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見她沒有動作,脣角冷笑了一聲,直接轉身仰頭看着臺上的鬼歃:“喂,你的手下不管一下的麼?都看到了好歹說句話吧,我可是還準備快點比完回去睡覺的。”
鬼歃沒有說話,只是眸光淡淡的瞟向了一邊的毒蠍,哪怕不用對視着,也能感受到來自上面的壓力。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毒蠍身子更僵了,狠狠的咬牙,哪怕心裡面在不甘心,在怎麼生氣,她也知道,對象賭約是一定要的。
反正不是*,對於這個她倒是不怎麼在意,主要讓她憤恨的是,自己一旦這麼做了,那麼就相當於顏面盡失。
相當於自己竟然向一個亞洲女人妥協了,整個鬼盟裡面,除了義父以外也沒有人敢招惹她,現在竟然別一個女人給算計了,這口氣怎麼都難以平復。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長裙,咬咬牙,一把將兩邊的裙子肩帶鬆了下來,嘩啦一聲,寬鬆的裙子立刻從身上劃了下去。
裡面的內衣全部顯露,下面的人控制不住的一陣譁然,就連顧笙都愕然不已的看着她,然後無語的移開了視線。
爲什麼,因爲這個女人的內褲竟然穿的是丁字褲,內衣也是那種半圓的,胸前的兩坨幾乎有一半都是暴露在外面的。
她心裡不由得不屑地想着,能在裡面穿成這樣的女人,人又能正經到哪裡去?自己騷成這個模樣,剛纔那麼扭捏的堅持不脫搞毛線啊,切。
撩了撩劉海,然後雙手環胸笑了笑,將盯着毒蠍身體看的羅教授意識拉了回來道“可以繼續下一局了麼?”
羅教授一把年紀了,還盯着人家年輕女人看的目不轉睛的,真是無語,不過國外的民風一向開發。
他一愣,頓時輕咳了一聲點點頭:“當然了,第一局顧小姐勝出,現在開始第二局,雙方角色對調,由顧小姐調毒,毒蠍來解。”
毒蠍冷哼一聲,陰沉着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了下來,因爲前面的賭約有規定,可不是脫一下就行的,要一直這個暴露的結束比賽爲止才行。
大多數人幾乎都認定了這次的比賽估計兩局打個平手,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需要在加試一局的。
不管怎麼樣,這次的比賽就算顧笙最後輸了,大家也都是有些佩服這個亞洲女人的,畢竟讓毒蠍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不是。
毒蠍因爲是坐着,桌子有一定的高度,所以大家也只能看見她的鎖骨和大腿,關注點的胸和屁股是看不見了,還頗有些可惜的。
至於羅教授,這人已經在邊上冥思苦想着,最後一局的加試應該出現什麼樣高難度的題目了。
畢竟是最後一場,不像是之前的兩場,還能按照兩人的特長一樣來一個,爲了公平起見,需要選一個折中的法子才行。
而顧笙其實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在想着應該調製什麼樣的毒藥,看着地面上的一堆材料,腦子裡飛快的轉動。
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閃過的毒藥還是很多的,但是對於製毒來說,毒蠍也是行家,她的目的不光是要調製出一瓶毒藥,還必須是對方解不了的,這樣比賽自己才能贏。
都走到這一步了,如果最後不能贏,讓那個女人解出來了,豈不是太不划算了,該調製什麼纔好呢?
毒蠍跟顧笙可不一樣,她不善的眼睛一直注視着顧笙,需要看她調製的過程,用了什麼材料才行。
但是幾乎五分鐘過去了,顧笙一樣材料都沒有選,她眉心皺了起來,不禁催促着,語氣十分不好。
“喂,你有完沒完,調製不出來就乖乖的直接認輸,別浪費我的時間。”
顧笙正在想着,身後就響起了這麼一道十分討厭的聲音,她眉心頓時皺了起來,回頭懟了回去。
“閉上你的臭嘴,浪費你的時間?虧你好意思說,你以爲我跟你一樣,調個東西速度慢的跟烏龜似得,我就算在耽擱十分鐘,速度也比你快,催屁啊。”
說完衝她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轉身挑選自己的材料了,毒蠍臉色徹底黑沉了下來,咬牙切齒雙手緊握。
她心裡發誓,這場比賽自己贏了之後,一定要這女人好看,不得不說,顧笙已經三番兩次的踩到她底線了。
一個是模樣,一個是製毒,偏偏在這兩樣上面,毒蠍反駁不出來,這纔是最可氣的地方。
對於顧笙的彪悍和大膽下面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他們到是沒覺得顧笙浪費時間。
畢竟這個女人在調製的速度上遠超毒蠍不少時間,現在多浪費一些也確實沒什麼影響。
罵完了之後的顧笙,一轉頭還沒有十幾秒,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猛地再次看了看那邊的毒蠍。
不過沒有對上她的眼睛,而是對上了對方的身體,看了幾眼後再次轉身,嘴角已經微微的勾了起來。
沒錯,她腦海裡已經有主意了,這個女人是製毒高手,但是卻不是制香高手啊,誰說香水不能做出毒藥的,她剛好就比較熟悉其中一種。
算起來,這個配料她雖然一直都清楚,但是調配也只調配過一次,而且,當初還是……陸御宸強制的要求她調配的。
想到那個男人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一些,深吸一口氣再次若無其事的勾了起來,甩了甩頭,滿心投入到了選材的當中。
還好這些材料裡面爲了公平,製毒調香的都有,她熟練快速的選出了幾十種香花和幾十種香草放在了桌面上。
竟然一種毒草毒花都沒有,起碼在毒蠍看來是如此的,她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因爲比賽的規則,不管是哪一方,都是一個調一個解,既然都是毒藥,她就沒怎麼放在心上,覺得自己贏定了。
但是這個女人是在幹什麼?選的材料裡面,有一些花草她是認識的,但是還有一些比較稀有的花草她並不認識,只能確認一定不是有毒的。
這麼說來,就表示這女人選出的東西都不是有毒的,既然如此,材料都沒有毒,又怎麼能調製出一瓶毒藥呢?
毒蠍不解,心裡隱隱的有一種煩躁不好的感覺,但是被她下一秒忽略了,想到了這個女人是調香師。
看她選的材料,不像是在製毒,反而更像是在調香還差不多,如果是香水的話,自己要怎麼解?根本沒有解的。
毒蠍沒有想到其他的,反而覺得這個女人有可能沒有聽清楚比賽規則更多一點,讓你製毒反而制香了起來,脣角不禁諷刺的勾了起來。
下面的觀衆都是門外漢,並不認識這些材料,只是看見顧笙的桌子上,一目瞭然的過去,大多都是漂亮鮮豔的花朵,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顧笙是完全不在意的,專心致志的完成手裡的工作,拿出了兩個燒杯。
然後其中一個放着各種不同顏色的花瓣,每一朵花她都是按照比例,有的花摘一片,有的花摘三片。
沒一會兒,這個燒杯裡面幾乎裝滿了花瓣,緊接着另一個燒杯裡面,開始裝香草了,有的草取根部,有的草取葉子,還有的草取根莖裡面要麼奶白色要麼透明的液體滴了進去。
弄好後,兩個燒杯裡面都放入了不等量的蒸餾水,還有一些少量化學成分的液體,然後開始碾碎起來。
毒蠍在一邊看的幾乎有一半是看不懂的,畢竟從選材上面她就沒有怎麼完全認出來了,那種淡淡的不安感再次冒了出來,再次被她壓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笙面前的試管裡面,已經有深淺不一的粉色液體在裡面了,這些自然是從花瓣裡面提取出來的。
除此之外,另一邊的四個試管裡面,也裝着淺色幾乎層層遞進透明的綠色液體,自然就是從那些香草裡面提取出來的。
十個試管全部都用上了,顧笙看了看然後每一個試管都搖晃了一下,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後面的椅子上,看了看時間,閉目養神安靜的等了有將近五分鐘左右。
慢慢地睜開眼,然後拿出了一邊的玻璃瓶,將紅色試管裡面的液體,每一個都按照比例一滴滴的倒入瓶子裡面的,一滴都不能少也一滴都不能多。
然後將另一邊過濾的幾乎透明的淺綠色液體也滴了幾滴進去,最後,然後蓋上蓋子大力的搖晃了一下,充分的融合。
將蓋子打開,最後拿出了酒精,然後從裡面擠了三滴到了瓶子裡面,再次蓋上蓋子充分的搖晃。
此時瓶子裡的液體已經是十分漂亮的淡粉色了,大功告成,看了一眼羅教授,後者停下計時器,一共耗時三十一秒鐘。
一般跟毒有關的東西,顏色都是比較暗沉的,畢竟是害人的東西,大多數人都會這麼想着。
而顧笙手裡這瓶充滿夢幻色彩的淡粉色液體,放在太陽底下似乎皓髮光一樣,怎麼看都感覺不像是毒藥。
顧笙把玩着自己手上玻璃瓶,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停下來過,表現的十分明顯,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想笑。