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先吃完早飯，筷子一撂，就在這店裡，打電話給餘盈。
“喂，小升哥哥啊，你這麼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啊，這麼想我啊！”
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慵懶的、嬌滴滴的女聲。
“你還在睡覺？”白小升驚奇。
雖然現在是“大”早上，可也有七點多了，就算貪睡，可身爲女人的餘盈，是不是也該起來，梳洗化妝個把小時什麼的，不然怎麼出門、上班呢。
“你不看看是周幾嗎？週六哎大哥，我又不執勤，不上班的。”電話那頭不無埋怨，但隨便又撒了個嬌，“不過，是你打攪的我，我也不會生氣啦，畢竟你賣了我好大的面子不是。”
“不是面子，不是交情，是生意！”白小升特別強調。
可不能讓這女人把那筆賬給賴掉。
在南都青港的後兩日，白小升察覺，再趕來的事務官、大事務官不屬於陳宇成、鄭鴻鵠、李昊風，可他們依舊還是跑來支援了。
他們不是爲的履行職責，而是奔業績來的。
那時，餘盈也給白小升打了個電話，說讓他幫幫忙，安插幾個急需要業績的人員。
那些人，是她餘盈的“客戶”。
“你一個情報販子，還代刷業績？”白小升當時也真是驚着了。
“搞點副業而已嘛，小升哥哥，你幫我做這個‘大單’，我承你的情，回頭跟你一起吃飯啊，人家一定穿的性感撩人，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餘盈還撒了個讓男人遐想無比的嬌。
白小升心有魏雪蓮，如老僧入定，柳下惠附體，情緒毫無波瀾，一下子就識破其中的問題，“我賣你一個人情，我還得請你吃個飯唄！”
“瞧你說的，咱們誰跟誰啊……”餘盈說話都甜膩膩的。
“這些人，我可以留下，我可以安排他們介入工作，事後分給他們需要的業績。不過，我不是白幫你的，以後，我需要什麼情報，你得全力給我弄到！如若不然，我也不找你麻煩，我會跟總部說明，把那些傢伙得到的業績全部扣除……”當時，白小升講的明白。
“這麼絕情？好，成交！”當時，餘盈也答應的痛快。
這麼算的話，白小升也算是徇了個私情。
眼下，白小升來找餘盈，要拿回屬於自己的“報酬”。
聽清白小升的意圖，電話那頭，餘盈不無哀怨。
“你我之間，真要算的這麼明白，這麼仔細？我原以爲是美好的感情，卻沒想到還是一樁生意。呵，你們男人啊，真是絕情絕義，一點點小事，都算的清楚。”
白小升不爲所動，自顧自道，“我聽說南嶼這邊，有沈培生的人在，你有多少關於他們的資料，全部給我！”
“你這可獅子大開口了，你知道那些要賣多少錢嗎，讓我全部免費給你？！”
餘盈在電話裡，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似乎白小升這要求簡直不能再過分了。
“還有……”
餘盈不由自主壓低聲音，很認真道，“那可是關於沈培生大事務官的情報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碾壓我這個小螞蟻，簡直易如反掌！”
“小升哥哥，你這是讓我拿自己的前途跟身家性命給你幫忙啊，你也得爲妹妹我考慮考慮啊，真不行！”
“不管你怎麼說，哪怕威脅我都不行，哪怕你要把我送過去的人業績再扣掉，也不行。這件事風險太大，我雖然愛財，可也知道什麼是危險線，不行的！”
餘盈擺明一副油鹽不進的姿態。
“那些東西我買，不要你當人情送，價格你說，哪怕是你心理價位的三倍五倍，我都接受。”白小升不想再扯下去。
……
電話裡，沉吟片刻，餘盈的聲音一下子熱情起來，“客官，還是給你發原來的郵箱啊？”
白小升，“……”
又聊了一會兒。
撂下電話，白小升把跟餘盈通話內容，簡要告知給林薇薇、雷迎兩人。
其實，這倆人就在旁邊，白小升也沒有刻意迴避，他們自然聽到了一些內容，串聯起來，也能瞭解一些情況。
“那個女人還真是財迷心竅，真不知道，堂堂振北集團大中華區總部，怎麼有這個垃圾存在，她還不知道感恩呢。”林薇薇氣哼哼道，“我看以後，等咱們有時間了，一定要徹查一番，不要讓總部再藏污納垢！特別是這個餘盈！”
對餘盈，薇薇是越來越不喜歡。
“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情報販子的意思。”雷迎摸着下巴，倒是一笑，問白小升，“你有讓她保守秘密幾日嗎？”
白小升點點頭，嘆息一聲，“也就這點，說算是她送的，說是爲了感謝我幫她那些‘客戶’獲得業績……真是個精明至極的商人，服了，服了！”
雷迎也是笑了笑。
說到這兒，白小升壓低聲音，探過頭跟這倆人道，“餘盈也說了，一會兒她發過來的那些資料，會涉及許多人，但在她看來，那些都是小魚小蝦，真正值得注意的，其實只有一個人……”
林薇薇、雷迎凝神傾聽，卻發現白小升聲音戛然而止，前傾的姿勢更是恢復如常，目光望向他們身後。
雷迎耳力敏銳，率先回頭，從店門口走過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拎着一個手提包。
那人只看了白小升等人一眼，然後坐在旁邊另一個靠窗的位子。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那個男人從包裡拿出手機，接通。
他看着斯斯文文，在大庭廣衆裡接電話，聲音卻很是不小，沒有一絲小聲一些的意思。
“我知道，我已經到這邊了，現在才八點不到，我等九點半再過去。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去等，顯得多掉面子，太晚了也不成啊，萬一人多了呢。”
那中年男人自顧自說話，完全不理會旁邊射過來的目光。
白小升三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看了一眼，便繼續喝茶，吃東西。
期間，林薇薇還收到一封郵件，是餘盈發來的，她忙着轉給白小升、雷迎各自一份。
鄰桌那男人依舊大聲說着話，“我知道，這個機會難得！說來，還得感謝你，等事成之後，我請你吃飯！吃大餐，去做大.保.健，一條龍服務，絕對讓你滿意！”
大.保.健？
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職場精英裝扮的人，還真是不少花花腸子，更在大庭廣衆下，如此不遮掩地說出來，也實在是沒誰了。
林薇薇無比嫌惡地瞥了一眼。
雷迎沒有吭聲。
白小升也沒有太過在意，就聽見那男人繼續道，“這次競聘，壓力大是一定的，畢竟那可是韓何飛選助理！不過你放心，以我的經驗跟能力，我是勢在必得啊！”
白小升起初沒在意，直到聽到那人說起的那個名字，頓時一愣，更擡起頭看向打電話那個男人。
他剛纔說誰在招聘助理？
韓何飛？！
餘盈說的，也是這個名字！
應該不是巧合，畢竟整個南嶼叫韓何飛的名人，怕也只有一個。
白小升筷子一撂，對林薇薇、雷迎一笑，“一會兒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歇息片刻，咱們終於有事兒要忙了！”
“去幹什麼？”林薇薇奇道。
“應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