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廳裡,沙薇樂團的少團主西多爾正翹起二郎腿,癱躺在座椅裡,興致勃勃看着臺上那些身姿曼妙、舞姿誘.惑的舞娘們。
美女們對他嬉笑、拋着眉眼,舞蹈性感、撩人。
伊文在旁,更是看得眼睛發直,口水橫流。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忽然一陣鏗鏘的鋼琴聲響起,一下子把這對主僕給嚇一跳。
西多爾瞪向舞臺一角,光影交匯處,葉戈爾手臂起伏,彈奏樂曲——
《命運》!
這首頗具衝擊力的曲子,西多爾身爲沙薇樂團少團主,自然知道。
“好你個老東西,我讓你伴奏,你給我彈《命運》,不想讓我好好欣賞是吧!”西多爾咬牙切齒道。
“我去讓他換一首!”伊文作勢要過去。
“不!”西多爾揚起手臂制止了他,冷笑着看着那邊,“就讓他彈吧!”
“他想咆哮,想吶喊,想與命運抗衡?我就讓他看看,在物質的世界,他什麼都改變不了!就算跳舞,也得給我帶着鐐銬!”西多爾目光陰冷,嘴角含着笑容,說到最後,又自言自語,“不管你彈什麼,你都是在給脫衣舞配樂!”
“這就是他的命,他還想不認命!”伊文也不屑一笑,壓低聲音道,“若是他自己,這老傢伙真的可能魚死網破,但是我們把他跟他的樂隊捆綁在一起,這一招,簡直太妙了!一個重情義的人,情義就是他這輩子都逃不掉的枷鎖!”
這倆個人相視大笑。
身處在光影交匯之中,葉戈爾卻神情專注,一臉肅穆,不看任何人,不看任何物,無物無我,在演奏着。
Wωω ▪Tтkā n ▪C O
他的情緒與《命運》樂曲,在此刻達到了前所謂有的契合。
那種悲憤、抗爭、不屈,讓人聆聽之下,備受衝擊與震撼。
臺上,那些舞娘也開始受到樂曲的影響,她們動作漸漸凌亂,注意力被樂曲吸引,後面的人甚至都停了下來。
“怎麼不跳了?跳啊!”西多爾看到這一幕,頓時不悅地大喝道。
少團主的命令,讓幾個舞娘再度起舞,可惜無比的敷衍,也完全沒有剛纔的媚態。
“該死的,搞什麼!”西多爾怒衝衝站起身,要呵斥衆人。
他忽然發現。
從舞臺的後方,漸漸地走出來一些人,那些人看着彈琴的葉戈爾,神情嚴肅,認真聆聽着樂曲帶給他們的靈魂震撼。
“這些都是葉戈爾團隊的人!”伊文驚道。
“都給我回去,從舞臺上滾回去!”西多爾喝道。
衆人充耳不聞。
有些人則默默看他一眼,又轉向葉戈爾。
“瘋了,都瘋了,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西多爾憤怒之下直接登臺,伊文趕緊跟上去。
“西多爾少團主讓你們回去,都沒聽見嗎!”伊文搶先兩步,對那些人怒喝道。
許多人冷冷瞥他一眼,那眼神壓抑的可怕。
伊文瞬間慫了。
“怎麼,你們都要造反嗎!”西多爾又吼道。
在他看來,當着這些人的面,絕不能慫,不然他們會得寸進尺!
鋼琴聲戛然而止。
葉戈爾站起身,神情嚴肅,“少團主,你的要求我都滿足了!現在他們想聽音樂,不行嗎!你過分了!”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葉戈爾!”西多爾冷笑起來。
面對一個理性的葉戈爾,他纔不怕,就算旁人不理智,理智的葉戈爾也會攔住他們!
有恃無恐之下,西多爾大笑起來,“就算在我們E國,能教訓我的,也只有你們的團長,我的父親維克托,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可是我的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不論我做了什麼,讓舞蹈家跳豔.舞,讓鋼琴家給脫衣舞配樂。他都絕對不會罵我,甚至,不會責備我!”
“在這遙遠的東方,更是沒有人能管得了我!”
西多爾聲如雄獅,豪情萬丈。
“你們還不知道,葉戈爾先生有個本地的朋友,對少團主大言不慚!還敢威脅我們,哼,有辦法儘可以使出來!能讓我們少團主吃虧,我就親口啃了那張椅子!”
伊文附和大笑,看臺下的椅子遠,就一指葉戈爾身旁那把更厚重的,傲然道。
“上帝看着你,凡事不要說的太絕對!”有人憤然道。
“這是東方,這邊有另一羣神仙,上帝不會看到的,我的朋友。”伊文肆意大笑。
正說着,西多爾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的父親維克托打來的。
西多爾立即把電話上的名字亮給衆人,“你們剛纔是要造反對吧,好啊!別光我一個人知道啊,來來,讓你們的團長也聽聽,你們的抗議之聲!”
說着,西多爾點了接聽,調到了外放,微笑着舉出自己的手機,亮給衆人聽。
“西多爾,你個狗孃養的!小孽畜!你他.媽的在東方幹了什麼!你想要我把你的腦袋塞進馬桶裡,用爐條抽你的屁股嗎,混蛋!”
維克托憤怒咆哮,聲若洪鐘,謾罵隔着千山萬水,依舊氣勢如虹。
所有人都愣了。
西多爾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伊文傻愣愣瞪大眼珠子。
連葉戈爾都表情驚愕萬分。
西多爾口口聲聲,連責備都不會的親爹,在破口大罵,看樣子要西多爾在跟前,就大嘴巴子招呼上了。
西多爾反應過來,趕緊手忙腳亂把公放關掉,匆匆走到一邊,接聽電話。
衆目睽睽之下,西多爾驚叫連連。
“什麼!”“這不可能!”“什麼!”“怎麼會這樣!”
以葉戈爾、伊文爲首的衆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震撼茫然。
這發生了什麼可怕的大事!
而且跟西多爾少團主還有關!
要不然決不至於讓維克托團長如此憤怒。
“我警告過你們的,上帝在看着。”有人嘟囔。
“是,是,好的,我明白了,我、我馬上搞定!”
西多爾匆匆掛了電話,小跑着趕到葉戈爾身邊。
他的臉上,掛着似哭似笑,最終化作諂媚討好的笑容。
“葉戈爾先生,您在本地那位朋友,能不能請你給他打個電話!”西多爾臉色苦澀,“就說,我要道歉,請求他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