍雨萌一眼就警惕上她了。
人羣的最後,則是跟着劉北城還有張家隨從。
“怎麼,他就是張天欲張叔的客人?”錢浩宇難以置信,遠遠一指白小升,忍不住對身邊的霍雨萌道。
親眼所見,他都不信!
在他看來,這小年輕的,何德何能,可以坐張家那輛勞斯萊斯!
便是他自己都不夠格,他爸都只坐過一次!
“也許,他不是坐那輛車來的,那輛勞斯勞斯只不過是恰好回來吧。”霍雨萌也忍不住道,“這個人也許是坐別的車上去的!”
霍雨萌也不信,白小升會有資格坐張天欲才能當得起的座駕。
其實,錢浩宇跟霍雨萌都搞錯了一件事。
張羽冬口中的“老爺子”,不是指的他爸張天欲。
而指的是,他爺爺張熙!
張天欲是張家集團董事長,張家掌舵人,但是每逢至關重要的大事,還是張熙做主!
張天欲卻只有聽着的份!
那位張熙老爺子,何等尊貴!
錢浩宇、霍雨萌就算想破腦袋都不敢想,白小升會是他的座上賓!
年齡懸殊。
身份懸殊。
畢竟,周圍幾省,張家爲王!
他們甚至不相信,白小升會真的是張天欲的賓客。
正所謂見識低限制了他們想象,若他們知道白小升跟張天欲算平起平坐,不與張熙並提,那是因爲張熙老先生跟宋楷大師、夏侯啓是老朋友。
白小升自覺退一步,是甘願執晚輩禮節。
……
“對,對,我覺得你猜的不錯,一定是這樣,他是坐別的車上去的。”錢浩宇連連點頭,隨即又皺眉,“不過,羽冬怎麼親自去接他?難不成這個人,比我都尊貴!”
這話說的,讓霍雨萌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說錢浩宇,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多尊貴的貴賓?”
“就算是,你來來回回上張家這麼多趟,也成常客了。”
霍雨萌言語裡,不吝嗇自己的嘲諷,“要不然,你一年兩年別來,到時候,冬哥也會這麼接你。”
有些話,她早想跟錢浩宇說了。
別天天拿自己當根蔥,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
張家人感恩,那不是你錢浩宇,不是你錢家不自量的理由!
“霍雨萌,你、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錢浩宇頓時不悅了,不過瞥了眼那邊跟白小升有說有笑的張羽冬,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張羽冬是故意的吧!
說什麼迎接貴客,那不應該是個女人嗎!
說什麼張家老爺子的朋友,張天欲何等身份,會低下身子結交這樣的小子?
錢浩宇越想越覺得,張羽冬是故意的!
嫌自己太過招搖?
我說呢,我現在連跟你說話,你那眼神都不如以前真摯了。
好啊,你這是故意給我難堪是嗎!
張羽冬,你,你們張家就是白眼狼,忘恩負義啊!
錢浩宇心中罵道。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眼眸深處隱隱怒意。
霍雨萌瞥他一眼,頓時冷笑,“怎麼?不高興了?”
“你錢家是幫人張家一把,但是你們錢家從張家拿走的好處,有多少?”
“別告訴我少了,十倍都不止吧!張家人,早不欠你們!”
霍雨萌落井下石。
“若說這一次,那邊小子身份也許不會超你太多,但是冬哥親迎,而不是接你,你還不明白嗎……”
“人得有自知之明,別人提醒你已經夠多的了。我的老同學!”
霍雨萌冷嘲熱諷拱火。
錢浩宇心裡火氣飆升。
不過,很快,錢浩宇這種怒意很快便轉嫁到另一個人身上。
白小升!
因爲跟張家鬧翻了,可沒什麼好處的……
但這個人,可以遷怒一下!
衆人眼見,行進之間,張羽冬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笑着對身邊白小升說了些什麼,讓劉北城去領路帶白小升等人離開。
這一幕,落在錢浩宇、霍雨萌眼中,他們更加堅信,白小升絕非什麼貴賓。
不然的話,張羽冬爲什麼不親自帶他去大廳。
其實,他們倆人不知道的是。
張羽冬接到的,是他爺爺張熙的電話。
張熙老爺子是覺得白小升好容易來了,讓張羽冬開車去莊園酒窖,拿自己珍藏的一瓶紅酒。
這事要讓錢浩宇、霍雨萌知道,非得傻眼不可。
這種禮遇,就連大友市市府一把手,怕是都享不到的!
這大廳幾個出口,白小升他們是從另一側出去的。
錢浩宇冷着眼,目送白小升等人,目光很是不善。
霍雨萌卻笑意盈盈,覺得心中舒爽。
可惜,白小升他們走出大廳後不久,林薇薇卻折返回來,直奔張羽冬。
霍雨萌眼看着,那個讓自己覺得警惕的女人,跟張羽冬微笑聊了一番。
張羽冬滿面帶笑,神色間似乎有些異彩,還頻頻點頭。
很是高興的樣子!
這下子,輪到霍雨萌驟然色變。
錢浩宇一見之下,壞笑迭起。
“哈哈,原來是羽冬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麼貴賓,原來他是相中人家身邊的女人啦!”
錢浩宇被霍雨萌給羞辱一番,此刻,可算找到了報仇的機會。
霍雨萌原本就佔有慾爆棚,眼見張羽冬笑容如春風,對那女人態度無比的好,她心裡火氣迅速升騰,再加上錢浩宇的拱火。最終,霍雨萌更是氣的一跺腳,轉身便走。
“那個小.浪.蹄.子,居然不知身份卑賤,敢勾引冬哥!”
“這裡人多眼雜,看在冬哥顏面,我霍雨萌有修養,先放過你!”
“不過一會兒,我讓你在所有人面前丟盡顏面!”
霍雨萌咬牙切齒,粉面含霜。
得罪女人不可怕,得罪佔有慾強,並且醋意重的女人,才恐怖至極!
錢浩宇幸災樂禍之餘,眼看那邊美女跟張羽冬說完,匆匆離開,門口還有那張羽冬曾陪同的年輕人。
錢浩宇一見,臉色也沉了下來。
“好你個張羽冬,這次不給我面子是吧,那我也不給你這個‘貴客’面子!”
錢浩宇臉色微沉,帶着周大斌一樣離開。
白小升可不知道,就因爲張羽冬接了他,他便得罪了一個男人。
就因爲他臨時想喝一點,路上劉北城吹噓過的,這莊園產的茶葉,讓林薇薇回去說一聲,便得罪了一個女人。
人與人之間的愛憎恩仇,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可想象。
這麼的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