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蓮起身,笑着看向白小升,臉上幾分羞怯幾分欣喜。
她那絕美又清純,平添一抹緋色的臉頰,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爲之怦然心動。
“我來了。”
白小升咧嘴笑道,像個傻子。
本來,這句話,他想的是登門魏家,當衆跟魏雪蓮說的,但是見她出現在眼前,見她眉目如秋水。
白小升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時間,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它能讓很多東西磨滅,最終淡如水,也能讓很多東西醞釀,最終醇如酒。
再相逢,雖然兩年半的時間沒有聯繫,哪怕沒有隔空用文字交流一聲。
白小升與魏墨染之間,卻如同水到渠成一般,沒有一絲罅隙。
只有欣喜,只有甜蜜。
倆人走向一起,無言相擁,而後,相依偎坐在面朝窗外的沙發上。
不知是誰先說的第一句話。
話匣子便打開了。
不是很肉麻的情話,相反,白小升說了很多“不相干”的。
白小升說着他們分別之後,自己的種種際遇,遇到很多人,遇到很多事,一步步走到今天,成爲振北集團大中華區的一位大事務官。
魏雪蓮則安安靜靜聽着,時而微笑,時而認真。
白小升從來沒這麼多話,也從未發覺,原來自己竟是個“話癆”。
說到最後,他不免有些歉意,對懷裡膚如雪體似酥的魏雪蓮,輕輕道了一聲,“你會不會覺得我話多,不願意聽這些。”
“不,我喜歡聽!”魏雪蓮甜甜笑道。
關於白小升的一切,魏雪蓮其實都叫劉文刀去搜集過,知道許多事,因爲白小升的遭遇而欣喜,而憂愁。
但那些紙上的文字,怎能比得上白小升親口述說來的真切。
她願意一直這麼依在他懷裡,聽下去。
“我一直沒有試着聯繫你,你會不會怪我?”
“哪怕魏墨染跟我很熟,哪怕她提過,可以給我帶話。我都沒有試圖聯繫你。”
白小升似有愧疚,似有歉意。
“不是不想!而是我覺得,如果因爲我的聯繫,導致你的處境更糟,我會很難過。”
“這兩年半,其實我有很多際遇,也有很多可以選擇的時候,我可以選擇不那麼鋒芒盡顯,儘可能平穩的過來。”
“可是,一想到你,我就不能太過懈怠,太過舒服。”
“因爲,走得不夠高,站的不夠遠。那樣,便離你更遠。”
“每一分對你的相思,都化作我前行的莫大動力!”
“每晚,我都會倒上一杯牛奶,站在陽臺上,會向旁邊望上一眼。懷念我曾經那位美女鄰居。”
……
白小升這些藏在心底的話,恨不得和盤托出,此時此刻,終於可以一訴衷腸。
魏雪蓮眼如一汪秋水,直視白小升的眼睛,甜甜一笑,輕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白小升看着她的眼,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只覺得自己心裡平添莫大的鼓舞和動力。
那魏家之行,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不管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跟魏雪蓮在一起!
如此含情脈脈地對視下,魏雪蓮又有幾分羞怯。
這要是讓魏家人看到,估計會吃驚不已。
魏雪蓮,確實曾經是個溫婉可人的性子,可是這兩年來的磨礪,她也逐漸顯露職場女強人的一面,雖然她永遠不會真如女漢子那般大大咧咧,但一貫從容不迫,應對得宜,哪怕事務堆積如山,也能在極短時間處置穩妥的做派,已經有種董事長的威儀。
實在難以想象,她這副含羞帶怯小女人的姿態。
但凡是個男人,一見之下,定然迷戀的神魂顛倒。
“對了,你怎麼在這裡?又怎麼知道我們來了,還讓劉文刀來接我們?不是一場美好的邂逅吧?”白小升笑問,隨後又道,“我昨天還在廣雲,今天不過來就見不到你呢!那我得抱憾大半年呢!”
白小升如此感嘆,魏雪蓮卻笑而不語。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白小升一見之下,有所察覺。
“其實,陸雲叔叔給你送的第二份資料,就是我讓他交給你的。”魏雪蓮輕聲解釋道,“也是我拜託陸叔,讓他留意你的需要……”
原來如此!
白小升恍然大悟。
自己跟陸雲說過接下來的行程,當然,只是提了一提地名。
原想着陸雲絕對不可能泄露的,卻沒想到他還是“泄露”給了魏雪蓮。
不過這個消息“泄露”的好!
魏雪蓮見白小升有些沉吟,頓時有些怯生生道,“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白小升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傻瓜,我怎麼可能怪你!”
魏雪蓮又甜美一笑。
隨後,倆人又相偎說了很多話。
白小升把自己打算地登門魏家的時間,告訴給魏雪蓮。
想說遲些過去的理由,卻被魏雪蓮給阻止了。
“我相信你的決定!”
對此,魏雪蓮只此一句。
白小升便不再多說。
又聊了些其他的,白小升的肚子忽然“咕咕”響起。
人可能一時興奮,忘了吃飯,但身體不行。
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
白小升不好意思一笑。
魏雪蓮掩口一笑,伸手一指窗外湖中那些船,“那我們就去吃飯,我定了一艘小畫舫,那船就是這家酒店的‘包間’,備有廚師和炊具。”
白小升恍然大悟。
怪不得看那些小船很漂亮,而且炊煙裊裊,原來竟真的是在供賓客吃飯用的。
“好,那我們,就去吃飯。”白小升笑着起身。
不看時間不知道,他們不知不覺,居然已經聊了一個半小時。
時間在有情人的眼中,還真的是短暫如白駒過隙。
倆人整理衣裝。
出門前不好過於親密,畢竟還有“外人”在。
這次見面,魏雪蓮已經是擔着莫大“風險”的,倆人要是再過親密,難免傳到魏家人耳中,到時候白小升登門也會平添困擾。
所以,倆人如同朋友一般。
不牽手,不親暱。
打開門,先後走出去。
門外不遠處,劉文刀、林薇薇、雷迎已經過來等候。
眼看白小升他們出來,三人迎了上去。
“劉文刀,帶路,我們去吃飯。”魏雪蓮吩咐道。
“是,小姐。”劉文刀對魏雪蓮無比恭敬道,順便拿丹鳳眼瞥了白小升一眼,似有審視他有沒有做出格舉動。
這小子跟小姐在裡面待了一個半小時……真的只是待着?
劉文刀暗道。
要讓我知道你不規矩,我扭斷你脖子……
不,閹了你!
劉文刀用眼神威脅一下。
“別看了,帶路吧!”旁邊忽然有人冷哼一聲。
隨即,一隻蒲扇大手落下,砸在劉文刀肩膀上。
劉文刀頓時吃痛,看過去。
雷迎瞪眼看着他。
劉文刀一笑,“走!”
一行衆人,直奔湖邊畫舫。
此時此刻,那邊的碼頭上,正有一羣人,簇擁着一個面色冷峻、難看的年輕男人站在遠處。
一個大腹便便、油膩膩的中年人正滿面怒色,對畫舫管事的嚷嚷。
“怎麼就沒有了呢!沒有不行!”
“預約,你不看看這位是誰,你讓誰預約呢!”
“告訴你,別廢話,趕緊準備船跟廚師……”
“真的滿了?你糊鬼呢!那不是有一艘船嗎!”
“我管那是誰預約的,那艘畫舫,我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